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虛之戰……”
葉綰綰閉了閉眼。
當年持續了四個月的煉虛之戰,幾個門派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無上宗青璃與成武、明塵一戰。
青璃勝。
青璃的戰力碾壓兩個人,最終成武身死,明塵被廢去煉虛境。
可那一趟同去無上宗的長老,五十人,就活剩下九個人。
四名煉虛戰力,隻剩下青璃一個,而青璃也身受重傷,因成武最後一刻為護成文,自爆了。
那一股力量,炸毀了虛空,也重傷了青璃跟閆定。
還給明塵騰出機會,讓他帶著成文逃了。
尋隱與黃龍一戰,亦是如此。
這些利用仙緣突破的煉虛,他們打不過,就自爆。
卻是一個段敦禮舍不得身死,攛掇黃龍自爆之後,自己跑了。
故而徐陽子隻是輕傷,可與黃龍打鬥的尋隱師伯,被毀了兩個分身,出來時,也是一身鮮血。
即便他那會強撐著告訴他們,自己沒事。
可自從回宗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尋隱師伯,雖然師父說,尋隱師伯沒事,可大家都知道,青叢山的藥田他已經很久沒去了。
如果尋隱真的沒事,他是絕對不會忘記自己的靈田的。
黎硯的鬥笠就放在一側,他抬手輕輕撫過,格外珍惜。
六個人的氣氛有些難過。
通靈陣內。
尋隱咆哮:“你們幾個小娃娃乾什麼,又想著我死了,我還活著呢。”
中氣十足的一聲吼。
六個人都笑了起來。
葉綰綰道:“師伯,你不是在閉關嗎?”
尋隱沒好氣:“我是在啊,但小知知你彆動不動就往通靈陣內哭,彆忘記,現在這個陣法,我們整個宗門的人可都在,要哭去你們的弟子通靈陣,不對,也不準哭!我好著很呢,哭什麼!”
葉綰綰一聽,這才發現剛才李萬知往通靈陣內嚎了一聲:“三師伯啊!我好想您!”
但嚎錯了通靈陣。
“嗚嗚嗚嗚,可我想師伯您種的稻子了嘛。”
尋隱哼了聲,“老五跟你大師兄不是在忙嗎,你閒著的,那就跟著去幫忙,一個大孩子,比個小姑娘還愛哭。”
“不準哭了哈,不然等師伯出關,師伯第一個抽你。”
李萬知乖巧回道:“好吧。”
“聽說你這次曆練成果不錯,進步了啊,好好乾,出去之後,師伯跟你過幾招。”
李萬知:“……這個就不必了。”
然而尋隱的元星暗了下來,說明他已經閉陣了。
李萬知翻來覆去,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最後受傷害的又是他,他一下子坐起來,問:“我剛才是不是又找打了?”
五人:“是。”
李萬知啪的一下躺倒了,一臉懷疑人生。
方鶴安:“放心,我跟師父都在宗門,重傷了最多也就躺幾個月。”
李萬知嗷的一聲叫起來,追著方鶴安要打。
卻是黎硯問,“三師弟,柳師弟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方鶴安抓著李萬知的腦袋按在窗台,聞聲說:“大師兄,他們一個月前給我們來過信,說是想邀請我們去雲棲穀。”
“雲棲穀?”李萬知疑惑,“那是乾什麼?”
“曆練吧,信裡也沒說太多,就說想我們了,讓雲棲穀一敘,說得那麼含糊其辭,誰知道他們想乾什麼,我就回信了。”
“師兄回了什麼?”葉綰綰好奇地問。
方鶴安哼了一聲,頗為驕傲地道:“讓他有屁快放。”
李萬知:“……師兄,你這回信不是你的風格吧。”
方鶴安:“是啊,所以我落款寫的是你的名字。”
李萬知:“……”
葉綰綰笑了起來,“不過雲眠長老同意他們出門嗎?”
黎硯跟沈南舟也想到了這裡。
方鶴安歎氣:“小師妹說到了關鍵,雖然陸歸元是死了,可那天虛空戰鬥到底是奪舍的肉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殘魂逃出去了,特彆是自從成文跑了之後,雲眠長老就不準他們幾個單獨出門了。”
提及江行州,幾個人都有默契地避開這個名字。
那位天才少年,不僅是太古玄宗的痛,也是修仙界的。
李萬知立刻跟上了方鶴安的思路,“如果是跟彆人出門,雲眠長老肯定不會同意,但要是跟我們,長老一定會答應的。”
方鶴安拍了他的臉一下,“就你聰明。”
李萬知笑嘻嘻,“猜也猜到了,畢竟我們可是天一宗呢!”
方鶴安好笑地鬆開他,“我看柳在溪也是這個意思,他們可能也是在宗門被憋太久了,然後又剛好聽到雲棲穀有什麼事,才想著叫我們一起。”
葉綰綰思索。
如果是普通的事,柳在溪不會特意來信,可能是有緊要的事。
“小師妹不用猜,我今天去接這個小子的時候,順帶就去把信拿回來了,”方鶴安從袖子裡把信取了出來。
當下幾個人都圍了過來。
方鶴安拆出了信件。
上麵沒寫什麼,隻有兩個字。
“秦家。”
六個人的臉色微變。
方鶴安左看右看,什麼都沒有,除了秦家,就什麼都沒有了。
方鶴安氣罵,“這小子這次的信回得比上次還少,他就不會多說幾句嗎?”
李萬知指了指落款,“師兄,林玄天寫的。”
方鶴安:“……”
葉綰綰出聲,“師兄,借我看看。”
方鶴安給了葉綰綰。
葉綰綰翻來覆去,最後行至水邊,以水輕潑,就見封印破開,露出了後麵密密麻麻的一串話。
“黎大師兄、白二師姐、方三師兄、李四師兄,沈五師兄……”
方鶴安:“……他也不至於這麼多廢話。”
就六個人,他還要一個個叫。
柳在溪寫道:“葉師妹敬上!”
“前兩年聽你們說過,要注意秦家的行蹤,這兩年我們也都在查,五個月前聽人說過雲棲穀有秦家人出沒,不過消息未曾確定,我們就不敢貿然提起,直至三個月前確定,有人見到秦北的姐姐。”
李萬知疑惑,“秦北有姐姐?”
葉綰綰翻過頁,就見柳在溪寫:“堂姐。”
“通過幾方消息確定,我還給玄天宗的秦北去過信,得到了肯定的回複,確實是他們家的人。”
李萬知:“……他怎麼先找了秦北?”
柳在溪:“我錯了,我不該先給秦北去信,因為聽說他收到我的信件就出發了,現在玄天宗找不到他了。”
“所以天一宗師兄師姐們!救命!”
“不是救我的,是救秦北的。”
六人:“……”
什麼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