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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料敵機先,殺伐無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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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前山後山所有眼線,全都清除。他們已經沒用了,同樣三人一組,不許落單。事後計功獎勵。”

看著一窩蜂衝上來的諸弟子。

陸無病搖了搖頭,沉聲下令道。

這些家夥被自己以速成的方式,刺激全身生機,強練【龍筋虎骨拳】,再得了一式【流光劍】之後。戰鬥方麵,個個都是小高手。

變強是變強了,但偏科得也真的極為嚴重。

追殺時候一窩蜂湧上,停下來之後,連方向也搞不清。

竟然還有兩三個撞到一起的。

這時若是有高手殺出,他們突然遇襲出劍,可能敵人都沒打到,還會打到自己人。

不過,大部分都是小孩子,也沒經過正正經經的實戰搏殺。

身為一個江湖宗派的後備役弟子,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日後慢慢教,慢慢學吧。

“這裡還有。”

歐陽蘭的喝聲響起。

劍光呼嘯中,有人影翻飛逃逸。

陸無病眼神微凜,已是衝入林中,就見到小蘭師姐身前身側倒下三人,全都是黑衣蒙麵,手提長刀,喉間中劍。

貓貓興奮的立在她的肩頭,喵嗚喵嗚叫個不停,小白爪子揮啊揮的。

“這三人都是東夷刀手,應該是先前那位【歸藏刀】一夥的。不知是花蝴蝶林秋雁臨時叫來趁火打劫的人手,還是暗地裡早就合謀?”

“想知道他們到底與誰聯係,追一追漏網之魚就知道了。”陸無病指了指貓貓,笑著道:“小蘭師姐你沒看懂小家夥的貓言貓語,它在罵你笨蛋呢。說是有敵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也不會追……哈哈。”

歐陽蘭聞言微愣,轉頭看向左肩頭站著的小貓,就見小家夥果然在跟自己翻著白眼,一臉氣得吹胡子的表情。

她臉色一紅,羞窘道:“誰能聽懂你家小貓這複雜的叫喚聲啊,聽起來都一樣。”

“相處久了就能聽明白,小家夥的叫喚聲名堂可多,情緒太豐富了。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能明白貓叫聲的細微區彆。”

陸無病揮了揮手,招呼一聲:“跟我來。”

事實上,不是他能聽懂貓叫,而是前身。

未覺醒胎中之迷的時候,小貓當時還是一隻小肉團團,還沒巴掌大。

身為陸家大少爺的前身,對這小家夥喜歡得不得了……一天閒著沒事乾,就逗弄小貓咪,吃飯睡覺,出去遊玩,全都帶著。

而且,還會神經病一樣的,跟小貓說說心裡話,就像是帶小孩子。

以至於,陳玉蓮都感覺自家兒子魔怔了。

要不是腦子不清醒,怎麼會跟一個寵物這般說話呢?

結果證明,不是前身這【玩家】腦子有問題,而是一般人看不懂。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品種的靈貓,本身就能聽懂人話,能表達一些簡單的意思。

還是因為前身訓練得好。

反正,陸無病就發現,自己隻要聽到“喵嗚”聲,竟然可以自動在腦海裡進行轉碼,就像是聽到一門外語。

尤其是配合小貓的動作形態,交流起來,竟然沒什麼障礙。

就如此時,小家夥正在破口大罵,【笨蛋姐姐你這眼睛喂,是被糊住了嗎?辣麼大一個人,從你腳邊溜走,小心他懟你一刀。】

嗯,大抵是這麼個意思了。

氣得小貓聲音都變調了。

“這裡。”

兩人跟著小貓穿林過溪,跑出三裡,聽著貓叫聲突然變得焦切,陸無病一劍出手,嗤……

劍化流光,已然刺穿了一株大樹。

蓬……

煙霧騰起。

有血光濺出。

小貓又飛撲著前行。

陸無病一拉懵逼的歐陽蘭,笑道:“那家夥受傷了,不過,躲得很快,並未傷及要害,咱們吊著追。”

剛剛跑出林子,就聽到馬蹄聲響。

抬眼望去,能看到道路儘頭,一個黑衣人伏在黃驃馬上,揮鞭急逃。

此時已經隻能看到一片黃影,數點塵灰……

陸無病打了個呼哨。

左側小道上,紅影疾奔而至。

紅馬到了近前,圍著陸無病歡喜的轉了個圈,伸出腦袋半閉著眼睛在他身上蹭了蹭。

正是白蹄赤毛胭脂紅。

“上馬,追上那人,也不用追得太急,看他逃向何方?”

陸無病一躍上馬,一手伸出,把同樣跟著躍起的小貓按在肩頭,轉頭招呼道。

歐陽蘭也不扭捏,躍到他的身後舒舒服服坐好,伸手抱住腰,細聲細氣道:“小師弟你哪來的這般寶馬,通體血紅,沒有一根雜毛。而且,長得如此高大……”

“它叫小紅,比小貓可差多了,隻能聽懂一點簡單的指令,說太複雜了聽不明白。”

說著話,陸無病摧馬向前,輕喝道,“追上先前那人。”

“呼……”

隨著話音一落。

歐陽蘭就感覺身邊風聲突然變急,樹影變得模糊。

速度快得,竟然隻比自己全力施展輕功,慢一丁點。

“怎會這麼快?”

歐陽蘭嚇了一跳,一時不注意,差點倒仰跌下馬去,連忙加力抱住陸無病的腰部,感受到那強壯如同綿鐵的厚實肌肉,臉上微微發熱。

心裡則是在想著,自己運轉輕功全力跑起來,最多跑個三刻鐘,就會感覺疲憊,內力消耗太大,速度變慢。

可這匹馬,跑起來卻是又快又穩,像是一點都不吃力,估計能跑上三個時辰。

短時間作戰靈活性,可能比不上輕功。

但長途奔襲,卻是勝過自己不知多少倍。

“一個朋友送的,在草原上也是難得的寶馬,可能有些野獸血脈。聽驛站照顧馬匹的師弟說,這匹馬一天能吃五斤肉,兩斤酒。不但吃得多,還吃得精細,一般人都養不起。我估計,應該是有著什麼野獸的血脈。”

不但是歐陽蘭感覺驚奇。

陸無病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跑這麼快,長這麼高的馬,他前世在電視裡都沒見過。

也隻有聽演義故事中,三國時期有一個三姓為家,轉戰天下那個天下第一的武將,胯下那匹【赤兔】,似乎就是這種表現。

要知道,這匹馬還剛剛三歲,算是馬中少年,未徹底成年,還有得成長。

馱著自己與小蘭師姐,再加上一柄三十多斤的寶劍,總計三百餘斤,就跟馱著一個空麻袋似的,完全沒感覺。

丈寬的小河,騰身一躍,就跳過去了。

如此不合理的表現。

陸無病也不太在意。

估計這也許是因為兩個世界的環境不同,也就是說,物質世界的底層規則不同,大抵是這麼個意思。

細微處不同的規則,導致在某些層麵上,呈現出與前世完全不同的現象。

比如,內力、真氣。

還有,靈性與精神……

同而不同,並不用去大驚小怪。

反正宇宙之大,天地之廣,存在即是合理的。

接受便是。

就如這隻貓,這匹馬……

陸無病緊摧坐騎,直追得前方那人屁滾尿流,連馬也不要了。

翻身竄入林中,一邊跑一邊尖嘯。

前方五六個頭紮高髻,身著黑衣,腳穿白襪的小矮個刀手,凶狠撲出山林。

幾人舞刀,幾人揮手扔出一串晶亮光芒。

衝著陸無病連人帶馬籠罩而來。

“坐穩了。”

陸無病長劍出鞘,身前劃弧,已把一篷晶亮小刀圈在其中。

手腕微微一震。

七八柄精致小刀,調頭飛撲而去。

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一頭紮入幾人咽喉。

噗……

屍體倒伏一地。

紅影閃過,陸無病也不下馬,更不停留,繼續向前。

“這一劍好俊!”

歐陽蘭在身後看得心曠神怡,眼睛裡都冒出小星星。

“是伏龍八劍之【攔江式】,能攔一切有形無形攻擊。

這些人功力淺薄,一味剛猛,很容易就借到了力量。”

陸無病似乎知道身後的小蘭師姐在想什麼。

【搖光劍】中其實也有類似的一招。

不過,以歐陽蘭的劍術水平,隻能突然爆氣,刺出百十點繁星,把來襲攻擊擋下,並不能反彈。

她心中羨慕,那是理所當然。

“過一陣子我教你啊……主要是練出大成劍式【流光劍】之後,最好的辦法,是用此劍把其餘所會劍術,也升到大成。將外來劍式,化為自身領悟。

才好更進一步,再學登峰造極境的【流光劍】,讓劍法圓滿。此時萬萬分心不得。”

“不急著另學其他劍法……就聽師弟的。”

歐陽蘭心中一暖,笑得眼眉彎彎,臉上全是幸福。

有這麼一個人,把方方麵麵都照顧到了,簡直不用自己動腦子思考,這種細膩到骨子裡的嗬護,太讓人著迷了。

“要不是師弟儘心教導,我這一輩子,估計劍法修能練到精通境,也就該停滯不前。現在的情況,其實已經很滿意了。”

小蘭師姐就是這麼樂天,說得不好聽,就是沒有上進心。

說得好聽點,其實叫【知足常樂】。

她隻要生活過得去,整天樂哈哈的,不讓煩心事駐在心頭。貪玩愛鬨的名聲,都傳到山下去了。

彆人或許以為這種性格不好。

陸無病這種前世卷王,卻知道,如此性格的女孩子,簡直是上天賜給男人的寶貝。

不管是跟著你吃山珍海味也好,是吃糠咽菜也罷,一點也不在意,仍然把生活過得熱火朝天。再苦悶的日子,也能充滿陽光。

而那種力求上進,不甘人下的女子,他見得多了,也深受其害,見到了,反而有多遠,躲多遠。

倒不是那種性格不好,而是相處起來太累,沒必要。

重活一世,陸無病要把日子過得鮮活,過得恣意,自然是怎麼舒適怎麼來。

首先,就是先打造出一個安穩的外界環境。

什麼兩國交戰,什麼魔門入侵,真不關他事。

隻要不惹到自己,那自然是千好萬好。

一旦影響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修練,不好意思,全都送他入土。

早修練,晚修練,一天隻睡兩個時辰不到,不就是為了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嗎?

……

馬作的盧飛快……

山林飛速拋遠,城池影影綽綽。

陸無病兩人一騎,踏上官道,一路向西。

途中時不時就見到大片倒伏屍體。

有刀槍劍戟散落,車輛旗幟灑落四周,箭矢插得草地泥土之中,到處都是。

有幾處寬闊所在,戰馬踏過,濺起血色泥塵。

“師父他們,這一次可真的下了狠手。”

陸無病一眼掃過,腦海中精神力微微波動,就感受到了許多東西。

有數十具屍體並沒有什麼致命傷口,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紫薇劍意,倒下的角度趨向一致,似乎是衝著衝著,就沒了意識,撲倒在地。

由此可見,當時的掌門師尊一人突前,劍化天羅,同時籠罩三四十人,轟然擊落。

這些人,實際上,在中劍之前就已經死了。

再往前一段路,就看見一具具筋斷骨折,四肢扭曲的水賊。

大部分是被砸死,小部分是被洞穿……

“如此打法,應該是餘青山,有兩個高手,是被他撞死的。”

歐陽蘭看得更仔細一些。

瞄了一眼,判斷道。

往左麵碼頭方向去了,咱們要不要過去。

“不用,水路不管,那是師父他們追殺的方向。陸路西麵分岔路口,急切間無人防守,擋不住高手突圍,咱們去那。”

陸無病搖頭說道。

這一次,在他的計劃之中,掌門師尊興堂堂正正之師,兼正麵攻擊與引蛇出洞的作用。

因此,他的路線就是固定的。

不管山賊、水匪,還是江湖散修武者是聚在一起,還是沿途伏擊……反正,一路殺穿,從雙月碼頭上船,殺進雙月島。

把大部敵人殺穿之後,再分散開來,清剿殘敵。

當然,領兵之事,是厲飛鷹和沈連城,掌門人歐陽正,則是負責以最快的速度,敲掉對方特彆惹眼的高手。

由此,方能儘全力減少己方傷亡。

他們就如一張網,先是收在手中,再是散將出去。

一直殺到儘頭,再倒卷回來,把所有敵人一網打儘。

對於見機得早,提前遠遁的敵人,就有些鞭長莫及,管不了。

陸無病也管不了。

他從天星峰上下來,隻是一路前行,連那個疑似會木遁忍術的東夷刀客,也沒有專門追殺,而是早早的趕到潞河灣……

此地離明陽城四十六裡,前方三十裡,就是山陰城。

左麵是潞河灣,水流如帶,繞村緩行。

明陽方向、羅江方向以及橫山方向,三條大道彙入一條寬達六馬通行的寬闊大道之上。

大道朝天,兩麵都是綠油油的水稻。

河風吹過,稻香撲鼻……能看到綠波起伏,讓人心靈為之一闊。

田野深處,遠遠近近的,還能看到農夫低頭彎腰在鋤草修堤。

陸無病騎馬出現,也沒有引起那些農夫的半點注意。

偶爾有幾人抬頭望來,眼中卻像是什麼也看不到,麵容麻木僵滯,有如行屍走肉。

“今年雨水豐足,應該又是個豐收年景。如果不打仗的話,百姓應該能活得下去。”

歐陽蘭注意到,自家小師弟的目光長久駐留在農夫臉上,“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隻是少了幾分生機。”

陸無病輕聲道。

他一直覺得,這個世界與前世相比,其他的沒什麼區彆。

隻不過是權貴階層與底層社會,隔闔更深。

人其實是一樣的。

但這一次在田地旁看了一眼,陸無病就發現,其實還是有區彆的。

與前世百姓最大的區彆,就是眼神。

如果說,前世的人,即算是最底層,眼中還能見著一點靈光,一點活氣,一點希望……

這個世界的底層,是沒有的。

他們的眼中,沒有光。

就如豬圈裡看到的豬,草野間見到的羊,眼中並沒有什麼神彩,隻有本能,愚鈍呆滯。

在這種社會裡,能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種話來,又需要多大勇氣,多深刻的覺悟……

陸無病不是社會學家,他什麼家也不是,這時自然也不是來研究民生。

看過一眼之後,就掉轉馬頭,立在道中。

無論前方從哪條路逃出來的人馬,除非翻山涉水,否則,非得走到自己麵前來不可。

……

“追,不要讓他逃了。”

一聲咆哮遠遠傳來,有如虎吼。

震得山林樹葉晃動,有如狂風過境。

一道人影,足下輕踏,就是三四丈,貼地疾奔……

頭上布帶似被斬落,披頭散發,身形狼狽的跑了過來。

此人身著天青色劍衫,肩頭一片腥紅,似乎還受了傷,英俊儒雅的臉上,微帶驚慌。

“三師兄。”

歐陽蘭震驚了。

一躍下馬,抽劍出鞘,疾衝迎前。

“你怎麼會在這,追擊之人是誰?”

“小師妹快逃,不要停留。來人是紫陽宗長老【極焰劍】付中堂、【鐵背鷹】童罡烈,還有東夷【歸藏】、【木隱】刀客。快快,上馬。”

他剛剛吼出幾個名字。

身後已有幾道身影風馳電掣般奔到。

為首一人劍光赫赫,燃燒紫焰……

一劍斬出,三丈劍氣呼嘯衝擊,劈得空氣扭曲,畢剝作聲。

更有幾位黑衣蒙麵,綁著護額錦帶的刀手,前俯疾衝。

向著左右奔開,化作弧形殺到。

“三師兄退後,我來戰他。”

歐陽蘭豪氣乾雲,她與大師兄戰過一場之後,自問就算遇到一流高手,也能保持數十招不敗。

雖然眼前這位紫陽宗的【極焰劍】是【焚空十日】中人,實力極強,但也不可能無視【流光劍】的極速攻擊。

想要反撲,先得撐過自己五十三劍。

這一點,歐陽蘭已經尋娘親大人試過了。

此時倒是信心滿滿。

歐陽蘭一步閃到伍雲衝身前,右手虛抱,執劍如弓蓄勢待發,直麵來敵。

突然,脖頸微寒……

她的身體僵住,緩緩轉頭看向側後方的伍雲衝。

對方竟然拿劍指著自己的脖子。

“三師兄,你竟然是奸細?”

歐陽蘭眼神悲痛,豆大淚珠落下。

她哪裡還不明白。

這位平日裡在山上對自己照顧有加,並且,與每一個師兄弟關係都是極好的師兄,其實是潛伏在天星峰上的暗子。

自從小師弟跟她說過,說山上有著暗子潛伏之後。

她一直想啊想,猜測了許多人,從來沒有任何一次猜到伍雲衝的身上。

因為。

三師兄常年奔波在山上山下,為天星宗做了許許多多的事情,送信,跑腿,清剿山賊,護衛鄉裡,並且,支援同道……

可以說,在天星宗望天崖一脈,二師兄鐵重山與三師兄伍雲衝兩人,比大師兄的威望一點也沒差。

大師兄是劍法超凡,是天才,算是領路之人。

二師兄三師兄兩人,就是護道之人。

尤其是下山曆練之時,更是把她們這些師弟師妹照顧得妥妥貼貼。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其實不是奸細。十三歲那年,師父派我來到天星宗,並且,親手斬殺山腳一對夫婦,偽裝成我的父母。為了我,他老人家第一次手中沾上無辜血腥,我就知道,他對我著實信任有加。

不提救命之恩,也不提十年養育,教授文字武功。師父對我著實很好,比父母還要好。因此,不能不報答。”

伍雲衝嘴角掛著盈盈淺笑,眉間仍然溫和,跟往昔一樣。

以往看著這樣的三師兄,歐陽蘭會覺得對方跟自己親哥哥一樣,那麼值得信任。

如今看來,卻是分外惡心。

“所以,你口中的師父,就是畢師伯。這些年來,在山上為何不反?”

“唉,歐陽師父實在是太謹慎了,那本【萬象天羅】就連嶽大師兄也沒能得到傳授。

甚至,最受他喜愛的小師弟,也沒學到手,再這麼下去,我懷疑,就算是等到我老死,也不可能得到此門絕技。”

伍雲衝眼中全是無奈,搖了搖頭,聲音轉冷,頭也不回說道:“小師弟,我知道你的劍法高深,伏龍八劍更是神乎其神,但若是不想小師妹今日血濺當場,還是乖乖的束手就縛。

師兄彆的不敢保證,至少,能留你一命。師尊愛才,指不定,能有一線轉機。”

“沒錯,你二位把所學劍法內功,默寫出來。

畢師兄那裡,也不至於為難一些個晚輩,最多也隻是圈禁起來,生活是不成問題的。”

極焰劍付中流笑嗬嗬的發話道。

四周七八位黑衣蒙麵刀客,一言不發,圍著雪裡紅,冷冷望來。

像是在等著陸無病的反應。

“放下兵器,可以饒你一命。”

一個腹部流著血的中年蒙麵刀客,冷哼一聲,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

他的眼中夾雜著深深忌憚,看著馬上的陸無病,並不敢太過靠近。

山上的殺戮,他是看到了。

說給人聽,人家也不會信。

但他自己卻是親身體會過……

就算是木隱之術再神奇,藏身再仔細……對方離著七八丈,一旦出劍,他連躲都躲不了。

這等劍客,隻要一劍在手,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我隻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付師叔,不知這一次,你們到底來了多少人?”

“怎麼,還想著通風報信?晚了。

雖然歐陽師兄不知何時突破了先天,我等自是不敵。

但是,他的獨生女兒,與天星少掌門落入手中,這一戰也不算敗。

除非歐陽師兄絕情忍性,不顧你倆死活……

他如果是這種人,也不至於苦守沒落宗門,依然不懂變通。”

“沒錯,他就不是這種人,但……我是。”

陸無病展顏一笑。

“快閃……”

“出手!”

【極焰劍】付中流突然臉色大變,張嘴狂嘶。

腹部中劍流血的木隱刀客,也是如見鬼神,痛苦尖叫。

大紅馬之上的人影已經不見。

所有人眼中像是閃過一道流星。

晴朗天空突然變得黑沉沉的,有悶雷轟隆隆掠過耳際。

歐陽蘭仍然流著淚。

伍雲衝卻是在流血……

他舉著劍指著小師妹的脖頸,手腕卻搖晃起來,身體也跟著搖晃。

喉嚨正中,一個血洞嘶嘶濺著鮮血,拉出一條長長的腥紅光帶……

他的麵上全是不解。

不理解自己都已經製住了小師妹,為何陸無病還敢動手?

又怎麼可能在眾人圍住的同時,穿過防禦圈,殺到自己身前,一劍刺穿自己的喉嚨。

他用儘最後力量看去。

就見到,流光經天,呼嘯往來。

以大紅馬為中心。

七八個黑衣蒙麵刀客,一刀未出,全都緩緩倒下。

喉嚨正中,同樣噴血。

十三鷹之一的【鐵背鷹】童罡烈,剛剛向後跑出三步,腦袋就已經掉了下來。

甚至,沒看到陸無病是怎麼出手的。

“崩……”

一聲沉重悶響。

三丈紫焰劍氣,散開成漫天火星。

一道人影,已經衝天彈起,身在半空瘋狂吐血。

伍雲衝眼中失去了神彩,仰首倒下。

麵部神情扭曲,也不知道最後時刻,是否有著後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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