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著孟學林,等他說出賭注。
孟學林半晌勾了下唇,半笑不笑道,
“今天我們賭……女人!”
孟學林說完,包廂內進入短暫的安靜,有人爆出一聲驚呼,
“賭女人?”
“這玩得有些大了,萬一輸了怎麼辦,老婆成彆人的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換什麼老婆,賭個情人倒是可以,老婆是輕易可以動的嗎?”
“老婆不能賭,差著輩呢,這不合規矩!”
“瞎說什麼,今天在場的都是體麵人,哪來的情人!”
……
牌桌上,孟學林的眼神落在宋遠身上,
“怎麼?宋總不敢賭嗎?”
宋遠輕笑了聲,笑聲裡多少帶著諷刺。
憑他孟學林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肖想他老婆?
今天也就季城沒來,顧時語不會來這種全是男人的局,倘若她來了,輪得到他姓孟的坐主位?
京圈資本女魔頭,不是隨便誰配提的。
宋遠眼神裡帶著攻擊性看著對麵,
“我覺得孟總在物化女性,這牌打得有點低級了。”
孟學林半勾著唇,被宋遠如此說,也並不覺得尷尬,
“難道宋總就沒個情人?”
“難道孟總有?”
孟學林默了半晌,倏地仰麵一笑,
“開個玩笑而已,你們想到哪去了?”
他說完,有不少人失望地歎氣,以為今天有好戲看了,搞了半天隻是一句玩笑。
孟學林又說,
“輸的人喝酒怎麼樣?宋總的酒量怎麼樣?”
宋遠笑說,
“一般般。”
一旁的任飛附和說,
“就賭喝酒吧,不傷體麵,以酒會友,也學學古人的風雅。但我們提前說好,不得出老千,出老千者,包下今晚包廂所有的消費。”
桌上四人一致通過。
旗袍美女開始洗牌碼牌。
開始之前,桌上隨意閒聊。
孟學林問,
“聽說宋總是做it出身,技術強得很,有我技術部的員工厲害嗎?”
宋遠心裡明鏡似的,孟學林這話乍聽沒什麼,仔細聽弦外之音,嘴上稱他為宋總,卻拿宋遠與他技術部的普通程序員放在了同一等級。
擺明了沒把他當回事,實則是嘲諷。
他不過是想找機會羞辱宋遠而已。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還不知道誰呢。
偏偏宋遠是那種邏輯縝密,情商和智商都極高的選手。
宋遠不會自證,自證你就輸了。
他把火引到對方身上,
“孟總的信安網絡專做安全方向著實厲害,在國內是頭部了,孟總覺得自己公司的網站防禦怎麼樣?”
孟學林自信道,
“信安網絡的防禦在國內自然是頂級的,畢竟我們是專門做安全的公司,連自家大門都守不好,還有什麼臉說自己是做安全的?”
宋遠忍不住笑了聲,
“但前不久,聽說信安網絡的官網被黑客攻擊了呢,這事不會是謠傳吧?”
宋遠此話一出,孟學林臉上頓時有點掛不住,他也沒想到就那麼一個小小的事故,很快就被修好了,竟然也傳了出去。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正如他自己所說,連自家的大門都守不住,還有什麼臉麵說自己是安全公司?
宋遠可以說是絲毫沒給對方留麵子,甚至還先誇了對方,這一招捧殺的殺傷力可比無腦懟強上百倍。
牌桌上,華泰金融的任飛接話道,
“那鐵定是謠傳,全國做安全方麵的人才幾乎都集中在信安網絡了,信安怎麼會黑?”
另一位也附和,
“這有什麼可問的,信安網絡會被黑客攻擊?目前國內能攻擊信安網絡的黑客還沒出生吧?”
宋遠快要忍不住笑出來,這兩位打配合的大哥以為自己是奉承,確實不是高級黑?
孟學林的那張老臉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這牌還得打下去,宋遠還要看這老東西喝酒呢。
宋遠意味深長道,
“那看來真的是謠傳?”
孟學林就坡下驢,黑著臉點頭,
“謠傳,謠傳。”
坐在邊上看戲的人也跟著附和,
“不可能,這不可能,造謠的人應該吃官司,信安網絡怎麼會被黑客攻擊呢?能把信安網絡的網站攻破,那得是頂級黑客。”
“這事頂級黑客也不一定能做,畢竟孟總手下的黑客也不少,沒點真本事能進信安網絡,你當是玩呢?”
“誰造的謠,孟總告他,告到中央!”
孟學林在一眾人的恭維下,臉色緩和了下來,笑道,
“我們是大企業,跟那些上不得台麵的網絡噴子計較什麼,掉檔次了。”
眾人稱讚,
“還是孟總有氣量,不愧是信安網絡的創始人!”
這個話題就算揭過去了,孟學林瞅了眼宋遠,沒再輕易挑起話題。
旗袍小姐碼好了牌,第一把開始了。
宋遠這人平時不愛這玩意,沒有深究過,但他從小有超強記憶,動動腦子算一下,也不是什麼事。
隨隨便便黑進信安網絡的人,記這點牌還不是小意思?
他拿到手裡的牌還不錯,兩圈牌摸下來,就差一個吃停了。
他看了下桌麵打出來的牌,他需要的牌一張都沒有出現,宋遠猜測可能被誰卡在手裡,不過他不急。
又摸了一圈,宋遠成功停牌。
在他沾沾自喜時,任飛扔出一個幺雞,孟學林笑著撿起來碼進自己的牌裡推倒,
“胡了,一條龍!胡這麼大是不是要喝三杯?”
侍者過來倒酒,願賭服輸,除了孟學林之外的三人每人乾了三杯。
宋遠剛喝完一場,現在又空乾了三杯,胃裡一頓火辣。
一把說明不了什麼,隻是宋遠眼角餘光掃到任飛的牌,他手裡閒了個二條,三條,這種情況任誰都打不出幺雞去。
而那張孤伶伶躺在那裡的四桶正是宋遠停的牌。
宋遠沒忍著,撥開任飛的牌當場揭穿,
“任總拆牌點胡是幾個意思?”
場麵頓住,桌上的除了宋遠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家夥,一共四個人,三個抱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