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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問其結黨欺君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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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訕笑了笑,神色非常尷尬。

雍正則在這時肅然說道:“得嚴辦!如此心懷險惡之人不嚴辦,如何整肅綱紀。”

“八弟,你說呢?”

雍正問起老八來。

老八抿嘴,咬牙道:“四哥說的是!”

於是,雍正就下了拿戶部尚書阿爾鬆阿的旨。

而這一天,正是雍正元年十一月己醜(二十三)日。

在這一天的同時,雍正還發上諭,令皇四子貝勒弘曆祭景陵。

儘管,弘曆已經事先知道這一安排,但當真正的聖諭下來後,弘曆身邊的人還是倍感欣喜的。

弘曆自己也清楚,這意味著他在朝堂的影響力,將進一步增強。

畢竟,皇子代祭,尤其是他一未成年皇子,竟然越過兄長弘時,代天子祭景陵,無疑有更加特殊的含義。

幾乎就相當於雍正在明著說,他,弘曆,才是將來接大位之人!

不過,祭陵不是一件輕鬆的活。

康熙的景陵在東陵,位於遵化州,從京師抵達那裡要六日左右的路程。

除此之外,弘曆在到達景陵後,還要齋戒三日,齋戒期間,不與任何接觸,保持獨居狀態。

這對於尋常十二三歲的少年來說,可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但好在,弘曆靈魂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靈魂,對於這種事,也就談不上多痛苦。

不過,皇後和鈕鈷祿氏,對此,還是當做一件很嚴肅的事來對待。

“衣服要記得吩咐奴才給你添換,雖然要齋戒,但也不是說不能吃東西,彆因為不想吃就硬餓著,實在不行,就讓他們給你用白糖衝水喝。”

“這次,不能帶著海棠一起,就怕李玉他們照顧你會有所馬虎。”

為此,在弘曆出宮這一天,鈕鈷祿氏很認真地交待起弘曆來。

弘曆因此點首:“我知道了,格格!”

而鈕鈷祿氏接下來又囑咐了跟著弘曆一起去的太監李玉一番。

海棠也在鈕鈷祿囑咐後,悄悄將李玉叫到一旁,也低聲囑咐了一遍:“千萬彆忘了,爺晚上喜歡踢被子,還總愛把手臂伸出去,千萬要警醒著點。”

“知道了,海棠姐,您放心。”

李玉回道。

鈕鈷祿氏和海棠囑咐後,皇後也把他叫去囑咐了一番,且還指著陳士順手裡的一大挎包說:

“這裡麵都是根據各種神奇方抓好的藥,也有現成的丸藥。”

“一個人去祭景陵,又風大雪大的天,隨行的人恐難免有疏漏之處,我讓陳士順給你帶著,同你一同去,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問過禦醫後,就用這些藥救救急。”

“兒臣記住了,多謝額涅關懷,請額涅放心,兒臣會注意的。”

弘曆再次拱手。

而他其實也不是一個人去。

隨行的人其實也不少。

但在皇後眼裡,自然就他算是個人。

隻是,弘曆也沒想到,皇後會不放心到讓她身邊的大太監陳士順跟著去。

當清朝的大太監和明朝的大太監不一樣。

陳士順即便是皇後身邊的總管太監,實權可能還不如明朝一個少監。

所以,皇後派他跟著弘曆去景陵,也不至於讓永壽宮無法運轉。

皇後這裡在又問了些彆的後,才讓弘曆等人離開了。

弘曆對出宮還是有些期許的。

畢竟,他很少出宮,尤其是去這麼遠的地方。

而弘曆剛出內廷,立在乾清門外的漢白玉台基上時,就見鉛色的天空下,已紛紛揚揚的下起雪來。

弘曆緊了緊身上披的大氅,看了長天一眼,就笑著對陳士順說:“下雪了。”

陳士順笑著頷首:“爺說的是,隻怕今日還得在通州歇息一日。”

“是啊。”

弘曆回了一句。

接著,弘曆就朝景運門方向走了來。

不過,他還沒到景運門,就見一名紅頂子大員,正被侍衛押著從九卿房出來。

“奴才冤枉,萬歲爺,奴才冤枉啊!”

弘曆沒有多問,隻稍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這夥人先出了景運門,才繼續往景運門方向走去。

而被押走的這名紅頂子大員,正是新上任的戶部尚書阿爾鬆阿。

因為,弘曆在立儲一事中,促使一些列官員升官加爵的緣故,阿爾鬆阿也在老八的舉薦後,被雍正破格升為了戶部尚書。

但阿爾鬆阿作為八爺黨,似乎沒想過雍正不可能無緣無故升他為戶部尚書,而不知道這其實是一個大坑,也或許是,他在拿到新朝銅錢樣式時,沒有想到提醒雍正,這新銅錢樣式的弊端所在。

所以,在雍正拿到銅錢樣式後,不久就先以他心懷險惡為由,將他下了獄。

阿爾鬆阿下獄的事,讓領侍衛內大臣鄂倫岱非常震驚。

因為鄂倫岱和阿爾鬆阿的父親阿靈阿是昔日八爺黨的兩黨魁,而鄂倫岱和他們父子的關係都很好,彼此也都很清楚彼此的底細。

所以,鄂倫岱很想救阿爾鬆阿,也不得不救阿爾鬆,自然,他也不想看見阿爾鬆阿被處置。

鄂倫岱為此先找到了老八胤禩:“八爺,怎麼突然就將阿爾鬆阿下了獄,他不是才被升為戶部尚書嗎?”

“原因在新製銅錢上,四哥一看見新製銅錢,就指出了其中的問題,阿爾鬆阿沒有提醒不說,還被禦史拿到了他私受奸商賄賂的罪證。”

胤禩這時說了起來,且感歎道:“他糊塗啊!”

鄂倫岱聽後更為驚詫:“什麼樣的禦史能拿到他的罪證,還敢參他?”

“這還用問嗎?”

“四哥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新製銅錢的問題,所以才會升他做戶部尚書,等著他阿爾鬆阿往陷阱裡跳。”

胤禩說道。

嘭!

鄂倫岱聽後拍案而起:“怎麼能這樣陰毒,阿爾鬆阿怎麼說也是仁壽皇太後外甥,是他的表弟!”

老八看了鄂倫岱一眼:“慎言!這件事,要怪就怪阿爾鬆阿明知奸商給他行賄是為新製銅錢能夠推行,他卻不提醒四哥,四哥說他心懷險惡也沒有說錯。”

鄂倫岱嗬嗬冷笑:“但如果是八爺繼承的大位,就不會這樣刨根問底的計較!阿爾鬆阿畢竟也是皇親國戚!”

老八無奈道:“說這些做什麼!成者王侯敗者賊,現在,唯有委曲求全、靜觀其變是上策。”

鄂倫岱反駁道:“奴才不這樣認為,一味退讓,隻會讓這位新帝更加肆無忌憚!”

鄂倫岱說後就離開了老八這裡。

而雍正倒是在鄂倫岱於大內當值的一天,傳見了他,且將一道手諭給了鄂倫岱:“你拿此旨去見阿爾鬆阿!”

鄂倫岱看了一眼手諭,卻是讓阿爾鬆阿自殺謝罪的手諭。

雍正讓他去傳諭,無疑是讓他看著阿爾鬆阿自殺。

鄂倫岱為此咬緊了牙,他沒有想到雍正會讓他去督促阿爾鬆阿自殺。

於是,鄂倫岱直接走到了乾清門外,將此朱批手諭投擲於地。

啪!

接著,鄂倫岱就跪在乾清門外,大聲說:“阿爾鬆阿之罪在奴才蠱惑所致,若殺他,不如殺奴才!”

乾清門外有內務府、九卿房,侍衛值房等官衙,所以,一時很多大臣都聞聲而出,看向鄂倫岱,而朝他指指點點起來。

另一位輪值的領侍衛內大臣馬爾賽,還因此立即把鄂倫岱的手諭拾起來,送回了養心殿。

雍正因此知道了此事,而麵色陰冷,同時又笑了笑,對馬爾賽說:

“馬爾賽聽旨,鄂倫岱欺君大不敬,黨護阿爾鬆阿,著爾領侍衛立即將其擒拿,押入大牢,持朕手諭,令刑部議兩人結黨與欺君死罪,明日押赴菜市口問斬!”

說後沒多久,雍正就把擬好的手諭給了馬爾賽。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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