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幾個領頭的高手之後。
陸無病也不再繼續動手。
倒是鄭元彬幾人返身再殺了回去。
隻是幾波衝擊,就把數百龍驤軍打散,斬了一些金鱗騎,逃走的軍士如同無頭蒼蠅一般,跑得四麵八方都是。
“回來。”
陸無病示意他們不用再追殺了。
“少掌門,這些人設下陷阱圍殺,不用斬儘殺絕嗎?”
鄭元彬身上殺氣洶洶,剛剛擊破騎隊的時候,他衝在最前,也殺得最狠,出手全然不留絲毫餘地。
陸無病瞅了一眼,就發現五師兄的劍法更加淩厲,多出了一種莫名的氣質。
心道以前的山上修練方式,怕是走錯了路子。
五師兄鄭元彬其實最適合的,是在腥風血雨中,殺出一條生路。
他對自己狠,對彆人也狠,越是生死關頭,越是精神振奮,屬於越打越強那種性格。
好好培養起來,絕對是一柄讓江湖膽寒的名劍。
“不用了,這些人說起來也是良家子出身,這次前來也是聽令行事,本身與我們並無什麼仇怨。沙場相遇,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殺就殺了,怪他們命苦就是。
但是,真要追在後麵,花費心思去斬殺乾淨,也沒什麼必要,終歸是一些嚇破了膽子的普通士卒。
再說了,五師兄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咱們天星宗如今這般實力了,竟然有那麼多阿貓阿狗也想上門來尋個不是,蓄意針對。
你看看,不但是這些所謂的高手,就連長信侯府的一個管事家奴,也敢勾結外人,暗中謀算家中姑奶奶,是不是很奇怪?”
“的確是這樣,少掌門您不說起,我還沒在意。真想起來這些人還挺蠢的……眼巴巴的跑來送死。
還有,前些日子,那些賊子又是攻山,又是夜襲的,攪得咱們不得安寧。
這一次更奇怪,天星峰腳下的明陽城,大家都知道,就是咱們天星宗看著,竟然也有那麼多人想要搞事,他們是腦子進水了吧?”
鄭元彬側頭皺眉思索,讓他動腦筋,就有些為難了,使勁想了一會,才憋出一番話來。
慣常的毒舌,讓陸無病聽著就失笑搖頭。
不過,他前世經曆得多,聽慣了各種銳評,倒是不以為意。
笑著解釋道:“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們小看了我們,有些人總是自認為自己是強者,彆人是弱者。
於是,就為所欲為,生殺予奪,做事全無忌憚。
他們信奉一個道理,那就是弱肉強食。認為,強者擁有一切,弱者全憑宰割,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說到這裡,陸無病心中就有些唏噓。
這就是秩序不完善的社會之中,無法解決的千年難題。
彆說是現在這裡。
就算是前世那個相對平等,相對安穩的世界。
真的秩序不完善,法律不公平,那也會出現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來。
隻見強權,不見公理,誰掌握勢力,誰就說話管事。
普通人遇到事,隻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道理其實很簡單。
為惡不罰,為善不彰。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這種風氣影響下,那還不得群魔亂舞啊?
這就是秩序的重要性。
沈心竹聽得心中也是壓著般難受:“少掌門的意思是,咱們其實才是強者,他們喜歡弱肉強食,那就給他們來個弱肉強食。
放走那嚇破膽的一些兵丁,就是讓這些人傳揚威名,免得有些不開眼的也來找麻煩。
就算來一個殺一個,也是癩蛤蟆爬腳背,惡心死個人。”
“心竹師姐說得對。咱們隻是一宗一派,就算渾身是鐵,又能打得了幾顆釘?
想要過得舒服,讓四方匪類聞風喪膽,是最好的辦法。名聲很重要,咱們不惹人,但是,也不手軟。”
天下紛亂,蟻賊多如牛毛,並不是說,那些底層百姓,因為可憐,就能網開一麵。
事實上,當有人丟了心中的道德,放開心中的惡獸,肆意殺戮破壞,就不再是人,而是野獸。
這一類人到處都有,欺善怕惡,踩弱捧強。
隻要天星宗稍稍露怯,立即就會有無數的虎狼衝將下來,把他們撕碎吞掉,絕無第二種可能。
“心竹師姐,五師姐,先前一戰,你們元氣損傷過甚,來來,先給你們治一治。”
“伯父伯母那裡,受了不少折辱,我們隻是虧了氣血內氣,先服藥療治一番,不礙事的。”
沈心竹小聲說道。
她為人十分細心,說的是伯父伯母,其實指的是陸家那些家將仆役。
童千戶等人,對待陸長風的時候,或許還會手下留情,想要當成人質,引陸無病上鉤,真的出手就沒那麼重。
但是,陸家那些家丁護院,就沒這個待遇,幾位得力家將全都身受重傷。
此時仍然留一條命在,還是因為人家並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
也因為這幾人各個都修煉了金縷衣和龍筋虎骨拳,筋骨皮肉強橫,生命力比較強大,比較能撐。
至於普通的一些家丁,卻是死了五人,其餘人人皆傷。
陸無病當下立即安排鄭元彬帶人去審問擒捉的幾位高手,尤其是童奇千戶,此人在東海郡,就曾在背後挑唆靖海司兵將,圍攻明心堂,暗中謀算許多次了。他了解的東西應該很多。
讓沈心竹師姐帶著其他師兄弟去收攏馬匹衣甲兵器,尤其是馬匹,除了逃掉的那些,斬殺的這支隊伍還留下了兩百餘匹好馬,卻是不能放過。
“娘,沒事的,您總不能拿敵人的歹意來懲罰自己,彆說是您了,就算換成任何人,真遇到內外勾結,也是辨不清真假。”
見到陳玉蓮仍然滿麵愧疚,不停的責怪自己。
陸無病心下有些不忍。
老太太雖然出身侯府,見慣了人心,頭腦也是十分聰慧。但是,從小到大,還真沒經曆過多少風波險惡。
紙上得來終覺淺。
她萬萬想不到,自己人也會欺騙自己。
尤其還是拿老太君重病垂危這種事情來騙人。
隻能說,人心之惡,她能看到,卻從來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陸無病則是想到,彆說是現在這會,就算是前世那些,諸如大學老師和學生們,那些高知分子,也常有被騙得傾家蕩產的事情發生。
不管再怎麼厲害的人,隻要人心之中有著執念,就可能被彆人抓住弱點。
被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關心則亂。
至於老爹陸長風,陸無病倒是沒說什麼。
他是技術型人才,讓他來分辨人心,處理複雜事務,那就是強人所難。
當初開了那麼多藥店,也不是他個人能力有多強,而是祖父的威名震著呢。
家中有幾個得力人手,一路開店,遇事大開綠燈,他隻管掌總提要求就可以,底下的人可以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
“以後家中一切就由無病作主吧,你外祖母那裡,若是不能成行,這次就不去。”
陳玉蓮抹著眼淚,歎息道。
她雖然對天下局勢不算太過清楚,經此一事之後,總算是看得明白。
如今自家無病孩兒,似乎是處於風波浪尖之中,有許多敵人在打他的主意。
比如天星宗的恩怨,自家的劍譜,明陽城的安危。
甚至,連長樂公主姬文秀的敵人,似乎也把他作為打擊目標出手針對。
也不知到底是哪個大聰明,搞出來的事端。
針對長樂公主,就針對她得了。
竟然想著清除羽翼,清到陸無病的頭上來。
陸無病也覺得很無奈。
“娘,外祖母過壽一事,咱們還是得去。不說她老人家一直對咱家情義深重,愛護有加。就說血脈親情,養育之恩,娘也不能不去。
放心,七月初三那天,咱們趕到京城,前往侯府賀壽。
想必到那時候,明陽城這裡,已經再無大事發生。
有著偌大的天星宗為盾,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用懼怕。”
沒有大事發生自是不可能。
北周搞風搞雨,明陽四戰之地。
總是免不了深陷風波之中。
但在陸無病看來,一切的雜亂紛繁,無非就是因為自家弱小,名聲衰微的緣故。
此戰過後,尤其是那逃不掉的明陽一戰,隻要處理得當,天星宗的威名,立即響徹東南。
到時候,上千強橫弟子駐守,無論再是什麼樣的傻子,也不可能隨意冒犯。
哪怕是鼻子高過頭頂的某些心裡沒數的先天高手,看到蒼山掌門流風劍黎雲中的淒慘下場,也不得不好好斟酌三分。
畢竟,江湖中人雖然是刀頭舔血,膽子很大,卻都不是什麼傻子。
明知必死,還要去送死。
那也活不到這麼大。
“無病你自行決斷即可。”
陳玉蓮抹了一把眼淚,笑著道。
她與陸長風對視一眼,兩人決定安心享受自家老太爺、老太君的悠閒日子,以後百事不縈於心,大事也不再插手。
聽從自家孩子的安排就是。
孩子的成長的確是太快,快得她們當父母的都有些沒適應過來。
好像前一刻還在鬥雞遛狗,章台走馬。
下一刻,已是威震一方,殺伐無忌,談笑間處理的一城一地的得失。
就算明知道,去了京城,很可能會牽扯進去奪嫡的凶險事件之中。
他竟然也沒有半點擔心。
反而是躍躍欲試。
陳玉蓮看得一點也沒錯。
陸無病確實是沒有絲毫懼怕之心。
再說了,去京師,也不隻是為了候府老太君過壽的事情,他還有著必須的理由不得不走上這一趟。
那個【形】字印,自己隻是學了大半截,頭顱方位的觀想圖,如今還沒個著落。
對他來說,【影】字印的重要性,都比不上【形】字印。
這張印圖,被祖父陸乘雲修改成了【六陽神針法】,是陸家醫術的根基,算是安身立命的本事。
修行的境界越是高深,醫術越是神奇莫測。
有著強大的醫術在手,對於日後行事,將會大有幫助。
就如現在。
陸家一行人等,全都傷勢沉重……如果不遇神醫,像王家叔侄,以及唐奇教頭,不是傷重不治,就是殘疾終身。
更彆提那些家丁。
他們體質不行,有幾位已經處於彌留階段。
如此嚴重的傷勢,在陸無病的悉心治療之下,隻花了不到半個時辰,全都好得七七八八。
隻不過,一些骨頭傷損,還需要花費十天半月時間,慢慢將養。
這已經是把恢複的時間,縮短了十倍。而且,還沒有後遺症。
在彆人眼裡,簡直就是神跡。
至於沈心竹和鄭元彬與各位師兄弟,那自然是隨手治手,一點小傷,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
有著如此醫術,就能保證,他們越戰越強,完全不擔心多有折損。
除了強大醫術,能給己方勢力得到最好的保障之外。
【形】字印最大的用處,其實並不是治病,而是自我身體的進化。
如今雖然不得圓滿,剩下頭顱方位未曾結成龐大生機網絡,但是,身體的四肢和軀乾,全都比旁人,要強橫不知多少倍。
不說跟鄭元彬等人比,就連林文靜天生根骨異稟,也遠遠比不上他的肉身幾次進化。
以陸無病自我估算。
就算是自己未曾修行過琉璃劍體以主數種橫練功法,單憑肉身本身的強度,也比山中猛虎要強上數倍。
骨骼堅硬柔韌,經絡肌肉力量大得驚人,氣血浩浩有如長河,看上去,他外像仍然十分清俊靈秀,實際上,就是一個人形暴龍。
這也正是各方高手,屢次對他的實力存在誤判的原因。
實在是太有欺騙性。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陸無病識海深處,一直未曾根除的後遺症,那套元靈劍法。
此時雖然精神長進奇速,並且,又有著藥物凝聚純化精神力,碧霄吟和七情天音鎮壓以及渲泄魔意。
終究還是沒找到治本的法門。
陸無病猜測。
想要徹底根除這本莫測其深的天魔秘法元靈劍譜危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強橫,讓精神得到質變。
體強則神壯。
魂與魄從來不是單一存在的東西。
兩者相輔相成。
【形】字印圓滿之後,自己就可以不斷把這門神奇的觀想秘法,推到極巔,讓身體強度無限攀升。
到那時,神魂也會跟著壯大。
就算是殺再多的敵方高手,吸收再多的元靈,也能沒有隱患。
所有的病痛,其實隻是因為體質不強。
固本培元,養神壯魂。
把自身變得強大起來,些許邪心魔意,也不過隻是少許風霜。
有鑒於此。【形】字印的真本,在陸無病心裡,那是勢在必得。
並不像【影】字印,因敵勢太強,就暫且放下。
歸根結底,那東西隻是一門秘技妙法,是對敵手段。
他現在對敵的護道法門,並不缺少。暫時也不急需,就可以放上一放。
沒必要與未知的強大高手,去拚個你死我活。
反正,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隻要知道東西在哪,日後自然有機會得手。
唯一需要的隻是耐心等上一等。
……
治好眾人傷勢之後,再埋鍋造飯,看看天色已經黑沉,一行人乾脆就不再進城。
倚著廟宇,安營紮寨,就地歇息。
聽著一聲聲慘嚎,從中氣十足,到最後杳不可聞。
眾人心裡不但沒有感覺到一絲不舒服,反而心中全是快意。
“該,那姓童的就不能讓他死得太過痛快……還有那王管事,吃裡扒外的東西,絕不能手下留情。”
王鐵頭就是個莽子,一路行來,他反抗得最凶,也挨最毒的打。
在陸無病趕到之前,身上骨頭全都被捏碎,都沒幾根完好的了。
此時雖然治得七七八八,還綁著一些布條木棍,卻是一點也不在乎。
一邊笨手笨腳的扒著米飯,一邊眉開眼笑。
若不是身上傷勢未複,他都有些忍不住,要親自前去審問。
高低得整幾個烙鐵,好好的烙上幾次,把先前受到的醃臢氣,全都給出了。
“不用忙了,給他們一個痛快。五師兄去洗洗手,連吃邊說。”
陸無病頭也沒抬,夾起一塊野菜,細細咀嚼。
馬肉吃多了,還是有些燥得慌,多吃些野菜可以潤潤嗓子。
“這次前來的是兩批人,不對,嚴格來說,是三批人。”
鄭元彬也不是不會說話,他平日裡隻是不想說,十天半月很難開一次口,因此,顯得木訥。
說起正事來,倒還口齒便給。
此時就把剛剛用刑問出來的消息,一一說出。
“金鱗衛千戶童奇,出身香州鎮守府,這支金鱗衛,早就與恭王勾結在一塊。
明麵上雖然受朝廷管轄,實質上內裡從上到下,已經爛完了。打著金鱗衛的旗號,替恭王奔走辦事。
這次前來,也是針對明陽一事。
據他所說,紫陽宗與東海派等大小門派,早就投身於恭王帳下,向外抗擊魔門,向內收服東南各大宗派,想要把江湖勢力凝成一股。
畢師伯忙上忙下的,就是想爭這個南方武林盟主。雙方算是各取所需……”
“至於龍驤軍,以及那位蒼山掌門,卻是京城翼王府的勢力。
翼王有著賢王之稱,年歲也不算太大,如今不到四十,武功才學全都不凡。
再就是,身為皇帝姬九鳳的親弟,在京城呼聲很大……
聯合宗室,反對姬九鳳傳位長樂公主,就數他跳得最歡,偏偏他得到的支持也最多。
就算是皇帝,也有些投鼠忌器,不太好處置。”
“長樂公主那裡,竟然站穩了腳跟嗎?”
陸無病心下大奇。
想到當初那個把自己整成個刺蝟一般,見人懟人的小女孩,嘴角不由得就露出一絲笑容。
他怎麼也想不通。
在這種家天下的情況之下,有著各種規則禮法的限製,一個本是準備用來和親的公主,竟然還能有望大位。
簡直是天方夜談。
但現實比故事更離奇,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人家長樂公主,的確是頂著各方刺殺,一路腥風血雨的進了京師。
並且,還開府治事,招兵買馬,自成一番氣象。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皇帝姬九鳳的支持。
據說,皇帝和宗室,文臣和武將之間,暗中已經鬥得頭破血流,每天都會死上一些人。
公主府在這數月時間,已經遭受到七次投毒,十三次夜襲,五次身邊人背叛,更是遭遇了兩次出門陷阱……
“嘖嘖!”
陸無病不敢想,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想必是很難熬。
想到姬文秀那張苦瓜臉,他感覺好笑的同時,心中又有了一點擔憂。
“這樣不對勁。”
他停箸不食,皺眉道:“如果真的有希望登極,萬萬不會是如今這種情況。
就如各地興起的大小勢力一樣……先出頭者,必然為王先驅。
長樂公主如今被架在了火上,如烈火烹油,一個不慎,很可能會粉身碎骨。
若她真的有希望笑到最後,肯定不會是如此情形。”
沈心竹一聽,也是微微點頭:“的確如此,現如今,長樂公主已是樹大招風……
各方齊聚京師,都想把她拉下來。
就連咱們遠在明陽,也受到翼王忌憚。
尤其是陸師弟你,就因為與小公主同行一次,生死並肩,就被當成了未來大敵,想要先除之而後快。
並且,還想把天星宗整個抹除。”
奪嫡之凶險,一至如斯。
“按常理推斷,小公主肯定是被利用了。姬九鳳絕然不安好心。”
陸無病經曆過前世各種古古怪怪的宮鬥戲洗禮,對一些陰謀詭計,也不陌生。
此時腦洞大開,把自己代入到皇帝姬九鳳的位置之上,就發現了一個疑點。
當初這位皇帝,竟然可以不管林貴妃,讓其自儘身亡,又把小公主送到敵國和親,就可以看得很明白……他心裡隻有利益算計,並沒有多少血脈親情。
枕邊人受到了忌憚,都可以暗示著對方自殺,並且,還是在那位林貴妃傳出消息有了二胎的情況下。
可以想見,他對林家的猜忌之深。
那麼,如今捧著小公主上位,是不是想要徹底對林家下手?
想到某位邊境大將,陸無病心中若有所思。
這麼看來,姬九鳳的真正繼承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小公主姬文秀。
很可能,所有人全都上當。
那麼,他真正的屬意者到底又是誰?
這些事情,目前還不能看得太過真切,隻能入京之後,再去打探打探。
自己已經被牽扯進去了,想要脫身出來,也不可能。
那就不如主動出擊。
姬九鳳把一切都想得很美好,算計各方,他唯一沒算計到的就是,“唯名與器不可輕易予人”。
雖然給的名份是一個小公主,是一個女子。
但誰說女子就不能謀國?
想到前世曆史上的某位女流之輩,陸無病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轉眼消失不見,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也太過驚世駭俗了點。
先藏在心裡,看看再說。
首要任務,還是解決明陽城那些心懷叵測之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