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知。
攤子上兩個小小的字。
卻叫能夠硬杠墮仙而麵不改色的葉綰綰站著很久沒動。
她有點害怕。
可身後一隻手抵住了她的背，低聲說：“不用怕。”
葉綰綰回過頭來，看著這個虛虛的身影，看不出他是誰，可葉綰綰就是清楚他的身份。
是他。
沈南舟。
“一個名字而已。”
葉綰綰看著沈南舟，“真的隻是名字嗎？”
沈南舟伸手撫過葉綰綰翹起來的額發，“信我，這輩子，不會跟上次一樣。”
李萬知還在叫著，“小師妹嗎？是不是小師妹，怎麼不出聲，難道不是嗎？誒，這靈市也不搞個好交流的，真麻煩。”
“可以交流。”
葉綰綰出聲。
李萬知：“哇哢哢，真是小師妹，不過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冷。”
“等下。”葉綰綰換回聲線，“四師兄。”
李萬知高興不已，“他們都到了，就你們沒進來，剛才大師兄都要出去找你們了，是師姐攔住的。”
說話間，從攤子後竄出一個三米多高的人影來。
她對著葉綰綰比了比。
葉綰綰笑了起來，“師姐最聽話了。”
白簡連連點頭。
就是白簡的虛影，居然是個壯漢。
葉綰綰笑著，“師姐今天的元神好高大啊。”
白簡說：“好認。”
葉綰綰笑出聲。
原來是為了當坐標。
大家聞聲問，“這靈市虛影大小還能改變的嗎？”
葉綰綰點頭：“能的，元神之力越強，能夠塑造的細節就越多，隻要花上一些功夫，可以做到與現實一模一樣。”
“真的嗎？怎麼弄！”
葉綰綰認出是柳在溪的。
“換個地方說話，我再教你們。”說完，葉綰綰看向了李萬知的攤子，她還是沒忍住問出心中疑惑，“四師兄，為什麼要用百知這兩個字。”
李萬知驕傲地仰起頭，“因為我叫萬知啊。”
葉綰綰：“……”
柳在溪問：“莫非還有千知？”
李萬知驚訝：“你怎麼知道？”
柳在溪更吃驚，“難道你還有弟弟或者妹妹。”
“……那沒有，請各位看一下隔壁。”話間，就見邊上又立起了一個攤子——千知宗。
不過宗字被打了個叉。
大家：“……”
李萬知立刻蹦了過去，“這邊也是我的呢。”
“千知，百知，我——萬知。”李萬知指著自己，嘿嘿笑著。
眾人拱手：“佩服。”
“先跟我走。”
葉綰綰帶著他們換了個方向。
路上柳在溪跟李萬知聊了起來。“李師兄，下次還有沒有十知？”
“……那不夠霸氣吧，百知最小了。”
大家：“……也對。”
眼看葉綰綰一路走到了街道儘頭，白奕忍不住出聲，“葉師妹，這靈市我也來過，這地方可移動的空間有限，你再往前走，要碰壁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想法。
但方鶴安跟李萬知手一揮，“彆問，跟上。”
前方就是街道儘頭，是一團灰霧。
葉綰綰要走過去，白奕忍不住要攔。
可葉綰綰伸出雙手，往前一推，居然就——推開了。
等他們定睛再看，就見原地出現了一座門。
白霖跟林玄天探頭：“哪來的？”
柳在溪：“變出來的。”
白奕：“……”
許薏跟南星張了張嘴，瘋狂鼓掌，“好棒！”
秦付安趕緊跟上，“厲害！”
天一宗二三四一臉驕傲，“哼，大驚小怪。”
門推開，十三人一同入內。
就見是一片黑暗。
但腳下踩住的土地，有光。
南星吃驚地說：“你們快看，是亮的。”
“當然是亮的，這是陣法通道。”李萬知回頭叫道：“那個小金丹，你彆走丟了。”
南星：“……”
誰是小金丹了！
大家跟著走過一段陣法，前方又出現了一座門，這次葉綰綰再推開，是一座洞府。
而且是——
兩進兩院的中型洞府。
白奕跟白霖他們愣住了，“五千萬靈石，六倍時間流速？”
李萬知已經直接衝進去，在堂屋躺下了。
“啊啊啊，還是小師妹這裡的空間寬敞，我那個太小了。”
白簡他們也一個個行動起來。
一個熟練地去摘院子的果子。
一個熟練地幫著摘果子。
另一個熟練地去除院子裡的雜草，還邊說：“小師妹，你這草我薅了哈。”
大家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玄靈草！
白奕跟白霖、柳在溪、林玄天他們沉默了再沉默，最後斷後的沈南舟直接走了進來，去院子樹下坐下，打坐調息。
大家一看，還有一座聚靈陣。
眾人：“……”
林玄天沒說什麼，隻是走過去，跟李萬知一起坐在院前的台階，柳在溪他們也一個個排隊過去。
七個人呆滯地看著眼前一切。
腳下站著的是中型洞府。
院子裡栽種的是罕見的靈果靈草。
院前一塊巨大的壁畫上，浮現的是妖城裡的場景，是通靈鳥送進來的，除了李萬知那一隻，還有葉綰綰放的那隻。
水幕分兩半，把整座妖城看得無比清楚。
整座洞府，聚靈陣一座疊過一陣，到處都能感覺到生生不息的靈力，還不是從九州抽進來的。
而是這裡……生成的。
高掛在洞府的結界上，是五顆極品靈石。
形成了五行運轉陣。
靈氣自生。
柳在溪托腮，柳在溪茫然，柳在溪不解，“你們在靈市裡見過這樣的嗎？”
白奕：“沒有，我隻是二擋的竹屋。”
白霖：“我好一點，是高級宅院。”
柳在溪：“……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的破屋能進人嗎？”
兩人喪氣：“……不能。”
許薏也輕聲道：“難以想象。”
南星托著腮，神色向往：“如果是葉師姐，那肯定可以的。”
七人齊齊點頭。
沒錯。
這就是奇跡。
這時，十多個果子拋了過來，大家下意識地接住，葉綰綰說：“吃點，可以補充在靈市的神識消耗。”
大家低頭一看。
烏酸果。
好家夥，他們也是有了陣靈的待遇了。
大家連磕了好幾個，總算讓自己的狀態好了很多。
一群人也不敢亂闖，盤膝坐在一起，等葉綰綰從一個屋子裡出來，扛出來了一幅巨大的陣圖。
嘩啦展開。
把大堂給鋪滿了。
葉綰綰轉動手腕，手上捉著一支筆，嘴裡還咬著一枚烏酸果，“既然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我們來研究怎麼對付那東西。”
大家：“……”
“這個，那個，”柳在溪摸了摸鼻子，開口道：“葉師妹，我們還沒準備好。”
葉綰綰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們。
就見他們七個人整齊點頭，“是的。”
葉綰綰：“……”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