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郡主斜倚在床榻之上,聽著門外漸近的蟒紋皂靴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攝政王微微挑眉,深邃如淵的眼眸中閃著玩味,【想玩,本王奉陪!】
他一手推開房門,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掃向地麵上一根極細的繩子。
麵上儘顯擔憂之色:“靈兒,你怎麼了?”
看到夜千絕,蕭靈兒的眼眸中立刻盈滿了苦楚的笑意,如春水般蕩漾,又惹人垂憐。
如換作平時,夜千絕一定會快速上前,摸摸她的額頭,再為其診脈,看她到底怎麼了。
可今日,他雖有醉意,但卻站在門口沒有動。
蕭靈兒聲音溫婉, “王爺來了,我隻是有些不舒服,進來吧!”
語調平緩,絲毫聽不出有何不同之處。
她心裡腹誹:【這貨啥意思,怎麼還不進來了,平時不是這樣的。】
攝政王依然無動於衷。
蕭靈兒:【看來,示柔弱這招不靈啊!】
她如秋水的瞳眸眨了眨,語調中飽含著挑釁的意味:“王爺,你不敢進來嗎,我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
想不到,堂堂南昭國的攝政王也有怕的時候。”
她不斷地搖了搖頭,還嘖嘖了兩聲,神情中儘顯嘲諷之意。
攝政王鳳目斜挑,嘴角微勾,掃了眼地麵。
兩個空翻來到床前,臉不紅心不跳,穩穩落地。
“誰說本王不敢進。”
他口中帶著些酒氣,眼神意欲未明:“沒想到,靈兒就這麼想見本王。
看來成婚後,我們之間定會如膠似漆,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蕭靈兒抬頭看向門上方,一抹怒意湧上心頭:【就這麼進來了,可惡!
昨晚,本郡主為了今天可是一晚上沒睡。
前半夜為了想辦法對付你,後半夜是想到你狼狽不堪的樣子興奮得睡不著。
等有了困意天亮了,看來本郡主是白忙了,低估了他。
狗男人不僅陰險,還狡詐。】
她轉而一臉的假笑:“沒什麼,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哦,不會是你一晚上沒睡,就想著怎麼算計本王吧。”
夜千絕眼神中帶著戲謔之意,看著她。
蕭靈兒見事情要敗露,“你看你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哪能算計你呢······”
“說完了嗎?”夜千絕看著她。
蕭靈兒一怔,但馬上轉過彎了,“唉,這都是本郡主的心裡話,竟然被人認為溜須拍馬,做人真難!”
攝政王質疑:“這是你的真心話?”
“當然,本郡主如有半句虛言,定遭天打雷劈!”
她的話剛說完,澄澈的如一汪碧玉般的天空,忽然響起了三聲炸雷。
蕭靈兒嚇得麵色煞白,衝下床,死死地抱住夜千絕,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我害怕!”
夜千絕看到她嚇得不成樣子,動了惻隱之心。
【想不到這個小惡魔竟然怕打雷。】
他一手摟住她,一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嘴裡安慰:“不怕,不怕!”
他的心忽然怦怦快速跳了幾下,一時間竟喜歡她這種小鳥依人的模樣。
蕭靈兒吐槽:【不是吧!老天,你這麼配合,我胡說的,您老人家也彆當真啊!】
聽到這番心聲,夜千絕眉眼含笑,【竟然能引雷,行。】
他忽然有種錯覺,有這個小惡魔在身邊貌似也不錯,每天是驚喜不斷。
他鬆開手, 調侃:“男女授受不親,你還要抱本王到什麼時候!
靈兒,有道是舉頭三尺有神明,誓不可亂發。
如果沒有牆擋著,估計雷能將你劈成幾半。”
蕭靈兒鬆開手,坐在床上,尷尬一笑:“不好意思,王爺,讓你見笑了,我從小怕打雷。
今天是巧合,純屬巧合!”
她剛坐好,門外就傳來一個下人的聲音:“管家,不好了,柳樹被雷劈了。”
管家帶著幾人,從庫房裡搬來王爺原來用的東西,正走到主院。
他來到老柳樹旁,看到被燒焦的柳樹,歎了口氣:“雷要劈的都是壞人,這老柳樹惹誰了竟遭此大難。
唉,怕是替哪個小妖精擋劫了吧。”
聽到外麵的話,夜千絕饒有興趣看著蕭靈兒。
蕭靈兒如水的瞳眸看向外麵,又指向自己的鼻尖,“在說我嗎?”
夜千絕點點頭。
她瞄到茶盞,又看到地上的細線,一個念頭油然而生。
嘴裡念叨著:“好渴,我去倒杯茶。”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著,一臉無公害的模樣,看不出有一絲算計。
夜千絕站在床邊,蕭靈兒說完,做下地狀。
她正好被夜千絕擋住,她一隻手往一邊推了一下他,示意其讓路,好穿鞋。
如果換作彆人,哪個女子碰自己的衣袍,夜千絕非把那個女子的手給剁了,再把人扔出府,那身衣袍也不要了。
撲到自己身上者,直接命喪腳下。
可如今被蕭靈兒碰到,他竟然沒有一絲要殺了她的心思。
心裡嘀咕:【這是連環計,還不死心!】
“本王來!”
蕭靈兒竊喜:【小樣,隻要走到桌子旁,你躲不開的。】
夜千絕聽到這幾個字,無奈地搖搖頭,【夠執著的。】
他一揮手,一個茶杯出現在他手中。
“靈兒,喝吧。”
蕭靈兒瞥了她一眼:【這樣也行,你也太狡猾了吧。】
她喝了幾口,又把茶杯放到一邊。
夜千絕聲音有些沙啞:“靈兒,本王喝多了,先行離開既然不舒服,你在這裡休息吧。”
“好!慢走不送!”蕭靈兒扔下一句話。
夜千絕並沒有一步步走出去,又是兩個空翻,來到門外,瀟灑地向自己的寢殿走去。
蕭靈兒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就走了?我忙活了一頓,徹底白忙了。”
她帶著滿腔的怒火,連鞋都沒穿,快速衝到門口:“回來,夜千絕,你給我回來!”
在走的過程中,無意間碰到那根細繩,接著發生了連鎖反應。
一些麵粉從上方掉下來,麵粉全都撒在蕭靈兒的身上。
“啊!”
緊接著,一盆水又潑到她的身上。
“不!”
她坐到地上:“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