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魚沒有回答。
她私下裡可以不給張射，徐正青麵子，但群裡儘量克製自己給他們留個台階。
畢竟，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
但不回複，有時候也能被有心人解讀為默認。
徐正青就是如此，他立刻張射：
“彆的工作你可以先放一放，ad這個項目是最高優先級。”
張射：“請徐總放心，我一定和ad搞好關係，爭取把下一次合作也簽下來。”
徐正青：加油！各部門也得多支持！
他把各部門經理全部了一遍，於是這幾位經理紛紛冒出來表態。
“徐總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對！張經理有什麼需要隨時開口！我們一定鼎力相助！”
張射：（抱拳）
“……”
王立睡醒一覺，想起來看群的時候，群內消息已經99+。
他隨便掃了一眼，看到全是拍馬屁的，連翻的心情也沒有，自然錯過了江婉魚維護他的那一段。
江婉魚雖然拿下了項目，可王立依然不放心，這次隻是拿下了拍攝這次廣告的拍攝項目，人家下一次未必會繼續合作。
王立想幫江婉魚拿下一個長久合作，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拍攝任務雖然由張射跟進，但夢夢作為江婉魚的助理也要全程陪同，王立想知道什麼，隻能通過夢夢。
“夢夢，ad那邊進度如何？”拍攝當天，夢夢在現場收到了王立的信息。
夢夢一看到王立的消息，就像見到親人一樣。
她第一次和張射合作，沒想到這家夥就是一個甩手掌櫃，拍攝之前什麼都不核實，到現場了才開始忙活。
而且這家夥還遲到了，兩邊的人都在等他，第一次合作就給ad留下一個不靠譜的印象。
“那ad那邊負責對接的人是誰？”夢夢吐槽完，王立又問。
“英文名叫jerry,中文名叫趙……趙傑吧？”
王立聽到是趙傑，這才鬆了口氣。
他又聯係趙傑，拜托他照顧一下江婉魚，趙傑雖然知道王立陪他玩是因為利益關係，但他的確也欣賞王立這個人，就算他不說，趙傑也會儘心儘力。
傍晚七點，拍攝工作終於結束。
張射因為今天遲到，有點兒尷尬，他怕趙傑投訴自己，拍攝工作剛結束，他立馬竄到趙傑身邊，笑嘻嘻地說道：
“趙經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這樣吧！我請大家去吃晚飯，賞個臉唄！”
趙傑沒給他好臉色，沉著臉說道：
“算了吧！我累了，你們也早點兒回家休息吧！”
張射一怔，撓了撓頭發，滿臉諂媚地笑道：
“彆啊！咱們第一次合作，也算並肩作戰了，一起待會兒，要不地方你挑？”
這話說到了趙傑的心坎裡，他沉默了幾秒，嘴角揚了起來，狡黠道：
“那是不是我挑什麼地方都行？”
張射眼睛一亮：“當然！”
“那好，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婉魚，夢夢也一起來唄！
我帶你們去這個地方，能放鬆，能看電影，還有吃的喝的。”
江婉魚沒什麼興致，但夢夢想去，可如果江婉魚不去，她一個女孩也不好意思去。
“婉魚姐，你不是也沒啥事嘛！不如去看看唄！”
江婉魚心裡一動。
也的確如此，回到空蕩蕩的家裡，她就忍不住想起王立。
算了，就當打發時間了。
“趙總，您帶我們去哪啊？”江婉魚看著趙傑的眼睛，問道。
趙傑嘿嘿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
半個小時後，當江婉魚站在“龍都夢境深度sa”會所門外，眼神徒然鋒利起來。
夢夢也蚌住了，這是她們女孩子應該來的地方嘛？
趙傑扭頭見江婉魚絕美的容顏一片冰寒，立刻露出討喜的笑容，解釋道：
“婉魚，你放心好了，這家是會所，按摩，美食一應俱全。
大家辛苦一天了，捏捏腳，一起吃點兒宵夜，放鬆一下，沒有彆的。”
“真的？”江婉魚眉梢一挑，仿佛在用眼神詢問什麼。
趙傑知道江婉魚和王立關係不俗，當即拍著胸脯保證：
“真的！王立和我來過幾次，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王立嗎？”
江婉魚嘴角下撇，心中暗道：
“我就是因為他才問得你！”
趙傑打算等江婉魚她們走了以後，再找9號技師瀟灑。
走進會所，他們男女分開放鬆，夢夢和江婉魚單獨一個包間，趙傑和張射一個包間。
江婉魚做按摩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趙傑剛才那番話。
她想仔細問個究竟，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既然趙傑光明正大地地說王立陪他來過幾次，難道王立真的沒做過彆的？
可價目表上寫著柔式按摩，成年人懂得都懂。
江婉魚想問個究竟。
直到按摩結束，一起吃自助餐的時候，她趁著張射不在，輕移蓮步，款款走到趙傑身邊，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那個……剛才你說，王立老和你來這裡，他每次都做什麼項目啊？”
“柔式！”
“啊？”江婉魚嚇了一跳。
誰知趙傑忽然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道：
“我一直想推薦他做柔式，嘿嘿……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懂，但是他吧……”
江婉魚快急死了，這個人說話怎麼大喘氣啊！
“但是什麼？”江婉魚忍不住問了句。
夢夢扭頭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
“但是他死活不做！每次他陪我來，都是替我把錢交了，然後他就走了，哎，沒法說他……”
江婉魚猛地抬起頭，神色震驚。
她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半，一動不動，之前的怨氣也瞬間煙消雲散，自責和惆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無法平息。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趙傑沒看出來江婉魚的情緒波動，繼續喃喃地說道：
“哎……其實我知道，他和我走這麼近，無非就是為了你這個項目，
他還讓把終麵的問題都發出來，這家夥真是……”
趙傑話音未落，夢夢清脆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婉魚姐，你怎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