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法袍在能量罩掀起的亂流裡翻飛，布料纖維 “劈啪” 撕裂的聲響，聽得人牙根直發麻。他一咬牙，用門牙狠狠撕開食指皮肉，鮮血 “噗” 地噴出去。那些血珠在真空裡反常地往上飄，聚成跟能量罩符文一模一樣的形狀，絲絲縷縷的血絲還扭來扭去，活像剛從爛泥裡鑽出來的蚯蚓。“這哪是什麼禁製，分明是吃人的怪物！” 他扯著嗓子吼，眼睛裡布滿血絲，瞳孔映著符文的紫光，整張臉都扭曲了。
紫色能量洪流撞上符文的瞬間，黑袍人渾身一僵，就像被人兜頭澆了桶液氮，寒氣直往骨頭縫裡鑽。能量罩表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那些符文 “唰” 地變成帶獠牙的鬼臉，“哢嚓哢嚓” 把他的法術能量咬得粉碎。駕駛艙裡的儀表盤發瘋似的亂轉，警報聲尖銳得能把耳膜刺穿，聞著鼻腔裡越來越濃的焦糊血腥味，他知道，內臟正在被法術反噬生生灼傷。
“我懂了！” 黑袍人突然仰頭狂笑，笑聲在駕駛艙裡撞來撞去，震得牙齒發顫。他一把扯開法袍，露出胸口用十年壽命換來的咒文，泛著幽幽藍光。十二道血痕同時迸裂，鮮血 “咕嘟咕嘟” 往外冒，在操控台上彙成小河，激活了飛船自毀係統的備用程序。“拿命換路！” 他紅著眼嘶吼，裹挾著生命力的紫色能量再次衝過去。符文發出嬰兒哭嚎般的尖嘯，開始互相撕咬，空氣中彌漫開一股爛肉腐臭的味道。
能量罩炸開時，黑袍人 “咚” 地撞在艙壁上，半邊身子像被抽走骨頭似的軟下去。他哆嗦著抬手，看著指尖皮膚像老牆皮般往下掉，露出鮮紅的嫩肉。前方巨大的能量球體 “撲通撲通” 跳動，表麵光影流轉，宇宙大爆炸的火光、文明覆滅的廢墟、母親臨終的麵容，走馬燈似的閃過。“這哪是力量 分明是宇宙的生死簿啊” 他喃喃自語，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影子正慢慢脫離身體，化作黑霧融進光線裡。
戰場那邊早成了修羅場。林隕的能量長劍裂痕密密麻麻，每劈一劍都 “哢嚓” 作響，隨時都會斷成碎塊。敵艦主炮擦著他肩膀過去，高溫瞬間在戰甲上燒出個大碗口的洞，後背那道猙獰的傷疤露出來 —— 那是父親用命給他擋下攻擊留下的。“影風！把能量全壓上去！” 他的吼聲被爆炸聲吞沒，嘴角溢出的血在真空裡凝成暗紅色冰晶，像撒了一把碎寶石。
影風的操作台上焦黑一片，全是深深的手印。他扯下冒煙的能量槍狠狠摔在地上，摸出最後三顆震蕩手雷，眼神裡燒著瘋狂的火。“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獰笑著把手雷扔向敵艦群，三聲巨響震得他耳朵 “嗡嗡” 直響，衝擊波掀飛護目鏡，玻璃碴子紮進眼球，疼得他反而大笑：“來啊！再來！”
萊德的機械殘臂徹底廢了，耷拉在肩頭直晃蕩，液壓油像決堤的洪水往外噴，在空中凍成紫色冰棱。他咬著牙硬撐著空間屏障，身體越來越透明，背後的星空都看得一清二楚。神經接口發出最後的刺耳警報時，戀人在實驗室裡笑盈盈的模樣浮現在眼前。“對不住了” 他輕聲說，用儘最後力氣在敵陣中心撕開個微型黑洞。黑洞吞噬敵艦的轟鳴中，他的身體化作漫天藍色光點，像被風吹散的螢火蟲，消失在茫茫宇宙裡。
神秘力量核心，光影凝成個穿古老祭祀服的女子，眉心的晶體跟黑袍人手裡的碎片一模一樣，透著股危險勁兒。“想要力量？先答三個問題 —— 宇宙要完了，你救文明還是保性命？力量和良心對著乾，你選哪個？” 女子突然湊近，身上帶著遠古腐土的氣息，“最重要的是 你打算拿什麼換這力量？” 黑袍人滿心忐忑地想著答案，卻沒聽見背後隱形穿梭機的輕微響動 —— 暗星盟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