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沒走錯地方嗎？那些歸元門的弟子真的會到這個地方嗎？這地方真能修行嗎？我看這地鳥都不來！”
好不容易在沙漠裡尋了一處歇腳處，剛坐在石壁後，李萬知的碎碎念就憋不住了。特彆是烈日籠罩，更是照得人睜不開眼。
李萬知剛探出頭，就又躲回來。
刺眼。
“雲棲穀真的在這？我們真的沒走錯嗎？”
“我看你是不會渴了，這嘴還念不停。”剛打開水囊，準備遞給他的方鶴安，聞聲又收了回來。
李萬知搶先一步，直接抱住水囊，“彆，師兄，我真渴。”他咕嚕嚕喝了半壺，見大家都沒有，又忙讓出來，“你們也喝。”
方鶴安：“我們不渴。”
李萬知：“胡說，我剛看你都打開要喝了。”
眼看兩人來回推拒，葉綰綰抹過戒指，取出了幾大壺，“師兄們莫不是忘記了，我還有一個湖呢。”
方鶴安跟李萬知：“……”
“那……”
李萬知眼睛亮亮的，“能進去泡泡嗎？”
葉綰綰微笑，“師兄是想我們喝你的洗澡水嗎？”
白簡跟方鶴安一同看來。
李萬知死心。
但靈泉入喉，那瞬間的燥熱與焦灼一下子就沒了，李萬知感覺整個人都心平氣和了，成仙了。
“好爽啊！”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葉綰綰卻是看出了一些東西。
白簡也說：“這地方，不舒服。”
黎硯輕聲道：“大家記得固守心神。”
四人一同點頭，除了李萬知。
但葉綰綰給他備了七八個水囊掛在了腰間，覺得熱了就喝一口，不舒服就喝一口，一天下來，他倒是心平氣和的宛若要就地成佛。
連說話都溫柔了許多。
愁得方鶴安時不時檢查他的風府，那塊頭皮都快被摳出紅痕來。
李萬知：“……”
葉綰綰說，“三師兄，你彆擔心，我上個月不是給過你們一人一張平安符嗎，就在李師兄出門的時候。”
方鶴安道：“記得。”
“隻要符紙還在，尋常東西上不了我們的身，那東西可以守護元神，我找師父試過，化神以下傷不了李師兄。”
“如果是化神以上，我們隻能搖人了。”
這戲謔的一句，叫大家跟著笑起來。
李萬知聞聲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符紙，又讓方鶴安他們都看看，確保都在。
“可彆丟了。”
葉綰綰道：“丟了我還有，實在不成，我下次就教你們畫。”
黎硯也覺得這個法子好，“若是都能學會，他們自己也能抵禦。”
葉綰綰應聲，“那晚上就學。”
沙漠裡，看不到儘頭，六個人頂著風沙，又爬過了兩座沙山，李萬知嘀咕，“這柳小子下次給信給地址，不給詳細地圖，試試。”
他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入口。
方鶴安說：“說不準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李萬知：“……”
難以反駁。
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他們看到了前方半空一個穀口，隻是這個穀口，跟他們想象得不太一樣。
六人的目光定住。
就見那是一個空間入口。
如風眼，如漩渦，漂浮在半空，一會出現，一會消失，看著並不穩定。
葉綰綰皺起了眉頭。
彼時，高空有劍光行來，隨之七八人落地，高興地道：“找到了！”
“是雲棲穀入口！”
他們說完，就要衝過去，可身邊一人出聲道：“彆動，這入口還沒完全打開，現在進去會被吞噬。”
“啊，那什麼時候能進啊？”
“你們那麼急乾什麼，唐哥哥說了還不能進，那就等唄，都找了兩個月，也不急在這一會兒。”
清脆的女聲響起，其他的少年們便有些訕訕。
“是，段師妹。”
段。
這個姓氏叫葉綰綰跟方鶴安他們一同看了過去。
八大世家的段，段敦禮的段？
巧合？還是同一家？
六個人的目光太過顯眼，又是一下子看過去的，那方的黃衣姑娘當即冷眼掃了過來，眉眼一壓，帶著戾氣。
“你們看什麼？”
李萬知看天看地，再看沙漠，最後又看了她一眼，而後扭過頭，去看入口了。
人是一句話沒說，可那神態已經把話說足了。
他看天看地也沒看你呢。
黃衣女子更是氣得臉色發青，“你小子，什麼意思？”
“啊？你叫我嗎？”
李萬知奇怪地看過去，“叫我做什麼？我們可不熟。”
女子還要出聲。
方鶴安道：“師弟，師父說了，不要跟陌生人說話，容易被人拐走。”
“師兄，我也不想，就是吵得很，都躲到沙漠來了，怎麼也控製不住彆人想跟我搭訕，真是的，小爺的英姿已經美遍修仙界了嗎？”
“……”
方鶴安這話接不下去了。
李萬知衝他嬉皮笑臉的，惹得方鶴安想揍他。
兩個人一同站在沙山，眺望著入口。
那方八人這會兒也才注意到這入口有人比他們先到了，當下也有些緊張，“他們不會也想搶雲棲穀的入穀名額吧。”
“看不出是什麼門派的？”
“還是哪家的？這麼年輕。”
大家都在打量著葉綰綰他們的來曆，就是黃衣女子雖然生氣，可也沒有輕舉妄動，因葉綰綰看到了，她的手訣掐了兩次，但最後還是打斷了。
可見也知道，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得罪人是不理智的。
卻是那個叫唐公子的，一直沒出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女子的哥哥。
葉綰綰把這一行人的主次在心裡盤算了一遍，大概知道了是一群臨時聚集在一起的修士。至於邪修，暫時沒看出來。
不過能瞧出來，這最後麵的一男一女，身份不低。
像是這支隊伍的領頭人，擁有著一定的話語權。
隻是……
不知道為何落在了最後麵。
葉綰綰收回目光，那方的男子也在打量著葉綰綰，卻是在看到李萬知時，目光變了變，再看了看葉綰綰他們，數了一數，六個人。
難道他們是……
天一宗？
李萬知也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正疑惑看去時，一人道：“快看，入口穩定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