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通告聲一起來的,還有白簡的擁抱。
葉綰綰被白簡抱了一個滿懷。
葉綰綰笑了起來,“師姐。”
白簡聽到聲音,鬆開葉綰綰,拉著她的雙手檢查,“哪裡傷了,哪裡不舒服,告訴師姐,師姐看。”
葉綰綰眉眼彎彎,“師姐,我沒事。”
白簡眼圈紅紅,“騙人。”
葉綰綰伸手抹去她眉宇間的擔憂,“真沒事,就是有點累,但我精神很好。”
掌控了一座新的大陣,開創了空間類陣法,還順帶整廢了陸漾。
葉綰綰的心情確實很好。
沈南舟這會兒也跟在黎硯身後上來,向少女遞了一方帕子。“擦擦臉。”
葉綰綰疑惑,“五師兄嫌我臟?”
沈南舟:“……”
黎硯笑著說,“擦汗。”
葉綰綰笑了起來,接過了帕子,“我更想洗個澡。”
雖然淨塵訣能夠洗掉身上的臟東西,可怎麼都沒有一桶熱水來得熨帖人心,黎硯笑著說:“那我們回去。”
白簡也點頭:“回!”
“陣法師比試,第二名,玄天宗秦北。”
“第三名,玄天宗白奕。”
“第四名,無上宗季長懷。”
“第五名,玄天宗秦讓。”
“第六名,星幻閣渡雪。”
“第七名,禦氣閣夏圓。”
“第八名,凝霜閣簡卿。”
隨著一個個排名出來,特彆是第二名跟第三名的名字,叫觀眾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很多人都沒出聲。
連戰台上一直看著葉綰綰的陣法師們也回過神來。
“第二名是誰?我剛才是不是幻聽了,聽錯了。”
“沒聽錯,叫秦北的。”
“……那是誰?”
本來跟秦讓勾肩搭背準備一起去找葉綰綰說話的秦北,突然就愣了一下,“我第二?”
秦讓:“……是的。”
“誒?比白奕還高?”
秦讓:“……是。”
“恭喜。”前方突然出現一人,秦北看了許久,認出來正是他們門派的第一天才,白奕。
若是以往,他們可沒機會接觸。
哪有白奕上來恭喜自己的時候。
秦北打著哈哈,笑著道,“也、也恭喜你哈。”
白奕朝他頷首,而後轉身向葉綰綰的方向走過去了。
秦北欲要跟上,可又一個人攔著他的路,他盯著看了很久,發現是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有點眼熟,但沒什麼印象。
“前輩,你擋我路了。”
秦讓身軀都繃緊了,手肘拚命地撞著秦北,向他使眼色,可秦北十分納悶,“乾什麼一直撞我。”
“師、師父啊。”
“啥?”
秦北神色一震,當即換了個角度再打量著張鶴羽,正午的光實在太強,換個角度,這會兒秦北看仔細了。
也終於認出來這是他爹花了重金給他掛名的便宜師父。
但就見過一次,他都忘記長什麼樣了。
“真是我師父。”
張鶴羽沒好氣,“我的好徒兒,你可真是會給師父長臉啊。”
“好說好說,第二名。”秦北驕傲地道。
四周一陣靜默。
張鶴羽氣笑了,“你倒是挺驕傲的。”
秦北揚起下顎,“那是,雖然是抱大腿得來的,但也是第二,名副其實的,不管我怎麼來的,我就是第二。”
他抬眸環視四周,對上那些質疑、鄙夷的目光,神色坦蕩,言語驕傲,“毋庸置疑的第二。”
這話叫眾人微怔,連張鶴羽都略感意外。
彆的不說,就這個心態,就非一般人。
秦北笑嗬嗬的,“既然師父沒什麼事,那我就去找我老大了,有事回聊。”說完,秦北自己就跑了。
張鶴羽攔不住。
白奕還步伐遲疑地想著要不要靠近葉綰綰他們,因為白簡就在她身邊,愧疚在刹那叫他的腳步變得沉重。
可秦北已經越過他,大方地朝葉綰綰的方向展開雙臂。
“老大!”
李萬知橫眉一豎,直接就殺在半路,“拖油瓶又來!”
秦北目光一轉,從黎硯、沈南舟、方鶴安身上掃過,最後定位在了李萬知身上,“這位想必就是李師兄了吧。”
李萬知疑惑,“你認識我?”
“當然,李師兄斂財有術,英俊非凡,眉宇之間金光之氣難掩,一看就是富人之姿。”
李萬知:“……”
可惡,居然誇我。
不好打臉。
李萬知清了清嗓子,“那是。”
秦北感慨,“早就聽聞老大的師兄們個個乃人中龍鳳,如今一見,傳言有誤啊有誤。”
李萬知皺眉,“啥意思?”
秦北:“光人中龍鳳不夠,這高低得是謫仙之姿,優雅,實在優雅。”
葉綰綰:“……”
沈南舟:“……”
李萬知端起來了,摸了摸下顎道:“我也這般覺得。”
秦北笑嗬嗬地說,“不用覺得,事實便是如此。”
李萬知摟著他的肩膀,“好小子,可真會說話,你哪家混的。”
“家父姓秦,族中剛好排五,叫秦五,彆的不會,正好有點財力,這才用金錢把我送到玄天宗鍍個金,我啥都不會,正巧會投胎,靠了我爹,現在更好,還靠了老大跟李師兄,我的命真好嗚嗚嗚。”
李萬知感慨,“真是巧,我也是彆的不會,但多虧了有個好爹。”
“啊,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嗎?連你我的遭遇都如此相似。”
兩個人很快勾肩搭背地聊天去了。
葉綰綰跟方鶴安默默地看著。
“這小子……”
黎硯笑道:“你們放心吧,四師弟不會吃虧的。”
葉綰綰倒不覺得李萬知會吃虧,但秦北怕是要被李萬知把祖宗十八代都摸透了。
黎硯與白簡說:“既小師妹累了,我們先回。”
白簡點頭:“好。”
黎硯跟白簡護著葉綰綰先行離開。
方鶴安跟李萬知留下,應付戰後的善後事宜,包括葉綰綰強行拓大空間的陣法,以及最後的水幕消失之後裡頭發生了什麼,這兩個人把長老們的詢問,應付得滴水不漏,可等兩個人回過神來,發現了一件事。
“小師弟呢?”
李萬知奇怪,“我剛才好像看到他往台上誰走過去了,噢噢,那個姓陸的,怎麼也不在了。”
陸漾,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