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者》上映的時候,其實陳默還是有些擔心的。
畢竟,他過去的那些電影,都是前世被證明過成功的案例。
而《傷心者》是他自己改編的,完完全全沒有參考原型案例的。
當然,他也沒有妄自菲薄,成功是必然的,但是站在他現在的位置,能取得多大的成功才算成功?
好在《傷心者》並沒有讓他失望。
票房表現和口碑,都超出他的預期。
說白了,其實他還是有些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
彆的不說,單單是陳默出品,就基本上不會虧本,隻要電影不是特彆垃垮,那麼問題就不大。
不過,電影雖然成功了,但是楊蜜生氣不是沒有道理的。
看看網友的評論和調侃就知道了。
有她的粉絲在她的微博底下留言:“蜜姐,說好的科研蜜呢?結果就這?就這?目測整部電影一百多分鐘,你出鏡的時間還不到1!”
“蜜姐:說好的太空婚禮變‘母淚核彈’,陳導這波詐騙技術比微積分還難懂!”
“陳默的嘴,騙人的鬼——當初忽悠大秘密演科幻,結果拍成‘媽媽再愛我一次·數學天才版’,問題在於,整部電影,科研蜜居然隻是個跑龍套的,哈哈哈,請原諒我忍不住笑了!”
“其實陳默沒騙人,《傷心者》彩蛋裡何夕的手稿背麵寫著‘楊蜜陳默婚禮策劃書’,隻是被夏群芳當廢品賣了!手動滑稽!”
“說好的《傷心者》和婚禮聯動呢?結果就這?科研蜜=小助理!新娘子=龍套?這波操作真迷人!哈哈哈!”
還有更離譜的故作深沉的評論:“陳默刪彩蛋的真正原因:當全影院為何夕母子痛哭時,他隻想讓楊蜜明白——他們的愛情不需要任何科幻特效加持,因為生活本身已是‘超越時代的微連續理論’。”
看到這條微博連楊蜜都忍不住回了一句:說人話!
而更離譜的是,楊蜜被忽悠的詞條居然也被好事者弄上了熱搜。
科研蜜=跑龍套的助理
正因為如此,所以楊蜜才會興師問罪。
“其實聯動還是有的,你看,這麼多網友討論咱們的婚禮,不也是一種聯動嗎?”陳默強忍著笑說道。
嗯,反正不管楊蜜信不信,他自己是信了。
而且這麼說也沒毛病,不是嗎?
楊蜜看著熱搜上掛著的陳默騙婚,科研蜜=跑龍套,說好的婚禮變葬禮,等等。
一時間居然也覺得陳默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但是又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可惜的是,陳默看到科研蜜進入“科研”狀態,哪裡會讓她有空多想?隻能讓她忙碌起來。
嗯哼,就是有些費腰子!
《傷心者》在2024年元旦檔期可以說幾乎沒有對手。
票房也是一路走高,首日破3億後,次日元旦當天,票房迎來了新高,兩天破六億。
讓很多人直呼離譜。
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傷心者》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賣的這麼誇張的電影啊!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大家隻能歸功於,這部電影是陳默的電影,以及營銷宣傳做的太好了。
而口碑方麵,《傷心者》並沒有像早前很多人預測的那樣走低,反而漸漸地居然開始走高。
之前很多人之所以這麼覺得,主要還是在於《傷心者》說是科幻片,但是不免有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嫌疑。
畢竟,整部電影,除了一個“時空轉換器”“時空穿梭”,其他的真的就隻是劇情片而已。
不過,之所以口碑開始走高,卻是因為,此時此刻,其實越來越多的人已經不在意到底這部電影算不算科幻電影了。
比如影評人白越的說的那樣。
“《傷心者》這部早已看過了。
但對於如何評論《傷心者》的電影卻一直遲遲未動筆。
為什麼?
看到網絡上有不少科幻迷在質疑《傷心者》這部電影到底算不算科幻電影?
也看到了有科幻影評人些的“論科幻的高冷與豔俗”!
一時間竟然有些被帶了進去,可是隨即我就恍然,為什麼?
因為自始至終,《傷心者》在宣傳的時候從來也都沒有標榜自己是科幻電影!
而看著那些人在那討論科幻電影應該如何如何,應該高冷還是不該豔俗。
莫名的酒感覺架子拉得太大,然後就忽然感覺蕭索無味了,去他娘的高冷與豔俗吧。在這裡,我隻想說說對《傷心者》這部電影的一點點觀後感。
是科幻與否其實這個時候真的重要嗎?
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就算它不是一部很好的科幻電影,但是至少在我看來,它是一部好電影!
看完這部電影,首先湧上心頭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遺憾——為何夕遺憾,為江雪遺憾,為夏群芳遺憾,甚至為老康遺憾。
作為最終贏得江雪的“勝利者”,老康或許確實愛她,但他的愛更像是一種索取,而非彼此成全的給予。
人們總說老康代表著現實的“成功人士”,可是如果真的人人都像老康這般,那麼這個世界該多麼無趣啊!
何夕,這樣一個不通人情世故、單純到近乎偏執的人,在許多人眼裡或許像個“書呆子”,甚至被視作愚鈍。
但這樣的他,真的不存在嗎?又或者說,這樣的存在是否仍有意義?他就像一條躍出水麵的魚,將乾涸的河岸誤認作輝煌的龍門,然後義無反顧地甩動尾巴,用儘全身力氣去觸碰那虛幻的光芒。這一躍,耗儘了他的一切,付出了一切,卻又是如此自然,如此決絕。
看到有人寫“如果何夕聽勸”,回應的人很多,可是我想說的是,沒有如果。
因為如果他聽勸,那他就不是何夕了!也就沒有這個故事了。
說到付出,誰又沒有付出呢?
其實整部電影裡麵,幾乎每個人都在付出。
隻不過,每個人的付出收獲的回報是不同的而已。
何夕的媽媽夏群芳、他的女朋友江雪、他的導師劉青、同學老麥、甚至老康
甚至那個看起來無良的胖眼鏡編輯!
但是我們捫心自問,即便以正常的價格收取出版費用,何夕也已經注定了他自身的悲劇,這位編輯隻是把加速度略微提高了一些,何況他“幫”何夕完成了《微連續》的出版。
老康有人說他奪走了何夕最後的希望,說他用何夕和江雪的定情信物手帕擦拭鼻涕,是一種褻瀆,對何夕和江雪的愛情的褻瀆。
或許吧,但是為什麼老康能拿到那條手帕?
說白了,這個時候,江雪和何夕的愛情已經死了!
作為男人,站在老康的立場上,他哪怕是挑釁,哪怕是褻瀆,可是又何嘗不是人之常情?
他沒有付出嗎?不,他也付出了,他付出了金錢,舍棄了國內的事業,跑去陪伴江雪,這一點,何夕能做到嗎?
在《傷心者》這個故事中,我無法以一個觀眾的身份去恨任何一個角色——哪怕在我聽過和看過的無數故事中,總有那麼一個王後或者毒蘋果存在著。
何夕的《微連續》出版了。
可是他還是劃著了火柴。
然後,瘋了。
悲劇的種子或許早在故事開始時便已埋下。
那最後兩聲“——媽——媽”,一聲混沌,一聲清明,像是一個靈魂在徹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後掙紮。
這聲呼喚裡究竟包含著什麼?
是悔恨?是痛苦?是無奈?
還是最深沉的眷戀?
或許都是,又或許都不是。
這出悲劇的根源究竟在何處?
是何夕自身的偏執?
還是時代的冷漠?
或許都不是簡單的非此即彼。
就像《微連續原本》中的公式,看似矛盾的兩麵,實則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真相。當理想與現實碰撞,當純粹遭遇功利,悲劇便成了必然的產物——不是某個人的錯,而是兩種價值體係的必然衝突。
就連何宏偉這個實現了《微連續》的應用的科學家,都不得不說,在何夕的那個時代,微連續沒有意義。
就像何夕的導師劉青說的那樣:“我想不到它能用來做什麼?”
他錯了嗎?我們站在何夕的立場上,或許會認為,他錯了,或者說他太冷漠了。
可是現實之中,我們不能要求旁人不索取任何回報的去幫人,電影裡麵也隻有母親夏群芳才會這麼做。
當我們用良知、道德和律法來審視何夕的悲劇時,往往忽略了最關鍵的變量——時間。
在這個故事裡,時間既是無情的審判者,也是最終的救贖者。
當何宏偉穿越時空,將何夕的“大統一微連續理論”帶回150年後的世界時,那場謙卑而深情的演講不僅震撼了未來的人們,更在當下觀眾的心中激起層層漣漪——有人肅然起敬,有人潸然淚下。
然而,這種遲來的認可終究建立在人類認知的局限之上。
我們被困在時間的單向維度裡,隻能被動等待真理被驗證的那一刻。
倘若有一天,人類真的突破了這層認知壁壘,誰能保證我們的野心不會反過來吞噬那些曾經被視為偉大的堅持?
從這個角度看,在更高級文明的眼中,整個人類文明或許都像何夕一樣,是一個執著卻孤獨的“傷心者”,在浩瀚宇宙中演繹著自己的悲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