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鯨序看到那個帖子的時間比薑明織早,是他那位想把他當冤大頭宰的舍友發給他的。
當然,他看熱鬨的心態更多,而不是出於好心。
關鯨序立馬就聯係了律師,專門給明星做公關的,對付造謠者有一手。
果不其然,那小子立馬慫了,一大早就把帖子刪了,他以為刪了就沒事,沒想到另一家律師也找上門了。
到了下午直接屁滾尿流地保證一定會公開發道歉帖,並對薑明織做出賠償。
但關鯨序要的不止於此。
薑明織已經是兩次被造謠,上一次她被汙蔑成小偷,是她自己解決的。事後他去網上查了查,並谘詢了律師,女生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他學會了很多,同時也了解了很多,原來不少女生都會經曆被造黃謠,有些是口頭的,有些是聊天記錄,隻要有切實的文字記錄,不怕麻煩的話是可以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的。
問題就是取證流程麻煩,而且不被理解,在彆人看來不就被說幾句,至於興師動眾嗎?
這一次,他要保護好他的小天鵝。
“我怕你看到了鬨心才沒告訴你的,沒想到你還是看到了。”
薑明織感受到他的心意,笑了下,“我內心強大得很,這點子虛烏有的謠言根本打不倒我。”
關鯨序嘴一撇,將她手拉起,“你太強大了,顯得我很沒用,我想讓你依靠。”
薑明織回握住他的手,“怎麼會沒用呢,你的一個擁抱就能成為我安全著陸的港灣,你還記得在一中天台上的那次嗎?那時候我覺得你好an。”
“真的嗎?”關鯨序眉梢輕抬,明顯是被這句話哄開心了,“我的懷抱永遠屬於你,隻要你需要,隨時可以著陸。”
“真的真的。”
關鯨序十分滿意,原來自己在女朋友心目中的形象還是很an的。
明明自己比她大,但卻感覺更多時候是自己在被調戲、被哄著。
他一定要找個機會重振雄風。
關鯨序將車開進東門,倆人在車裡膩歪了半小時,薑明織下車時伸了伸脖子,隨口說了句,“我以後買車要買車內空間大一點的。”
關鯨序晚上回到公寓便開始看車,首選空間大的。
薑明織回到宿舍,夏欣和報時鳥一樣及時地撲上來,“那狗比發帖道歉了,還得是你啊!”
白勝男,“他舍友說他今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估計嚇死了吧。”
林晴朗搭話,“鱷魚的眼淚罷了。”
薑明織看了眼那篇道歉帖,非常公式化,評論區第一條她認出來是夏欣發的。
【現在知道錯了,造謠的時候不是挺大膽嗎?為了博流量你是連雙親都不要啊,把你倒油鍋裡你比油都濺。你是屎殼郎戴麵具——臭不要臉,大糞缸裡練遊泳——不怕死(屎)。快滾出a大,和你做校友真是我八輩子的恥辱】
夏欣的懟人能力讓人心安,也不知道她腦子裡怎麼那麼多形容詞,平時聊天時也是一個接一個往外蹦,把人逗得嘎嘎樂。
底下一群人給她點讚,附和她一起抨擊造謠者。
張律師告訴薑明織(世界上隻有一個米彩)是一名大二的學生,因為家庭關係有些仇富,其實薑明織不是第一個被他造謠的女生,隻不過之前那幾次都沒人關注、沒人在意。
他承認自己是道聽途說了一部分,然後誇大編造的謠言,並請求私下和解。
張律師問她想怎麼處理。
薑明織回複了三個簡短的文字:【不和解】
這種人並不是真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隻不過是她有能力讓他屈服,不想讓那種人臟了自己的眼。
而且關鯨序說已經幫她和學校說了,到時候要讓學校給他個處分,她不能浪費了男朋友的好心。
——
十二月上旬,這天夜裡京市下了場雪,還挺大的,一覺醒來地麵被鋪上一層白白的雲朵。
銀裝素裹的世界讓白勝男和林晴朗這兩個南方來的異常亢奮,要不是因為有早八,估計就躺雪地裡打滾去了。
其實南方來的同學們都非常興奮,一到下課時間,他們便嗷嗷叫衝到外麵去玩雪。
白勝男也想去,脖子伸的老長,腳步不自覺往門口偏。
薑明織將人拉回正軌,“你沒時間玩雪,從a11教室走到d2要十分鐘,趕緊的吧,否則下節課要遲到。”
白勝男掏出手機拍照發朋友圈,京市下一場雪,她一天能發三條朋友圈。
夏欣:“雪有啥好看的,你沒看過雪啊?”
白勝男搖頭:“沒有。”
夏欣:“那你寒假到我家那邊去,那雪老厚了,最厚的時候到你膝蓋,保證你玩到吐。”
白勝男雙眼亮晶晶,“哇!想想就覺得好幸福。”
林晴朗弱弱舉手,“我也想去。”
夏欣:“你也沒見過雪?”
林晴朗:“見過,但沒見過那麼厚的,我看視頻裡直接躺下去都看不到人,想體驗被雪埋。”
夏欣,“那要剛下的時候去,久了那雪邦硬。”
窗外的雪紛紛揚揚的,一直沒停,終於等到放學,白勝男和林晴朗率先衝出教室,奔向雪地裡。
薑明織和夏欣走在後麵,夏欣幽幽來了句,“比下雪更好玩的是南方人。”
薑明織表示讚同,下到一樓,在大廳裡看見了關鯨序。
他們今天的課恰好在同一棟上,一般會約著一起去食堂吃午飯。
但今天他們這對小情侶走不成了,因為白勝男要拉著她們幾個打雪仗。
薑明織沒辦法,問關鯨序:“你等會兒有事嗎?要不玩一會兒?”
“行。”
其實他們高中的時候打過雪仗,那時候全班出動,操場上一片混亂。
打完雪仗後他們就一個個排隊在暖氣片那烤袖子。
那時候他還不敢光明正大對薑明織偏愛,隻能將少年心事小心藏好。
現在不一樣了,可以肆無忌憚在所有人麵前牽她的手,拂過她的發梢和眉眼。
白勝男見小情侶還在那說說笑笑,搓了一個巴掌大的雪球丟過去,“小情侶受死!”
雪球砸在薑明織右肩,啪的一下散開。是一個很鬆散的雪球,打在身上根本不痛。
關鯨序伸手拂去她發梢上的雪沫,笑著問:“我來搓雪球你來扔怎麼樣?”
這樣不會讓她的手太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