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來。
方鶴安跟白簡兩個人一陣緊張。
葉綰綰跟沈南舟、黎硯卻無比淡定。
李萬知更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居然還能這樣?”
琉璃君:“……”丫的你再裝!
許薏輕聲說:“不是受傷了還會痊愈的那種,更像是人已經死了,可他卻還留著一口氣在你麵前,這種感覺才是最可怕的。”
“聽說許師兄審了他幾次,什麼都沒問出來不說,連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這些日子更是清心咒不離身。”
“清心丸也是必備的。”
大家思考。
“這算什麼?他身上有法器?”
許薏搖頭:“沒有,已經被扒乾淨了,可什麼都沒有。”
白簡看著陸漾,似乎也在思索,很久,白簡說,“那他不是人?”
許薏想,“不是人那能是什麼?”
可邊上有人接了話,“白師妹是不是覺得,他被人奪舍了。”
突然插過來的話,惹得大家一起看過去。
就見白奕也坐在了林玄天的身邊。
眾人:“……”
你們乾什麼。
葉綰綰似笑非笑地看了過去,正要開口紮兩句,白簡悄悄握住了葉綰綰的手,搖頭,“不是。”
白奕失落地低下頭。
猜錯了呢。
“哈哈哈哥師兄,這位天一宗的師妹都說不是人了,那當然是明麵上的意思,他——就不是個人。”
聲音響在了第二排。
大家看到了蒼雲門的白霖也來了。
葉綰綰揉了揉眉心。
白簡這次點頭了。
一群人開始討論起來了,沈南舟突然出聲,“腐心蓮。”
嗖的一下。
大家看向了惜字如金的沈南舟。
沈南舟很少開口,突然來這麼一句,大家意外之餘又覺得緊張,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被他們忽略了。
葉綰綰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突然之間,她的麵色也變了一下。
她猛然看向了沈南舟。
沈南舟衝她點頭。
就是她猜測的意思。
而此刻,台上的徐陽子已經數落著陸漾的罪名到了最後,而給陸漾的刑罰是——烈火焚身。
隻是這一句。
沈南舟跟葉綰綰的神色就變了。
葉綰綰喝道:“慢著!”
少女喊出來的這一句,叫徐陽子一陣意外,首陽山其他人亦是。
可徐陽子也沒有遲疑,當即喊停。
可陣法並沒有停下。
水幕裡,陸漾身處在岩漿之地,烈火之中,而隨著徐陽子的吩咐之後,那誅殺陣法已經打開。
烈火焚身,不斷地席卷向陸漾。
那一聲聲如野獸嘶吼的慘叫,叫大家不忍再聽。
這一次,長老們倒是貼心地把水幕聲音給關了。
聲音沒傳出來。
隻看到陸漾在岩漿裡掙紮的動作。
葉綰綰跟沈南舟他們也都看見了。
兩個人閉了閉眼。
遲了。
徐陽子也發現自己的命令被無視了,他在陣內喝問:“怎麼回事?我不是說等等嗎?”
“長老……剛沒聽見。”
“那怎麼辦?要撤回嗎?”
徐陽子聽著這句,胸口無比憋屈,撤?怎麼撤,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處罰撤回來嗎?彆說撤陣要受反噬,就是這金口玉言,也很打臉。
眼看著場麵還在繼續。
葉綰綰也開口了。“你們知道誰負責的陸漾刑罰嗎?”
白奕跟許薏也因眼前的變故而意外,雖然徐陽子的慢著不是喊得很大聲,可他們還是聽見了。
但另一邊的人居然還是開啟了陣法。
可見這裡麵溝通出了問題。
再聽及葉綰綰這句,兩個人還是馬上回答了,“禦仙宗。”
葉綰綰:“……”
李萬知喃喃:“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我不是很意外的樣子呢。”
葉綰綰笑了起來,“四師兄的想法跟我一樣。”
禦仙宗啊。
那就不是很奇怪了。
許薏心頭一跳,“怎麼了?他們有問題?”
“有。”葉綰綰掃過水幕裡的陸漾,“全是問題。”
沈南舟沒出聲,不過他已經站到了李萬知跟方鶴安的身後,他出聲道:““等會不要離大家太遠。”
葉綰綰也笑著說,“五師兄,其實我不是很操心,畢竟我師父就在我們後麵,但是玄天宗這次要吃大虧了。”
沈南舟看了一眼徐陽子,“檢查不力,該。”
白奕跟許薏心跳越來越快。
“你們在猜什麼啞謎?”
葉綰綰看向了他,“你還沒看出來嗎?我二師姐說陸漾不是人,而我五師兄說他是腐心蓮,一朵即將成形的腐心蓮當然是殺不死的,而在烈火焚燒之下,你們猜它會有怎樣的變化。”
許薏跟白奕兩個人怔怔失神。
白霖開口,“這不是誅殺,這是煉化。”
葉綰綰笑了起來,“還是有個聰明的。”
白奕跟許薏臉色一變,兩個人立刻想要衝去台上,通知徐陽子他們,可葉綰綰說:“晚了,如果是你們家操控陣法還有挽回餘地,但既然是對方安排好的人,那麼……”
“等著吧。”
白簡說:“變化了。”
一聲落,大家就看著岩漿深處掙紮不動的陸漾突然浮了起來,而隨著他的道服被烈火焚儘,那擁有靈力保護的衣服徹底消散。
刻在他皮膚上的無數符紋,也在烈火之下一點點地顯現出來。
那密密麻麻的紋路。
相連在一起。
在火焰之中綻放出光芒,這一朵以陸漾的骨血開始煉製出來的頂級冥河腐心蓮已經開始出現。
火海之中,岩漿在翻湧。
可源源不斷湧向陸漾的岩漿,不是懲罰,也不是受刑,而是助他成長的力量。
到了這個時候,再眼瞎的人也看出來不對勁了。
更彆說徐陽子不瞎。
長老台上的長老們,有愕然的,有詫異的,有震驚的,但也有意料之中的,不知道是誰先拔出了第一把長劍。
刺向了身邊人。
這一場頒獎典禮也終於露出了它原來的真麵目。
隻是大家沒想到,出聲的人會讓人那麼意外。
“成文掌門,還不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