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大院東屋正房。
安秀再次比心：耶，全天班，我贏了。他完美過關，一眼辨忠奸。
全天班09刻薄揭穿：我們沒有打賭。
安秀：怎麼可能，我說有就有。
全天班09：你的任性不在我的地盤上。
兩人吵了幾句，繼續看著光幕。
趙得林見狀，也脫下他身上的大厚襖，遞給趙長年：“你穿上，彆又病了。”
趙長年一股腦兒的都裹住老人，又問了一句很關鍵的話：“那四個人可靠嗎？”
老人點頭：“可靠，兩個是夫妻有海外關係，一個有海外關係，另一個和我一樣被貼了報。”
他淒滄的道：“我們在一起被關了兩個月，互相都有了解。”
大，字抱。
新生的事物，趙長年也知道一二。
他沉默一下，重新抱緊在軍大衣和厚襖裡的老人，：“得林叔，我領導在發燒，咱們快點回家。”
馬車駛動，趙長年對著前麵打呼哨，很快和聞聲停車的趙久生等人相遇。
趙長年喊了一聲：“誰給車裡勻件厚衣服，他們不是壞分子。”
馬車停也不停，疾馳越過而去。
車裡四個人在饑餓和寒冷之下，又對前途不怎麼明了，至少趙長年表現的挺凶，他們眼神昏花，沒看到趙長年緊緊抱住老人。
一件厚襖帶著原主人的體溫落到他們身上，隨後又是三件，四個人又是激動又有驚嚇。
兩個女性在這溫暖裡反而不敢再說話，一個男的戰戰兢兢的道：“同誌，謝謝你們相信我們。”
趙久生瞅瞅他：“我們不相信你們，我們相信長年哥。在這大黑山裡，趙長年說了算。”
來財懂事以後，趙得林也時常帶上他給村裡和隊裡辦事，趙長訓聽著大為不滿：“我哥在整個縣城都說了算！”
趙長秀是趙得林的兒子，既然這裡沒有壞分子，他說話更加大膽：“我瞅著那個錢主任不地道，他是哪裡的主任？”
“割尾會的吧？好像是這個意思。”
“割誰的尾巴？”
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住在倒座房裡的趙德山趙得地還沒有睡，聽見山道上有車的聲響，兩個人各自抄起獵槍。
這是夜裡不能丟了小心，接著一起出去打開大門。
對著外麵喊道：“是得林、長年嗎？”
“是啊，我們回來了。”趙得林回道。
兩人完全打開院門，又蹲下身子抬起門檻，方便馬車進來。
趙長年喊道：“爹！燒熱水，喊二弟妹三弟妹起來燒飯，家裡來了客人，客人病了，秀買的藥放在哪屋裡了，也煮上。”
“這不用你交待啊，秀煮上了。”
離的遠，喊過來喊過去的不方便，趙得山就這麼回過去。
趙德山笑誇道：“到底是兩口子，秀最心疼長年，晚飯吃過，她就說煮上藥備用，說不定長年要夜裡回來。”
趙得山也笑：“那是，這一去一天的，這幾天剛好是變天的日子，秀是家裡最擔心他的那個。”
趙得地的擔心不比安秀少，可是在安秀的麵前，趙得地願意退後，大兒子夫妻關係好，是他的幸福事情。
兩人守在門前，還是握緊獵槍，深更半夜的院門大開，說不定在馬車回來以前，進來一頭狼也說不好。
四輛馬車驢車近前，趙長年再次又道：“德山伯，爹，太晚了，得林叔他們都睡這裡，還有五個客人，把閒著的炕都燒起來。”
趙德山趙得地說聲好，等他們進來就關院門，放下獵槍就抱柴燒炕。
還有兩個閒著的炕，另一間倒座房，和趙長豐夫婦廂房裡的另一張炕，每個炕都長四米左右，寬兩米多，炕是橫著睡的，大家擠擠睡完全睡得下。
不過兩張炕隻能睡得下趙得林等十幾個人，再睡五個人，其中還有兩個女性，就有些為難。
趙長年進院後，乾脆的喊起趙長茂趙長豐：“長豐，你睡長茂那裡，二弟妹三弟妹去大妞二妞炕上。”
把兩兄弟都塞到一間廂房的兩個炕上，這樣又騰出趙長豐夫妻的一張熱炕，三個炕足夠睡得下。
安秀裝著被吵醒，披著厚襖打開正房門，揉著眼睛道：“大半夜的，你總算知道回來了，老馮醫生開的管受涼風寒的藥，我煮了一鍋，你叫上得林叔他們一起喝光。來了客人？我和娘去睡，你自己先招待著。”
趙長年冷硬麵龐軟化：“把你吵醒了？你去娘屋裡睡吧，叫娘起來做口熱飯。”
安秀白眼他：“叫娘做什麼，娘不睡嗎？我去給你們做。”
肖抱弟的聲音從灶房裡傳出來：“我在燒鍋了，秀，你身體也不好，先去睡吧。”
這一番驚動，除去小孩子睡覺香沒吵醒，大妞二妞也起來，這院子裡炕多灶多，偏偏安秀還把所有的灶都配上鍋，燒水燒炕、炒菜的聲音很快一起出來。
趙長年半抱著老人進自己屋，把他放到炕上，灌他幾碗藥湯。趙得林讓女同誌們到趙長豐夫妻屋裡暖和，兩個男同誌和他們睡一起。剛安排好，大妞二妞提著大陶罐的藥湯進來。
什麼話先不敘，先保暖再說。
肖抱弟炒的菜給趙得林他們吃，另外五個人有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不能吃油膩。
安秀煮的麵糊湯，把麵粉加水攪和成糊，下到鍋中熱水裡，煮開，打幾個雞蛋花，配上鹹菜，這麼吃比較安全。
五個人都是吃完就睡，暖飽上來，又心情放鬆，實在支撐不住。
第二天一早，趙長年才和老張說上話。
老張傲骨錚錚：“就是這樣，他們說的，我不肯認，他們不敢明著怎麼弄我，就把我們送到這裡，說是勞動。”
趙長年：“你知道我的關係被調動嗎？”
“是我！我察覺出不對，已經有點晚，有兩個和你一樣在家裡養病的同誌，被認為和我站隊，在醫院病曆上被做了手腳，停發他們一切費用。你的病曆上寫著情況不好，我今天看你還算健康。可是那兩個是真的情況不好，費用一停，他們就坐車歸隊，都是病秧子。我這才知道在背後的許多手段。我趕快把包括你在內的一批人轉到我兒子那裡，否則你也要被暗算。”
趙長年琢磨：“你兒子的隊在海邊？”
“是啊，不過他現在和我公開斷絕關係了，”老人笑得睿智：“總得留得青山在吧，我把一切來不及處理的，能丟給他的，都調動過去，你現在的關係在他手下的手下，很偏遠的一個隊裡，在海上常年曆月的不回來，看見的除去海就隻有礁石。他在岸上辦公室裡，和他挨不著的。”
趙長年沉思：“那就難怪錢主任昨晚沒看出不對，隻是還有一個破綻。”
老人歎氣：“你們當地武裝辦公室裡留有你以前的番號，這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沒有被錢主任調出資料。”
趙長年：“錢主任是什麼人？”
“真正的壞分子，我懷疑他是刀。”
趙長年冷笑：“在我這裡，什麼刀都隻能在鞘裡呆著。”
老人笑了笑：“要是他和你來硬的呢？割尾會現在權力很大。”
喜妞在外麵喊：“爹，娘說吃早飯了，要送進來嗎？”
趙長年回應：“就去。”
下炕來扶老人：“吃過早飯繼續說，現在來認識一下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