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星艦上了。
他嚇了一跳，迅速坐起來，心想自己是被人綁架了嗎？
然後他聽到了一聲輕笑。
顧封寒正坐在床邊看他。
時眠清醒了。
他湊過去捧起男人的臉，上下打量。
看起來還是很虛弱，但是已經好很多了。
時眠眼尾耷拉下去，眼中泛起水霧，看著可憐極了。
“你處理傷口了嗎？”
顧封寒笑著點頭。
時眠語氣弱下來。
“下次……不許這樣。”
顧封寒又點頭。
男人想了又想，問他：“寶寶，你做夢了嗎？”
時眠心想自己的睡的意識全無，怎麼會做夢。
顧封寒看他的反應，懂了。
“沒做夢啊……”
“看來我需要重新說一遍。”
時眠：“什麼？”
顧封寒湊過去親他。
“我愛你。”
時眠僵住了。
顧封寒卻開始了自我反思：“這好像是第一次對你說。”
他把少年摟進懷裡，湊到他耳邊，一下一下地親，直到時眠的耳垂慢慢變紅。
“我愛你，寶寶，我會一直陪你，陪你長大，陪你變強，等你20歲我就向你求婚，然後入贅皇宮。”
時眠有些眼熱。
“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顧封寒盯著他通紅的耳根，輕輕摩挲他的臉頰。
“因為覺得自己對你不夠好。”
時眠搖頭反駁：“你已經對我很好了。”
顧封寒沒說話。
他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他努力地一直把時眠捧在手心裡，可還是讓他受傷了。
顧封寒沉默了一會，在對上時眠不解的目光後，他歎了口氣，生硬地轉移話題。
“陛下他們現在在10085荒星等我們。”
果不其然，時眠的注意力就轉移走了。
“10085？”
顧封寒憐愛地任由時眠縮進自己懷裡——時眠的身形整整比他小一圈，這是個讓時眠很有安全感的姿勢。
顧封寒：“就是你落地的那顆星球。”
話剛出口，星艦就發出了降落提醒。
“到了。”
時眠卻沒動。
顧封寒寵溺地笑，然後就著這個姿勢，像抱一個小孩一樣，抱著時眠走出星艦。
時眠嚇了一跳：“等等……顧封寒，我還沒換衣服！”
從地下室出來衣服上全是顧封寒的血，這樣出去爸爸和父親會擔心的。
顧封寒親了親他的眼皮。
少年不得不閉上眼睛，睫毛呼扇呼扇的，撓的人心癢。
“幫你換過了。”
他們站在了星艦門口。
門還沒打開。
時眠瞪大了眼睛：“什麼時候……你，你怎麼能隨便……”
顧封寒挑眉：
“在你睡覺的時候，寶寶，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
時眠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雖然沒做到最後一步，但他們確實已經坦誠相見過了。
少年閉上眼睛，認命一般把腦袋埋進男人頸窩。
精神海相連後，他們能隱約感覺到彼此的情緒，時眠能感覺到，顧封寒大概要說些讓他羞恥的話了。
男人嗓音沙啞，湊到他耳邊。
“寶寶哪裡都很乖。”
如果時眠現在脫掉衣服檢查自己的身體，就會在大腿根部附近發現好幾個曖昧的紅痕。
然後腰上的掐痕。
可即使現在還不知道這些，光是這一句話，他就已經羞得要死了。
可他轉念一想——他們已經開始精神結合了，即使現在才進行四分之一。
他們這輩子再也無法離開對方。
所以——
“顧封寒。”
時眠的聲音細弱蚊蠅，卻膽大的要命。
“這次回去，我們做吧。”
顧封寒渾身一顫，差點手滑把時眠扔下去。
“……你說什麼？”
時眠咬了咬唇。
“……一直忍著不會很難受嗎？”
顧封寒有點想笑。
他不知道自己是爽的還是氣的。
他真受不了時眠這樣撩他。
他家小男朋友完美繼承了陛下的陋習，沒有鋪墊，全是直球。
直接打的人暈頭轉向，猝不及防。
顧封寒輕嘖一聲，問他。
“你知道怎麼做嗎？”
時眠驚訝：“你不會嗎？”
顧封寒裝的理所應當：“我不會啊……寶貝，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
時眠為難地皺眉。
“那……我們一起學？”
顧封寒歎了口氣：“那時候我可能很忙。”
他想了想，又補充。
“不過你可以拿我練習。”
時眠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他的聲音才弱弱地響起：
“……我……我會練習的。”
顧封寒獎勵地親他。
“乖寶寶。”
時眠臉蛋通紅，順從地閉上眼睛。
……
星艦的門遲遲不開，艾可坐在地上，吐出嘴裡的狗尾巴草。
“他們兩個在裡麵乾嘛呢？”
副官心想可能是字麵意義上的乾，但他不敢說。
艾可拍了拍手，過去拍門。
“小殿下，你爸爸喊你來吃飯啦！”
副官：“……”
門內驟然清醒的時眠：“！”
親的滿眼魘足的顧封寒：“？”
他讓時眠抱住自己的脖子，然後單手抱住掛在他懷裡的小樹袋熊，伸手按開了門。
門緩緩打開，艾可對上自己上將那雙冷的要死的眼睛，突然覺得有點冷。
時眠有些不好意思，從顧封寒懷裡下來。
顧封寒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懷抱，氣的想罵人。
“艾可。”
艾可一個激靈：“到！”
顧封寒莞爾：“聽說你要求婚了？”
艾可心想難道顧封寒要給她隨份子錢嗎？
顯然，她想多了。
顧封寒笑的十分客氣。
“這麼慘啊，還沒求婚就上戰場。”
艾可：“？”
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啊。
她不懂。
顧封寒意味深長地笑：
“軍營裡很多青年才俊都對秘書長有意思……話說這件事你知道嗎？”
艾可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天天防情敵防的頭都大了。
顧封寒才不管她死活。
“沒求婚沒訂婚就不算有名分……你知道嗎？”
艾可壓下心裡的怒火：“怎麼了？上將大人有什麼高招嗎？”
顧封寒：“沒有名分……秘書長還有選擇第二春的機會，比你年輕，比你漂亮——”
艾可忍無可忍：“你不是也沒名沒分嗎！”
顧封寒佯裝驚訝：“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入贅皇宮走的都是正當程序……你怎麼知道眠眠向我求婚了？”
時眠慌張地湊過去捂他的嘴，卻為時已晚。
“陛下和老師那邊也是蓋了章的，我們家小殿下臥室裡的床都變成kgsize了……就等著這次回去，挑一個良辰吉日，我嫁過去。”
艾可：“？”
媽的。
她想謀權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