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眠靠在顧封寒肩膀上睡著了。
顧封寒不敢動他,又怕他不舒服,於是邊親邊哄,讓時眠睡在了他懷裡。
熟悉的懷抱讓人心安,時眠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趴在顧封寒身上睡去。
星艦著陸前,顧封寒掐了掐他的臉蛋,用一個吻把他叫醒。
時眠皺著眉同他接吻,不願意醒來。
顧封寒在他耳邊輕笑。
“再不從我身上起來……眠眠,你要被你的同學們發現了。”
時眠嚇得推開了他。
少年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同學們沒有一個人蘇醒,他控訴地看了顧封寒一眼,顧封寒卻不以為然。
男人囂張極了:
“還要親嗎?”
時眠頓時有些糾結。
顧封寒哄他:“最後一口……你們馬上就要開始考核了。”
時眠乖乖地閉上眼睛。
……
顧封寒口中的著陸和時眠想象的著陸好像不太一樣。
時眠以為星艦會直接落地,但到達目的地後星艦竟然直接懸浮在半空。
顧封寒衝他笑了笑,然後走過去打開了艙門。
風瞬間湧進來。
時眠瞪大了眼睛,終於明白了顧封寒的意思。
顧封寒拍了拍手:
“精神體會飛的先走,精神體不會飛的……我們提供降落傘。”
時眠第一次有點嫌棄自己的精神體……長了那麼多條尾巴,偏偏沒有翅膀。
降落傘無法主動選擇落點——誰知道他會落在什麼鬼地方。
“那麼……一個一個來,先過來領裝備。”
諾辛和凱森爭著搶著先出星艦。
“你會飛?”
諾辛抱著膀問他。
凱森心想你真是開玩笑。
“我的精神體是雲雀啊,諾寶。”
諾辛:“?”
“你叫我什麼?”
他一腳把凱森踹出艙門,隻剩下慘叫聲久久不散。
時眠哆嗦了一下。
諾辛好凶殘。
凶殘的諾辛此時卻換了一副表情,他走到時眠旁邊笑著問:“要不要一起下去?”
時眠慌張搖頭:“我想再看看。”
諾辛也不在意,背著包就跳下了星艦。
時眠這一看就是十五分鐘……直到星艦上所有學員都離開後,整個星艦隻剩下顧封寒,副官和他。
副官識趣地走進洗手間。
顧封寒覺得下屬的情商又回來了。
“不敢?”
他問時眠。
時眠搖頭。
“可以再親一口嗎?”
他小聲說。
顧封寒挑眉。
時眠怕他不答應,急忙解釋:“要三天見不到……”
顧封寒慢條斯理地回答:“你來親我怎麼樣?作為獎勵……”
男人悄悄給他開了後門。
“我讓白翼送你下去。”
他小聲說。
時眠眼睛一亮。
……
白翼的身形變大了幾圈。
時眠戳了戳他的羽毛,心想他真的能承受住自己嗎?
顧封寒伸手撫去了他眼角的濕潤。
“坐上去吧。”
“它會讓你平穩落地的。”
時眠遲疑地坐上鷹隼的背部。
顧封寒打開包,替他清點好了裝備,然後把包塞進時眠懷裡。
他摸了摸白翼的腦袋,白羽鷹隼羽翼扇動,馬上就要帶著時眠翱翔於藍天。
時眠卻一把拽住了顧封寒的袖子。
顧封寒驚訝地看他。
“怎麼了?”
時眠盯著他,明明什麼也沒說,臉卻悄悄地紅了。
“顧封寒……”
顧封寒知道他有話要說,便耐心地等著。
時眠咬了咬下唇。
“如果我能拿到第一名,我可以要一個獎勵嗎?”
他直勾勾地盯著男人。
顧封寒心想什麼獎勵還需要這麼隆重的理由……明明隻要時眠開口,他什麼都會滿足時眠。
顧封寒佯裝不悅:“我平時對你不好嗎?要獎勵還要找理由。”
時眠搖頭。
“不是這種獎勵……顧封寒,如果我拿了第一名,我們去登記吧。”
顧封寒渾身一僵。
他是被求婚了嗎?
男人有些不確定,他拚命壓製著心裡的喜悅,害怕時眠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於是他猶豫著重複: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眠眠,這樣的邀請——”
時眠坐在白翼背上晃悠著雙腿:
“我知道啊,顧封寒。”
“我就是在求婚。”
饒是見過大場麵的上將大人也直接僵在原地。
時眠拽著顧封寒的衣襟,把他拽到自己麵前,然後時眠吧唧一聲,親了男人一口。
“當你答應了。”
“蓋章。”
少年雖然羞得不行,但卻笑的很甜。
顧封寒盯著他的酒窩,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他懷疑今天起床的姿勢不對。
白翼帶著時眠飛入空中,隻留下顧封寒一個人站在大開的星艦門前吹冷風。
副官蹲坑蹲的腿麻,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洗手間,然後看到了他家上司勾到外太空的嘴角。
?
副官停在原地,表情逐漸驚恐。
“上將,您被奪舍了?”
顧封寒卻答非所問:
“你有老婆嗎?”
副官心想自己已經把青春和熱血全都奉獻給帝國了,哪來的時間談戀愛。
“沒有。”他如實回答。
顧封寒歎息一聲:“真可憐。”
副官:“您沒事吧。”
顧封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沒什麼,就是告訴你一聲,我要有老婆了。”
副官:“……”
什麼老婆?
好小眾的詞。
小殿下嗎?
想象是原罪,副官感覺一陣惡寒。
不過……副官想起了另一件事。
“艾可好像要求婚了。”
他說道。
顧封寒想也不想地回答:“那她真可憐。”
副官:“?”
上將您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
顧封寒忍不住了,他現在心裡甜蜜的冒泡,就想找個人傾訴。
“她還要自己籌備求婚……真失敗啊。”
副官揉了揉發麻的腿。
顧封寒看他毫無反應,決定拋出驚雷。
“不像我,老婆已經跟我求婚了。”
副官手上的勁沒收住,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眼鏡啪地掉在地上。
顧封寒爽了。
“羨慕了?”
他輕嘖一聲,反駁自己:
“你肯定不懂……算了,我給艾可打一個通訊吧。”
副官手裡捧著自己跌掉的眼鏡,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