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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弘時過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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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時一臉驚惶,忙跪下回道:“汗阿瑪明鑒,這是絕對沒有的事,兒臣一直本分讀書,不敢擅結朝臣。”

“你非得讓朕抄了你老師的家,把你暗地裡寵愛的那些狐媚子賜死,你才願意承認嗎?”

雍正冷著臉問道。

弘時轟然癱倒在地。

眼珠轉個不停。

隨後,弘時才翻身跪了回來,低著頭道:

“汗阿瑪息怒,兒臣隻是,隻是覺得自己沒有希望將來繼承大位,才決定支持四弟的,但,兒臣絕沒有擁護四弟要結束新政的意思啊!”

“既然沒有的話,那你為什麼要收江南士紳每年五萬兩的常例冰炭兩敬?”

“三節兩壽,還要讓他們給你備厚禮?”

雍正問弘時來。

弘時神色更是驚詫。

他沒想到雍正連這都知道。

所以,弘時一時成了啞巴。

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你和隆科多一樣,也打算讓你們十六叔不要再管內務府,甚至你想通過你四弟弘曆來做這事,以討好天下官紳。”

“好在,弘曆沒那麼傻,隻是提醒了你十六叔,不要上彆人的圈套。”

雍正說了起來。

弘時則猛然抬起了頭:“汗阿瑪是怎麼知道兒臣跟四弟說過這事的?”

“你是不是懷疑是弘曆在朕這裡告了狀?”

雍正反問起弘時來。

弘時立即叩首:“兒臣不敢!”

“其實,你和你先生的每一句話,朕都知道的。”

雍正說後就嘴角一揚,且還轉過身去,看起奏折來。

但弘時卻感覺被人從頭上潑了一盆冰水,讓他冷得發顫。

他和他先生王懋竑說的每一句話,雍正都知道。

那豈不是說,自己先生是雍正的眼線?

自己先生是奉旨在坑自己?

自己在王懋竑麵前說的那些大逆不道之言,雍正都知道?

弘時不願意相信,也就喃喃自語起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先生他那麼好。”

“江南文人能有幾個好人?”

雍正反問了一句,且嗬嗬冷笑起來。

“平時讓你多讀書,你不信,偏認為賣弄機巧,遊於權門,沽名釣譽,才是正途,卻不知這天下政鬥之事,從來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朕給你選的先生,他固然會欣賞你,在政治上與你是一體,但不代表他就真不為自己謀,隻為你,為勢豪大戶謀,何況,王掞的下場還擺在這裡。”

“你四弟就從不在他的先生麵前,說真心話,因為他知道,能說出來的話,都不是真心話!”

接著。

雍正就語氣淡然地教訓起弘時來。

“朕原想著,你騙騙他們的銀子,改善一下生活也就算了。”

“沒想到,你還真給那些反對朕的人做起事來!”

“還在背後埋怨朕,想讓朕跟你十六叔產生矛盾,想我和你十六叔兄弟生隙也就算了,還想借著扶持你四弟的名義,讓我們父子成仇,使你四弟將來可以走你二伯父的路子!”

“這也罷了,可你居然沒有在乎過你汗阿瑪我的安危,你知道內務府要是沒你十六叔,你汗阿瑪我會是什麼處境嗎?”

“那些江南士紳,你可以騙他們的錢,搶他們的錢,但不可以為他們做事,因為你是大清的皇子,不是他們江南士紳的奴才!”

雍正繼續說了起來,且說著就怒極反笑:“朕也沒想過你會如此愚頑不孝、自甘下賤。”

“汗阿瑪!”

弘時突然大哭一聲。

接著,弘時就道:“這都是八叔教的兒臣,是他告訴兒臣,兒臣可以靠反對新政的官僚士紳們支持而改變處境的!”

“因為,八叔說,兒臣秉性仁厚,從善如流,所以即便不主動結黨,也會有人支持自己。”

“所以,年羹堯會給兒臣送禮,隆科多也會給兒臣送禮,漢人士紳也會給兒臣送禮,乃至來自江南的士紳,還以五萬兩的常例銀給兒臣。”

“他們還在進銀之際,主動通過先生勸兒臣先韜光養晦,支持四弟,這樣要麼讓四弟與汗阿瑪因爭權而不和,要麼將來即便是四弟即位,也能得到四弟好感。”

“兒臣本以為,八叔果然料事如神,把漢人士紳的舉動猜的很清楚,但兒臣沒想到,汗阿瑪更厲害!”

“兒臣錯了,還請汗阿瑪原諒兒臣,兒臣保證,再也不聽八叔的了。”

弘時記得,老八說過,如果在雍正麵前,因為一些事被雍正責怪得無法申辯時,就往他身上推。

老八的理由是,虎毒不食子,隻要他弘時把責任往他身上推,雍正就不會對弘時太記恨,而隻會遷怒於老八。

所以,弘時也就一咬牙,把自己選擇這樣做的原因,都推到了老八身上。

雍正這時的確呼吸急促起來,似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有滾滾烈焰在心中升騰。

弘時因此放了心,鬆了一口氣,以為雍正這時氣他八叔,不會再怪他了。

“你既然這麼聽你八叔的話,那你就去給他當兒子吧。”

可,突然!

雍正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語氣極度平淡,卻又極度冰冷!

弘時當即啞住。

“傳張廷玉!”

但雍正接著突然大喊了一聲。

不多時。

張廷玉來到了雍正這裡。

雍正則吩咐道:“擬旨,將弘時逐出宮廷,過繼給廉親王允禩為子,理由,理由,理由你自己找!”

雍正說著就起身離開了明間。

張廷玉愣了片刻,接著就應了一聲:“嗻!”

弘時整個人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而處在了更加茫然的狀態。

逐出宮廷?

過繼?

砰!

在張廷玉都離開好一會兒後,弘時才猛地磕了一個頭:“汗阿瑪開恩!”

“兒臣,兒臣其實沒有聽八叔的,兒臣隻是,隻是愚鈍,誤信了八叔的話!覺得這樣就能讓您消氣,汗阿瑪!”

弘時此時回過神來。

他知道,要是過繼給老八,就意味著,他連皇子都不是。

如此,不僅僅徹底失去了將來成為皇帝的希望,還會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一個被親生父親徹底拋棄了的人。

而一個人得有多不孝,才會被自己爹給棄認為子。

畢竟,他八叔有自己的兒子。

如果,他八叔沒有自己的兒子,他還能以自己父親是為避免自己兄弟絕嗣為由,稍微遮掩一下。

何況,他還是長子。

即便要過繼也沒有過繼長子的道理。

所以,弘時一下子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麵對這個結果,麵對外麵所有人。

素來注重麵子的他,真的恐慌起來。

他仿佛自己聽到,外麵所有人對他評頭論足,說他不孝無德到被強行過繼的譏諷聲。

弘時見雍正沒有應他,也就起身跑了出來。

但他沒有看見雍正。

他下意識地想去後宮問問,但守在近光右門的侍衛攔住了他:“未到請安時間,爺請回去。”

弘時忽然沒有辦法,隻得先回了阿哥所。

弘時先來到弘曆這裡。

他想求弘曆幫幫他。

但出來見他的太監鞏誠:“我們四爺出京了。”

弘時隻得跑來弘晝這裡。

但弘晝也沒在,說是在造辦處。

弘時隻得去造辦處。

但他還沒來得及去造辦處,領侍衛內大臣馬爾賽就帶著侍衛來了:“有旨!”

弘時立刻跪了下來。

“皇侄弘時不得在宮中閒逛,當儘快搬出宮廷,著領侍衛內大臣馬爾賽督促出宮。”

馬爾賽宣了旨。

“皇侄?”

弘時被這諭旨裡的話給刺痛了,一下子忍不住又撇嘴哭了起來。

馬爾賽見此隻好讓侍衛將弘時強行架出了宮廷。

同時,弘時的家眷子女也都被送去了廉親王府。

老八允禩這裡,很快也收到了雍正將弘時過繼給他的旨意。

他也非常驚愕地領了旨。

“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狠的人,汗阿瑪在世時,大哥、二哥那麼過分,讓汗阿瑪那麼生氣,汗阿瑪也沒說要過繼不認的道理。”

八福晉也同樣感到意外,還先替弘時打抱不平起來。

老八隻是歎息了一下:“四哥這是用心良苦,不想他外朝的那些人給坑害了呀!同時,也是讓外朝那些人徹底死了利用他的心,也讓他弘時徹底死了這條心。”

說到這裡,老八就苦笑了一下。

“但也沒有必要過繼給我們,我們明明有弘旺!”

八福晉說道。

老八再次微微一歎:“怪我,怪我以前跟弘時還是走得太近了,也就難免牽動荷花帶動藕,在四哥眼裡,還是有怪我沒有聽他話的意思,反而帶壞了弘時的意思。”

“他固然有想把教子失敗的責任推到你身上的意思,但想來,也還是想讓你下定決心休我,這樣,他還可以考慮看在弘時的麵上,不讓你這位嗣父結局太糟糕。”

八福晉知道老八沒有說出雍正真正的目的,也就代老八說了出來。

老八則沉默了片刻,隨後淡淡道:“可我怎麼會休你呢?”

八福晉含淚笑了起來:“爺,妾身……”

老八擺手。

“王爺,馬爾賽送三阿哥一家來了。”

這時,廉親王府的太監閆進來到門外,奏了一句。

老八當即變色:“住口!現在沒有什麼三阿哥,那是王府的大爺,去叫弘旺出去接他大哥!”

接著,老八看向八福晉:“我們也去迎迎吧。”

“好!”

八福晉答應了一聲:“既然過繼給了我們,他不疼,我們疼!”

弘時看見老八和八福晉後,一時竟不敢開口,仿佛不開口,就一切都沒有變似的。

“禮就免了,進來吧。”

老八見狀主動拉了弘時一家人進來,且讓八福晉去安頓弘時的女眷,而他則帶著弘時和弘旺去了書房。

一到書房,弘時就朝老八跪了下來,淚若泉湧:“八叔,您救救侄兒!”

“覆水難收,八叔也救不了你,皇上四哥這是徹底不認你了。”

老八略帶愧怍地回了弘時一句。

儘管他也沒想到雍正會直接讓弘時過繼給他,但他也能猜到,弘時肯定是提到了他,也肯定與他有關,才讓弘時被雍正這樣處置。

弘時也不好明說,他出賣了老八,才有這樣的結果,隻問著老八:“那八叔,侄兒現在該怎麼辦?”

老八沉默了一會兒。

他也不好明說,雍正就是要用這種方式逼他這位廉親王選擇絕對忠誠於天子,而願意為天子休發妻,乃至為天子在推行新政的道路上披荊斬棘,且能夠和雍正一起為其屬意的弘曆打下一個好的帝國基礎。

畢竟,隻老十三一個皇族兄弟支持雍正,對雍正來說還不夠,那樣也會讓老十三太累!

要不然,雍正也不會因為老十六稍微表現出一點政治智慧,就迫不及待地給其加擔子。

但老八自問,自己再欣賞弘曆,也到底隻是叔父,不是親爹,也更不願意為了雍正,委屈自己和委屈自己的發妻,乃至把自己在天下官僚士紳中積攢起來的幾十年好名聲,全部都葬送掉。

他可以被雍正罷去一切官爵,乃至圈禁,甚至處死,但也不會俯首甘為雍正的棋子,也就不可能還要為被親父拋棄的弘時做出這樣的犧牲。

“八叔!”

好半晌後,弘時喚了一聲。

老八則道:“你該喊我阿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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