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自然不會阻止老十,隻勉強笑著頷首。
老十這裡,話一落就奔來了弘曆這裡,站在一堆蟒袍後麵,把脖子拉得老長。
而在老十來後沒多久,老十四這裡又扯起了好幾條大魚。
這讓老十四已徹底進入忘我的境地,開心的不行。
老十看得心癢,也就擠到了老十四身後:“老十四,讓我也拉幾竿!”
老十四看了弘曆一眼。
弘曆點首。
老十四就把釣竿甩給了老十。
老十興致勃勃地坐了過來,也不管釣台椅子還溫熱著,就把自己肥壯的身子塞了進去。
弘曆這裡也又撒了些餌料。
沒多久,老十就扯起了一條,高興得他合不攏嘴。
過了一會兒,老十又扯起一條。
隨後,沒多久,老十又扯起一條。
這讓老十更加激動,激動地跳了起來,激動得頭上紅頂子都歪了。
“弘曆,你這餌料真是厲害,你十叔我從來沒有釣這麼爽快過!”
老十興奮的,兩隻腳像踩在火堆上,一會兒抬起一會兒踩下。
“堂叔這餌料的確神奇!”
納爾蘇這時說了一句。
老二十也跟著附和笑道:“二十一弟這湖裡的魚要全不保了!”
即便素來不苟一笑的老十四也笑了笑,對弘曆說:“能不能把這餌料秘方告訴你十四叔?”
弘曆點頭。
老二十也跟著道:“我也要一份。”
“還有我!”
老十這裡一邊扯著魚也一邊迫不及待地要。
而在這時,幫著老二十一招待福晉等女客與宴席安排的怡親王福晉,派了太監說,可以開席時,眾人才三三兩兩的散開。
“我還沒釣過癮呢!”
老十則因此有些悻悻然地說了一句。
“十哥,飯後再釣吧,彆耽誤了二十一弟的喬遷之宴。”
不知何時也走過來的老十六,在這時勸了一句。
老十也就還是放下了魚竿,且朝弘曆跑了來,拍了拍弘曆的肩膀:“今日多虧了弘曆,讓十叔我釣得很爽快!”
弘曆笑了笑:“十叔客氣了。”
“十叔也不能白沾你的光,這個玉扳指給你,是咱郭羅瑪法當年得的好物。”
老十則直接把拇指上一扳指取了下來,給了弘曆。
“長者賜,不敢辭,那侄兒就謝過十叔了。”
弘曆接了過去。
老十的母族非常顯貴,其郭羅瑪法是康熙初期四輔政大臣之一遏必隆,自然不缺好物。
如今老十給他比變賣了強。
老十這裡揮手:“你我叔侄不必客氣!”
說著。
老十就朝老八所在的位置瞧了瞧。
隨後,老十就驚異道:“咦,八哥呢?”
“是啊,八哥呢?”
老二十也跟著看了過來,就見老八剛才所在的釣台空空如也。
老二十一更是忙對自己身邊的太監吩咐道:“趕緊去問問。”
“堂瑪法剛才不還在嗎?”
納爾蘇也不禁說了一句。
“不告而離,這不是廉親王的風格啊!”
普照也跟著說了一句。
弘曆則笑著說:“八叔是首席總理王大臣,應該是有什麼急事,臨時走了。”
“弘曆說的對!”
老十跟著附和了一句。
老十四則嗬嗬冷笑,看著老八剛才所坐釣台前的湖麵上漂浮著的釣竿,說:“看樣子,走得挺急的!”
“八叔應該是真有什麼急事。”
弘曆也猜到了什麼原因,但沒打算拆穿,也就又說了這麼一句。
眾人一時有些狐疑。
隻老十依舊跟著附和:“弘曆說的對!”
“不管八哥了,我們吃我們的去!”
老十四則心情大好,說了這麼一句。
……
……
老八其實沒有什麼急事,他隻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再待下去,他會破防,進而人設崩塌的。
所以,老八就選擇了回家。
回家後,老八就對自己身邊的太監說:“吩咐下去,我要吃魚!”
“吃魚就吃魚,你拉著臉乾什麼?”
這時,八福晉走了來,見老八神情不好,也跟著臉色不悅起來。
老八沒有多言,隻坐到椅子上,生悶氣。
八福晉見此不禁問:“是皇上又給你氣受了?”
“不是皇上,是弘曆。”
老八心裡畢竟不痛快,有些想傾訴,也就還是回了一句。
八福晉聽後不禁蹙眉:“你不是平素挺喜歡他嗎,怎麼還能被他氣著?”
老八也不好說弘曆讓他空軍了,還讓一大群紅頂子隻肯圍繞著弘曆轉,沒圍繞著他轉,隻擺手:“不提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有些想九弟了。”
接著,老八就轉移了話題。
八福晉也因而問著他:“怎麼突然提到九弟了。”
“隻有他,才能幫襯著我點。”
老八一想到老十因為一個釣魚都能被弘曆吸引過去,也就歎息著說了這麼一句。
對於老八而言,聯係到老九,隻能寄希望康熙的一周年忌辰,能夠是弘時去景陵祭祀已在九月下葬的康熙。
而時間轉眼就到了雍正元年的十一月初。
雍正還是跟曆史上一樣,倒也真的在這段時間染了風寒,一連咳嗽好幾天,一度甚至高熱不退,下不來床。
這對於一個年過四旬的中老年人而言,自然是可怕的。
好在,雍正早已秘密立儲。
除弘曆外,弘時還是問病很殷勤,做出了很關心的樣子。
弘晝雖然也殷勤,但反而在故意控製著殷勤的程度,往往非得等著弘曆,才一起去侍問雍正湯藥。
這讓一直很想單獨和弘晝聊聊的弘時,難以找到和弘晝相處的機會。
因為他想拉攏弘晝,幫他勸說雍正,讓他去景陵代祭。
好在,弘時這一天去李氏寢宮請安時,倒遇到了正與弘曆分開的弘晝。
“五弟!”
弘時在見弘曆離開後,就疾步走過來,喊住了弘晝。
弘晝忙紮千請安。
弘時扶起了他:“五弟,你我有多日沒單獨一起說說話了吧?”
弘晝則問著弘時:“三哥要跟小弟說什麼?”
弘時則回頭對跟著他的太監們說:“你們都退後幾步,彆跟上來,我要跟五弟說說體己話!”
“嗻!”
弘時在這些太監與自己和弘晝保持距離後,就對弘晝說:“是這樣的,汗阿瑪不是病了嘛,但眼下汗瑪法的忌辰又快到了,我想著我們這些做兒子的,還是主動站出來請旨代祭為好,你覺得呢?”
“三哥說的很是。”
弘晝點頭。
弘時繼續說道:“而四弟和五弟呢,都還年歲不大,恐經不住風雪,所以三哥就想著,自薦為汗阿瑪代祭,隻是不知五弟能否理解?”
“三哥要自薦,也是孝心所至,小弟豈會不理解?”
弘晝回道。
弘時笑了笑,拍了拍弘晝的肩膀:“我就知道五弟會理解我。”
“對了,五弟,你以後也彆跟四弟走的太近,很多事可能你不知道,外麵很多王公大臣對他有些看法,所以,你想想,你要是跟四弟走得太近,他們會怎麼看你?”
弘時也趁機提醒起弘晝起來。
弘晝嗬嗬一笑:“他們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多簡單點的事?我又沒有淩雲誌,誰想踩一腳就踩一腳,不想踩也可以不踩。”
弘時沒想到弘晝這麼擺爛,隻得語重心長地對弘晝說:“五弟,你這樣想,怎麼讓他們看得起你?”
“他們看不起我很正常,因為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