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瀾的精神體回來了。
作為黑暗哨兵,他和這些傀儡對上絲毫不覺得吃力,更彆提他的結合向導正在他身後,秦靖瀾幫溫予鶴擋住了所有試圖攻過來的傀儡,溫予鶴嘴角帶著一絲笑容,九尾紅狐的尾巴在二人背後伸展開來,藍色的精神絲線刹那間便覆蓋了整顆星球。
“到底是催生出來的東西。”
陛下輕飄飄地感歎。
“嫩的很。”
紅色的精神絲線節節敗退,聯邦的黑暗向導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怎樣的敵人。
藍眸美人嘴角含笑,他的伴侶守護在他身旁,這兩道身影連帶著他們的精神體一起,早已成為聯邦頭上揮之不去的噩夢和陰霾。
黑暗向導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藍色的精神絲線貫穿了身體。
旁邊的無數傀儡也一瞬間倒地。
溫予鶴走過去,蹲在黑暗向導旁邊,毫不留情地入侵了他的精神海。
他在十八年前就成為了黑暗向導,對精神力的使用和感知已經到達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他在窺探他的記憶。
秦靖瀾站在他旁邊,目光滿是柔情。
“我去找幸存的士兵。”
溫予鶴點點頭。
秦靖瀾:“先讓白虎送你回去。”
溫予鶴依舊蹲著,聽到這話後隻是笑了一聲,然後回眸看他。
秦靖瀾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是他的愛人。
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後,溫予鶴都能如此輕易地讓他心動。
即使溫予鶴此刻正在拒絕他。
“不用了,艾可會過來接我。”
秦靖瀾點頭,然後離開。
……
時眠腦中一片空白。
他感受到顧封寒伸手擦掉了他的眼淚,男人的動作其實無濟於事,因為下一秒,時眠的淚水就流得更凶。
因為這是顧封寒做出的最後一個動作,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倒在了時眠的懷裡。
時眠怔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伸出顫抖的手,去探顧封寒的鼻息。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時眠手指上,這樣的氣息終於喚醒了少年,他抱著顧封寒的腦袋嚎啕大哭,然後無力地癱坐在地。
顧封寒倒在他腿上,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時眠抽泣著,隻知道把精神力伸進顧封寒的精神海裡——他已經變成了sss級,現在應該可以幫顧封寒安撫精神海。
然後他的精神力就被巨大的力量彈了回來。
時眠不可思議地眨眼,再次嘗試無果後,心頭一瞬間湧上了怒火。
他想對顧封寒發脾氣。
時眠覺得自己蠻不講理,他再因為自己沒法進入顧封寒的精神海而對男人生氣,他知道自己對顧封寒的占有欲——明明剛才還對他門戶大開,為什麼現在就不讓進去了?
時眠感覺自己的心裡的火苗正騰騰燃燒。
剛才那個黑暗向導是不是也想進去?時眠惡狠狠地想補上幾槍。
顧封寒是他的,這具身體是他的,心是他的,精神海也必須是他的才可以。
是男人放任他的掌控欲和占有欲生長,他現在這樣都是顧封寒助紂為虐,所以顧封寒必須負責到底。
時眠煩躁的不行。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他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臉頰。
可惜,昏迷的男人無法回答他。
顧封寒已經瀕臨失控,他不得不把精神海封起來,讓自己的精神力隻在精神海裡橫衝直撞,以免出去傷害時眠。
同樣的,他也害怕時眠進入他的精神海——他的精神海現在太危險,少年的精神力進來就會被吞噬殆儘。
他的小王子才剛剛變成sss級,他會把他的精神力吃光的。
可小王子不懂這些。
時眠抿著唇瞪他,自己生了悶氣。
等他醒來……時眠心想。
等顧封寒醒過來,他一定要好好懲罰這個不聽話的男人。
入贅就要有入贅的自覺。
小殿下終於有了皇室的霸氣。
劫後餘生實在疲憊,時眠眼皮耷拉著,困得不行。
他的精神海正在重塑,如今急需睡眠。
少年閉上眼睛,困的點頭。
幾個呼吸後,啪地一聲,他倒在顧封寒旁邊。
處在昏迷中的男人似乎心有所感,他手臂一伸,把時眠撈進懷裡,時眠呢喃幾聲,然後腦袋埋進了顧封寒的胸膛。
……秦靖瀾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實在憂心自己的孩子,順帶著還有自己的學生,但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剛落地,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秦靖瀾麵無表情地盯了一會,思考要不要把幼子抱走。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混蛋東西的胳膊正緊緊摟著他家孩子的腰。
秦靖瀾手臂上青筋暴起。
老父親盯了好一會,然後歎氣。
他脫下外套,蓋在兩人身上。
他們抱得那麼緊,一個外套就能蓋住他們的上半身。
秦靖瀾最後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帶著精神體離開。
……
時眠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花了幾秒鐘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哪,以及他睡著之前在做什麼。
身邊空無一人,時眠嚇得不行,驚慌地尋找。
不遠處,顧封寒正坐在地上烤火,似乎已經看了他好一會。
直到時眠看過來,顧封寒才露出笑容。
他脫掉了外套,蓋在秦靖瀾的外套上麵,如今都在時眠懷裡。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男人臉色蒼白,平時攻擊力十足的五官此時竟罕見的透露出些許脆弱。
他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回。
就是這樣虛弱至極的模樣,可他還是衝著時眠笑。
時眠瞬間紅了眼眶。
睡前立的fg都被他拋之腦後,他抱著兩件外套,委委屈屈地跑過去,撲進男人懷裡。
他動作太大,壓到了顧封寒身上的傷口,那些傷口本就剛剛結痂,此時又滲出血來。
顧封寒卻一聲不吭,隻是摟緊了他。
時眠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
“你不聽話。”
他控訴男人。
顧封寒真想喊冤。
“老公,我最聽話了。”
他笑著哄時眠。
時眠紅著耳根,聲音卻帶著哭腔。
“你的精神海不讓我進去。”
顧封寒挑眉:“他怎麼這麼壞啊……寶貝,我幫你打他。”
時眠不吃這套了。
“你不要滿嘴跑火車……你就是不聽話。”
“扣分。”
顧封寒心想他的小王子怎麼會這麼可愛。
他摸了摸時眠的臉頰,卻又摸到了濕潤的淚。
顧封寒歎了口氣。
“我最聽話了,老公,都是你的,那個向導想碰我,我全避開了,精神海也避開了。”
“我最聽話了。”
時眠聽的火氣直冒。
“他還想碰你?!”
時眠抬起頭來。
顧封寒輕嘖一聲。
看吧……男人在心裡淩遲了德韋恩一萬遍。
他就說他家寶貝要吃醋。
時眠一張嘴喋喋不休,顧封寒卻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他以身代勞,吻住了這張喋喋不休的嘴巴。
篝火和月光照在他們身上,王子和他的騎士擁吻在一起。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