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一同陷入了沉思。
柳在溪：“如果他們到了的話……”
白霖：“絕對不會安安靜靜。”
白奕問：“哪裡最熱鬨。”
六人一同指向了一個方向。
“那。”
正是人群聚集之地。
白奕表情變了一下，“那個方向……”
柳在溪好奇，“你認識？”
白奕頷首，聲音變沉，“過來之前，我打聽過雲棲穀，不過很多人都說這個地方這兩年才出現，對其所知不多，可一個能夠一下子聞名修仙界的山穀，怎麼可能隻有兩年底蘊，我便多留了一點心眼。”
白霖眼睛亮亮：“你跑進來查了？”
白奕：“……我去靈市買消息了。”
六人：“……”
柳在溪震驚而且意外，“靈市還能買這個？”
“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我是支了一個攤子，發了懸賞，問有沒有知道雲棲穀的，然後就有人接了，回複了我，還給了我一張雲棲穀的粗圖。”
白奕取出地圖。
眾人看了一眼，沉默了又沉默。
林玄天：“真的很粗。”
白奕抹了一把臉，“概念圖。”
像是孩童隨意塗鴉的寥寥幾筆，上麵畫著一個四方形，標了城門，以及歸樓的幾個重要地方。
潦草到不忍直視。
白奕把圖撫平，“將就看看，差的地方我們再補。”
“這就是歸樓嗎？”柳在溪指著城西方向的一棟建築說。
“是，他給我地圖的時候，說了這雲棲穀其實就是雲棲城，妖族之城，舊城主名叫雲棲，是洪荒級彆的大妖，實力非常強大，不過幾百年前他就退下來了，如今的城主也是一名大妖，名叫玄霜，人稱萬毒螣téng君。”
“最擅長的攻擊，是毒，傳聞他的毒液連化神期強者沾之也要死。”
幾人變了臉色。
白奕繼續道：“副城主據說是上古鳳凰一族的，不過不掌權，隻聽聞這城內九成街道的生意是他的，隻有錢，沒有彆的，但因每年利潤分了城主一半，所以在這城內也能說上一些話。”
大家聽了感慨，“原來是個管家的。”
“這城內，妖魔人仙，妖的身份最高，其次是魔，人。”
白霖數了數，“哥師兄，人排在仙前麵呀。”
白奕：“……你見過仙嗎？”
白霖：“那倒沒有。”
白奕：“那不就成了，這城內，凡人就是待宰的食物，修士是高級的牛馬。”
林玄天：“牛馬不在這。”
白奕：“……”
白奕坐了下來，不開口了。
六人眼巴巴地看著他，“怎麼不說了。”
白奕：“你們再插話，我不說了。”
柳在溪立刻遞筆，“彆生氣，我管住他們。”
白奕深吸口氣，一時也忘記說到哪裡了，他乾脆道：“其他細節先不提，就這個歸樓，他跟我提過，不能去。”
“小子，是人族修士嗎？如果是的話，可彆去歸樓，一去可就不歸了。”
“這是他的原話。”
大家陷入了沉思。
“歸樓，不歸。”
林玄天說：“可現在城內最熱鬨的就是那裡。”
“是，聽說是有個小妖連勝了三十多場，已經打到了元嬰局，要是再往後，可能都要上化神修士了。”
大家張了張嘴，“好強。”
白奕低聲說，“那麼危險的地方，他們應該不會去……那就是……”
“不，”六人齊聲，“他們一定在那。”
白奕：“……”
柳在溪點頭，“他們絕對在。”
白奕還要再說，白霖坐了過去，摟著他的肩膀，“哥師兄，不要用你所謂的理智去分析天一宗師妹的行動，你隻要知道一點，哪裡轟動，就去哪裡。”
“哪裡鬨事，就去哪裡。”
“那肯定能夠找到他們，除非他們還沒到。”
柳在溪嘿嘿笑了一聲，“沒錯。”
白奕想了想葉綰綰那一行人的行事風格，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他揉了揉眉心，“那現在……”
林玄天已經站了起來，“過去。”
柳在溪也笑嘻嘻地爬了起來，摟著林玄天的肩膀，“大家，一起出發呀？”
幾人對視一眼，眼神都帶著相似的默契。
一起，再合作一次。
白奕也收起東西站了起來，“出發沒問題，但在出發前，你們兩個是不是要換個東西。”
兩人茫然回頭：“什麼？”
白奕指了指他們脖子上的東西，“麵具。”
五人齊聲，“太假了！”
林玄天：“……”
最後是白奕給柳在溪跟林玄天弄了兩個麵具，畫工精美，色彩大膽，卻是與城內其他人的沒有二樣。
柳在溪驚訝，“你怎麼弄來的？我聽人說，除非有入穀名額，否則是拿不到麵具的，我們想過辦法去偷，啊不是，是拿，但都找不到，整座城就城門口那一家賣麵具的，想摸一個都不行。”
但凡偷摸一個，都會被拿回去。
守攤的那小子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
氣死了。
白奕道：“我自己做的。”
柳在溪跟林玄天唰地看來，“哇哦！”
白奕輕咳一聲。
“不過也不是正版，正的那個上麵還有隱藏氣息的陣法，我這裡隻是用了一點小術法，可能比不上對方的。”
柳在溪笑嘻嘻地，“沒事，能用就行。”
兩個人戴上麵具，與白奕他們一行，往歸樓的方向疾馳。
因為路上都是前往歸樓看熱鬨的人，所以他們跑得快一點，大家也隻以為是想趕著占位置，倒是方便了他們行動。
等到了歸樓門前，一行七人望著這掛燈結彩的七層高樓，不禁深吸口氣。
大家看了看彼此，“你們帶靈石了嗎？”
這一看就很貴啊。
林玄天看向了柳在溪，柳在溪看向了秦付安，最後三人目光落在了白奕的身上，白奕歎口氣，“白霖。”
白霖抬頭挺胸站了出來，“哥師兄，我在呢。”
人的五官是沒看到，但聽這藏不住笑意的聲音也能猜到這個人在麵具後頭肯定笑得十足得意。
白奕：“交給你了。”
“沒問題。”
白霖拍著胸膛，“彆的沒有，請哥師兄吃一頓飯問題不大。”
大家這才想起來，白霖是煉器師，有錢。
一行人大大方方地進了地方，大大方方地前往了一樓，入門之後，林玄天跟柳在溪他們的目光快速在人群裡穿梭。
隨著一聲“恭喜六十八號連勝四十九場”，他們一起看到了鐵籠裡的少女。
一個赤狐麵具，一身清冷白衣，她就那麼站在那裡。
明明身上氣息也不是人族。
可。
他們就是知道。
是她。
他們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