第88章 她居然信任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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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猛地一晃,將上善臉上的疤痕映得如同活物。她指尖按在劍柄上,骨節泛白:"欽犯?"突然嗤笑一聲,聲音裡淬著毒,"比起你們那位陛下,我倒覺得自己清白得很。"

江柚白的劍尖紋絲不動抵著她咽喉,另一隻手卻將虎符攥得死緊:"弑君之言,夠你淩遲十次。"

"弑君?"上善突然扯開右袖,露出整條手臂上縱橫交錯的鞭痕——最新的一道還在滲血,"三年前白家滿門抄斬時,我那師父"她聲音突然哽咽,"被親生父親用浸鹽的鞭子活活抽死,這算不算弑親?"

李雲初手中的杏仁酥突然掉落。碎屑在地上拚出個詭異的形狀——像極了邊關地形圖。

"虎符是師父咽氣前塞給我的。"上善的劍突然指向李雲初,"她知道小師妹還活著,讓我"話到一半猛地收住,警惕地看向江柚白。

江柚白的劍尖微不可察地顫了顫。他忽然想起那日刑場,昌平公主被拖走時,確實往人群某處拋了個物件——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玉佩。

"陛下殘害忠良?"他故意冷笑,"白家勾結西洲鐵證如——"

"證據?"上善突然從懷中掏出血書砸在地上,"看看你效忠的君王做了什麼!"絹布展開的刹那,江柚白瞳孔驟縮——那上麵蓋著皇帝私印,赫然是屠戮白家的密令!

李雲初突然赤足踩住血書,足尖正好蓋住某個名字:"師姐慎言。"她聲音甜膩,眼神卻冷得像冰,"侯爺可是陛下最忠心的"

"夠了!"江柚白突然劍鋒一轉挑開兩人,虎符在掌心轉出殘影,"虎符本侯暫且保管。"他目光掃過窗外晃動的黑影,"至於你們師姐妹這出戲"突然甩出三枚銅錢擊滅燭火,"改日再算!"

黑暗中,上善的聲音貼著耳畔傳來:"子時三刻,白家祠堂。"她塞來的物件冰涼刺骨——是半枚染血的青銅鑰匙,"否則"

後窗被撞開的聲響淹沒未儘之言。月光下,李雲初看到江柚白手中虎符內側的刻字正在滲血——『景琰』二字漸漸化作『弑君』。

"哢噠"

門閂落下的聲響在寂靜的客房內格外刺耳。上善摘下麵紗的瞬間,江柚白瞳孔驟縮——這張被通緝令貼滿全城的臉,此刻左頰的燒傷疤痕在燭火下泛著猙獰的光澤。

"把虎符還我。"上善五指張開,掌心一道陳年劍繭清晰可見,"這是我師父臨終所托。"

江柚白指尖摩挲著虎符邊緣的鋸齒,青銅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他忽然抬眸,目光如刀鋒般在李雲初和上善之間掃視:"昌平公主的徒弟?"冷笑聲從齒縫擠出,"溫夜行死前親口說過,你是冒牌貨。"

燭火"劈啪"爆了個燈花。上善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烙印——那是白家軍處置叛徒用的刑印,卻被人刻意改成了鳳凰紋樣。

"溫夜行的話你也信?"她指尖撫過烙印,"他追殺我三年,就為這半塊虎符。"疤痕扭曲成一個譏誚的笑,"可惜他到死都沒找到另外半塊。"

李雲初突然"嘖"了一聲,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她慢條斯理地拆開,竟是半塊杏仁酥:"演累了,吃點東西。"咬下去的瞬間碎屑落在江柚白靴麵上,"侯爺繼續。"

江柚白眸色一沉,虎符在掌心轉了個圈:"好一招連環計。"他忽然逼近李雲初,"先激怒我,再引這位'徒弟'出手"指尖挑起她下巴,"就為讓我'偶然'發現虎符?"

李雲初鼓著腮幫子眨眨眼,杏仁酥的碎渣粘在唇邊:"侯爺這話說的"她突然湊近,"我要真想騙你——"呼吸帶著杏仁甜香噴在他鼻尖,"昨晚趁你睡著早得手了。"

"是嗎?"江柚白突然從懷中掏出枚銅錢——正是那日將軍府殺人案的凶器,"那這個怎麼解釋?"銅錢在指尖翻轉,露出邊緣細微的鋸齒,"蕭姑娘用銅錢割喉的手法,和這位'徒弟'如出一轍。"

房間驟然安靜。上善的劍不知何時已出鞘三寸,而李雲初她正把最後一點杏仁酥塞進嘴裡,咀嚼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侯爺記性真好。"她突然甜甜一笑,"那怎麼不記得"指尖猛地戳向他心口,"昌平公主最愛的,也是杏仁酥呢?"

江柚白突然僵住。記憶如潮水湧來——那個總在糧車上偷吃杏仁酥的少女,那個城破時把最後半塊塞給他的白家小女兒

窗外突然傳來三長兩短的梆子聲。上善臉色驟變,劍尖挑開窗紙:"追兵到了。"她伸手奪向虎符,"給我!"

江柚白卻將虎符高高舉起,燭光下,青銅內側的刻字清晰可見——『白氏祠堂,子時』。

"想要?"他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不如一起去找另外半塊?"

"站住!"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二樓欄杆翻下,玄色鬥篷在空氣中劃出淩厲的弧度。戴著帷幕的女子橫劍攔住樓梯口,劍尖距離謝危咽喉僅三寸:"放開她。"

謝危肩上還扛著不斷撲騰的蕭明璃,聞言冷笑:"哪來的瘋婆子?"他側身避開劍鋒,靴尖勾起地上的長凳砸向對方,"滾開!"

"嘩啦——"長凳在半空被劍氣劈成兩半。黑衣女子挽了個劍花,帷幕下傳出冷冽的女聲:"這閒事,我管定了。"

蕭明璃突然停止掙紮,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瓜子,悠閒地趴在謝危肩上嗑起來:"打呀!"她吐出的瓜子殼正好落在謝危衣領裡,"好久沒看高手過招了~"

謝危額角青筋暴跳,索性將肩上的人往旁邊軟榻一扔,反手抽出腰間軟劍。劍身"錚"地抖直時,陽光在刃上折射出七道冷光——正是名震江湖的"七星映月"。

"本侯今日就教教你"他劍鋒直指女子麵門,"多管閒事的下場!"

"叮叮叮——"

轉眼間兩人已過十餘招。劍氣掃過大堂,驚得看熱鬨的食客們抱頭鼠竄。蕭明璃盤腿坐在櫃台上,不知何時順了掌櫃一壺桂花釀,邊喝邊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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