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皺著眉頭，不想帶這麼多拖油瓶。
夢靈已經在說，“哎哎哎，彆磨嘰了，他已經在吞噬這些人的元神之力，雖然你的地盤不可撼動，但那幾個小的可就保不住了。”
“他在控夢？”
“控了，但沒成功，有我在，他控什麼夢，不過有點詭異，他這控夢術，怎麼覺得很熟悉啊。”
星澤道：“幻夢石！”
夢靈：“……臥槽，他盜我老家？”
葉綰綰淡聲道：“你才發現嗎？”
從山道上星澤跟夢靈發現的那一縷異常氣息，應該就是從陸漾身上來的，隻是那異香掩蓋了。
葉綰綰問：“能捕捉到他在哪裡嗎？”
“他還在山穀內，瘋狂撿你不要的地盤呢。”
葉綰綰：“哦，聽起來有點可憐。”
夢靈、星澤：“是的。”
“主人，他可能不知道，隻要你想，整座山穀都是你的。”
葉綰綰道：“是啊，他不知道，所以我要提醒他一下。”
葉綰綰沒再說出去的話，她隻是當著白奕跟季長懷等人的麵，抬手在虛空一抹，一座陣圖出現在她手上。
流光綻放之間，是整座山穀的地形圖。
陣石光芒湧動之間，像極了一顆顆在發光的星星。
白奕跟季長懷一眼就認出來，哪裡是他們的所在地，哪裡又是陸漾的，而此刻，少女又從懷裡掏出來一樣東西。
通靈鳥。
眾人：“……”
通靈鳥毛羽黯淡，看起來像是頗受折磨，但在少女喂了它幾顆糖豆之後，又顯得神采奕奕。
有眼尖的人看出來，瞳孔一縮，“那是玄靈丹。”
葉綰綰指著虛空，對通靈鳥道：“放。”
通靈鳥瞪大眼睛，往虛空投放了一座水幕，大家這會兒看出來，這是山穀！
隻是此刻的山穀情況有些怪異，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睡，或坐或站，麵容寧靜，像是熟睡了。
隻有陸漾一個人在山穀之內瘋狂收割。
每個人的表情都變了一變。
“這……”
太不要臉了！
“不過為什麼我們都在此地，隻有他不受影響。”
葉綰綰淡聲道：“自然不受影響，因為我們現在在他的夢境，他為什麼要有影響。”
大家環視四周，“這是……夢？”
葉綰綰聞聲抬眸：“哦，還不算，下麵才是，我截胡了，你要進去看看嗎？”
聞聲，那人閉嘴了。
因底下剛剛消散的鬼魂，這會兒又出現了。
似乎是知道葉綰綰不出手了，所以又開始爬上來了。
“聒噪。”
少女冷笑一聲，青劍橫空而臥，像是青年臥榻，漫不經心地盯著底下的鬼魂，卻也叫它們不敢再近葉綰綰身周三丈之內。
而葉綰綰邊看水幕，瞧著陸漾拿回了秦北他們的地盤，而且還打算搶了季長懷跟白奕的，大家的表情一陣古怪。
可葉綰綰抬手撥動陣圖，就見白奕的陣法，突然改動。
陸漾怎麼都攻不下。
而下一瞬，秦北被奪的地盤又在少女的撥弄之下，恢複如初，陸漾回頭，神色微怔，便是大變。
“怎麼回事！”
連白奕等人都看得出神。
“這怎麼做到的？”
“為什麼能隔空改陣。”
“當然能。”葉綰綰抬眸，“夢裡，有什麼不能的？”
“夢？”白奕略作思索，表情微凜，“難道你是說，他也在夢境裡？”
葉綰綰勾唇，“看不出來，白師兄挺上道。”
白奕微怔，有些尷尬的笑，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總覺得葉綰綰對他有一股敵意。
不過很快，葉綰綰便收斂了神色，淡淡道：“他拉我入夢，我當然也要拉他一把，他想要的，我造給他。”
其他人一個個看著葉綰綰，雖然不懂，但他們知道，彆說話就對了。
葉綰綰在陸漾造的夢境裡，控製著另一個夢境裡的陸漾，兩個人以夢鬥夢，就看誰先崩潰。
可誰都瞧出來，葉綰綰更遊刃有餘一些。
夢靈表情古怪，“你乾什麼不告訴他們，你是直接控製的山穀陣法。”
葉綰綰淡淡傳音，“算了，還是彆嚇壞他們。”
夢靈：“……”難得啊，魔女居然這麼體貼。
陸漾做的可不是夢，而是現實。
所以在現實之中，不管他怎麼修改秦北跟白奕他們的陣法，他的積分始終不會上漲，不管他怎麼動，那個排名就是上不去。
永遠，永遠都在第四。
而且葉綰綰揮手一改，連秦讓、渡雪他們的陣法版圖都在擴大，可就是他，就是他怎麼都上不去。
不僅上不去，還在掉。
陸漾確實在經曆一場噩夢。
而且這場噩夢還一直醒不過來。
等時間已經過了午時，當比試已經徹底結束，陸漾卻依舊沉浸在這個恐懼裡無法醒過來。
“不可能，他們都沉睡了，為什麼我還改不了。”
“為什麼！”
崩潰聲響徹在黑暗之中，白奕他們也聽到了這一聲聲的歇斯底裡，以及從聲音裡頭傳來的絕望。
大家突然之間，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同情。
還有深深的無力。
葉綰綰已經收起了陣圖，“比試已經結束了，不用多久，大家就能出去。”
白奕他們疑惑地看向了葉綰綰，“那這……”
“結果如何，出去就知道。”
有人小聲問：“怎麼出去。”
葉綰綰平靜地選了一個方向走了過去，“這裡是陸漾的夢境，他人已經快崩潰了，所以不用怎麼操作。”
話間，少女抬手打出一拳。
嘭。
黑暗被震碎。
光明從缺口傾瀉而來，葉綰綰回過頭，淡淡道：“就這樣，就能出去。”
謔。
同一時間，同一座山穀。
所有人都一起睜開了眼睛。
就見他們都在自己的版圖內。
而此刻，山穀響起了通告。
“比試已經結束，請各位參賽者做好準備，傳送陣法開啟，會將你們傳送出來，不要反抗。”
當流光閃爍而過。
大家從黑暗之中重回山穀，又回到了首陽山的戰台時，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去找葉綰綰的身影。
就見葉綰綰一個人站在人群之外，孤零零的。
就是麵色也透著一股蒼白。
可有幾道身影從觀眾席衝到了台下，瘋狂呐喊著，“小師妹！小師妹！”
還有一道倩影一躍就上了戰台，向她跑來了。
那孤零零的小姑娘，聽到聲音，突然抬起頭，衝他們明媚一笑。
而這時，通告響起。
“陣法師比試，天一宗葉綰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