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巧一點也不願意配合,“你們先放開我男朋友。”
陳子墨心下清楚,如果現在不和對方說清楚,對方是不會配合的。
“我叫陳子墨,是本地刑警大隊的,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進行比對,你口中所謂的男朋友是一個拐賣人口的人販子。”
陳子墨將上衣口袋中的證件遞到了張小巧麵前。
她先是看了看陳子墨手中的證件,隨後又看了看陳子墨,腦子仿佛有什麼東西猛然炸開,嘴巴張得老大。
“按照你男朋友原先的計劃。”陳子墨一字一句地說著,伸手指了指車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那些女人,“很快你就會和這些女人一樣,被你的男朋友送進山路十八彎的村裡,到時候等待你的隻能是永不見天日的生活。”
張小巧麵色一變,下意識想要反駁。
可她突然想起在來時,被打翻的那一杯咖啡。
所以,那不是洪傑特意給她買的咖啡,而是為了讓她喝下裡麵加了料的東西,才給她準備的。
她整個人不自覺往後踉蹌了一步。
見她這樣,陳子墨就知道對方已經猜到大概了。
他將證件重新放回了兜裡,和易水的人交代了幾句後,這才帶著張小巧幾人連夜趕回蓉城。
張小巧和洪傑以及彪形大漢都被帶上了車。
至於其他被解救出來的女人,還有狗頭村的人,就交給易水的警察了。
張小巧本身就是蓉城的人,第一次踏上通往外地的火車,沒想到卻是男友精心為她設計的圈套。
一路上,她都很沉默。
直到快到了目的地,她才囁嚅著嘴唇,“真是謝謝你們及時趕到了,要不是你們,我現在恐怕已經……”
說著,她沒忍住低聲啜泣了起來。
於磊和盧浩兩人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
於磊扭頭看了看陳子墨。
陳子墨微微頷首。
下一秒,於磊便指著屏幕上的一張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嗎?”
與此同時,蓉城某個出租屋內。
自從昨晚消息發送後,宋翩然也沒敢過多打擾。
她怕他們正在執行任務。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找了工作。
萬幸的是,今天一天,她都沒有再碰到任何不好的事。
甚至在麵試最後一家公司時,麵試官當場就告訴了她上班時間。
回家後,麵試官給她發了一堆注意事項,讓她在這幾天熟悉一下公司。
下周一再正式去公司報道。
今天是周四,她還有整整三天的時間可以熟悉。
一整天,宋翩然都有意無意掃一眼手機。
就怕錯過什麼消息或者電話。
新工作是文員性質,麵試官發送過來的文件雖然多,但是都是一些基本常識,她很快就記住了。
就在她看的認真時,家裡人打了視頻來,說是做了一些家鄉特產專門給她寄了過來,已經到了驛站。
宋翩然將手機放在桌上,拿了鑰匙就出了門。
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大箱子。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箱子拖了回來。
等她將箱子裡的東西都放進冰箱過後,才發現竟然有一個未接來電。
宋翩然心頭一跳,不會這麼巧吧,她等了一天沒有消息,她出個門的功夫那邊就來電話了?
仔細看了看,這號碼,正是那個警察留給她的電話號碼!
再一看時間,十分鐘前。
宋翩然抬手將散落在額前的頭發,輕輕挽到耳朵邊,坐直了身子。
屏氣凝神地點了重撥。
“嘟”
電話裡傳來一聲機械音過後,電話那頭就響起了一道冷然的聲音,“是宋翩然女士嗎?”
宋翩然:“是我。”
這個聲音她認得,就是她報警時被稱作陳隊的男人。
宋翩然試探性地開口,“那個……你們是已經將人救出來了嗎?”
“是的,一切都很順利,說起來還多虧了你,你現在有沒有時間?需要你到隊裡來做一下筆錄。”
“還要做筆錄?”原本剛安下心來的宋翩然,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該不會又要質問她是怎麼發現的吧?
她很害怕他們會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去。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緊張,電話那頭的陳子墨語氣不由和緩了些,“你彆緊張,隻是例行詢問一些問題,你實話實說就好。”
沉默了幾秒後,宋翩然才勉強應下,“好,我現在就過來……”
掛完電話後,宋翩然苦著一張臉,整個人直接陷進了沙發裡。
她就知道她遲早是要麵對的。
安靜了一分鐘後,宋翩然才一骨碌爬了起來。
……
眾人眼睜睜看著陳子墨前一秒語氣溫和的掛了電話,下一秒就用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盯著盧浩。
辦公室內,所有人都不敢吭聲。
於磊壓低了聲音,同時整個人自覺往一旁摞了一步,“兄弟這次幫不了你了,你好自為之。”
陳子墨行事雷厲風行,不是愛笑的人,板著臉時,更是能嚇哭一些新人。
繞是已經跟在陳子墨身邊六個月了,但盧浩看見陳子墨冷著臉時的模樣,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空氣中似乎都散發著冷意。
他硬著頭皮上前,“陳隊,我……”
“碰見有人來報警的問題時,我平時都是怎麼和你們說的?”
陳子墨直接發問。
“我……”盧浩不敢吭聲。
“你知不知道,就你這次在車上問東問西的行為,但凡我們今天跟蹤的是一個危險分子,不僅你會交代在那裡,很有可能還會連累其他人!”
陳子墨一臉憤怒,絲毫沒掩飾自己的情緒。
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大動乾戈的罵手底下的人。
可如果這次不讓他們長長記性,下一次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令人悔恨的事。
盧浩低著頭,耳尖通紅。
陳子墨指了指於磊,“於磊,你告訴他,這次他到底犯了哪些錯,從宋翩然報警開始說。”
被點到名字的於磊,挺了挺胸膛,“首先,當有人報警時,你不應該以個人的主觀臆斷去判斷案情的真假。”
他頓了頓,“你以為不可能存在的事實,一旦是真實的怎麼辦?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