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與全世界為敵，也可以與世界和解，我的命運，隻能自己決定，我要走的路，也隻能自己選。
如果沒有我們能走的路，那我們就自己開一條路。
——葉綰綰、沈南舟。
小師弟。
李萬知無比震驚。
除了小師妹之外，居然還有小師弟也選了第四方陣營，前百名的名單之中，無數日月。
可隻有他們——是自己。
隻是自己。
“這算什麼，還能這麼選的嗎？”有人問。
陣靈慢聲答：“能，獨立的第四方陣營，意味著——他們隻有自己，你們所有人都能攻擊他們，反過來，他們可以打你們任何一方陣營，不受限製，也不受保護。”
“兩個人，就是一個陣營。”
大家倒抽冷氣，“還能這樣。”
“不過居然有第二個與葉綰綰一樣選擇，這讓我很意外。”
聽到師弟傳音的徐陽子，沉吟著，他也沒想到。
空間界內，大家已經開始議論起來，“她這是不要盟友，隻自己一個人，要是這樣的話，陣營戰加上挑戰賽，我們這麼多人車輪戰，一個個排隊，耗也能把她耗死啊。”
“太瘋狂了，我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選，而且還是兩個，天一宗的人，想法就這麼與眾不同嗎？”
“而且他們都在前十，難道他們就沒考慮過規則會針對他們嗎？陣營疊加挑戰，我不敢想象。”
“他們這是站到全空間界的人的對立麵。”
“不理解，但尊重，話說，我們可以搶她的靈珠嗎？”
“你要打葉綰綰？說真的兄弟，看到那邊有個坑了嗎？走過去，拉一泡尿照照自己，你能行嗎？”
“……我不能多找幾個人嗎？”
“聽著可以，但不建議。”
可不管怎樣，葉綰綰跟沈南舟的選擇已經做了，即便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現在的他們——確實是整座空間界修士眼裡的積分、靈珠以及戰利品。
兩個人的陣營。
——亦是人數最少的一方。
此刻，已經開始有人在打聽葉綰綰跟沈南舟在哪裡了。
當然，除了葉綰綰跟沈南舟，前十都是大家的目標，眼下，一個渾身閃著金光的李萬知，就被周圍的人盯上了。
有人悄悄靠近，“我就打一拳頭看看，能打不。”
李萬知：？
躲開的李萬知大怒，“你們要死啊！同陣營還想要反水？要能削，老子第一個削你們！”
但他也迅速地拉住了林玄天，躲在了身後，“兄弟，咱們也算一起烤過串，吃過肉，我要是身上的積分都給了他們，那我還不如給你，所以咱倆現在是一體的，懂不。”
“我要是被乾掉了，下一個就是你了。”
林玄天聽出來了李萬知的提醒，他淡聲道：“我不會動你，我們是同一陣營，本來就殺不了。”
“可那東西不是說獨月跟獨日嗎？那是要我們自相殘殺吧。”
“那應該是挑戰賽，下了挑戰書才能打，不過，可以驗證一……嗯？”林玄天還沒說完，突然拽開了李萬知，一把抓住了一隻要砸向李萬知後背的拳頭。
李萬知回頭，反應過來。
“……偷襲？”
林玄天還沒動手，李萬知自己動了，他一拳頭乾過去，把人砸向城牆，直接嵌了進去。
林玄天：？
不是，誰說他弱的？
李萬知喝道：“旺財！”
重明鳥從空間霍然飛出，火焰騰飛之間，一聲憤怒的嘯吟，吐出了長串的火焰！
偷襲的修士，驚恐地擋住了臉。
可攻擊之後，人還站在那。
沒死。
大家也都看到了，有人失落有人慶幸。
“看來是不行了。”
那偷襲的修士也鬆了一口氣，可轉瞬間，一道人影靠近了他，李萬知啞聲道：“我是不能殺你，但其他人可以啊。”
話間，他猛然出手，把人從牆裡提了出來，直接拖到了城頭，然後扔了下去。
而底下，是另一個陣營的人。
那人尖叫：“不——”
李萬知唇瓣微動，“該。”
城頭上無比安靜。
風吹過，隻有火焰燃燒的聲音，重明鳥就站在了李萬知的身後，他冷眼掃過了他們。
“收起你們的齷齪心思，偷襲我，這就是下場。”
此刻，下方的修士已經被其他陣營的人殺了，排名榜的右上角顯示的空間人數，又減了一。
李萬知踏步上了重明鳥背上，又看了一眼林玄天，“走嗎？”
林玄天點頭。
李萬知吹了一聲口哨，另一頭重明鳥自火焰之中現身，林玄天翻身而上。
兩人一同踏鳥離開了土城。
就在戰場下方的柳在溪看著兩個人，“……草，選錯了。”
不然就能在天上飛了。
重明鳥帶著李萬知跟林玄天一同離開了土城，林玄天瞧著嚴肅冷酷的李萬知。
心道，還得是天一宗啊。
兩個人到了安全的地方，李萬知就從鳥上下來，可站了半天沒動。
林玄天問：“怎麼了？”
李萬知伸手：“扶我一下……”
林玄天扶住，再看，就見李萬知眼淚汪汪，“嗚嗚嗚，這該死的空間界推人下去感覺怎麼那麼真，剛才那些修士殺人的時候，我還聽到了兵器刺進肉裡的聲音，他不會是真的死了吧？不過就算死了也活該，誰讓他偷襲我的。”
林玄天反應過來，“你害怕？”
李萬知擦去眼淚，“誰說我怕了，我才不怕！”等了半晌，他小聲說，“就是不習慣。”
林玄天明白。
隻是沒想到李萬知的雷厲風行居然是強撐出來的，但——“你那一拳頭，很漂亮。”
普通的體修都未必能達到李萬知這個程度。
爆發力，極其驚人。
林玄天的誇獎讓李萬知心情稍微好轉。
可李萬知確實還有些不習慣。
林玄天也沒說話，安靜地看著李萬知坐了下來，看著樹林發呆，很久，才聽到了李萬知的聲音。
“是師兄跟師姐每天都逼著我做早課的。”
林玄天一時沒跟上思路，“什麼？”
李萬知垂著眼，看著自己的雙手，大概明白了方鶴安他們的想法。
即便總是挨打，可有些反擊跟本能反應是刻進骨子裡的，包括攻擊。
他們是希望——自己有自保之力。
他眼眶有些發熱。
“我要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