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暗下來,到大約五六點的時候,幾人站起身來到餐桌前。
偌大的司家,其中傭人自然也數不勝數,隻是調教的很好,不會出現在客人的眼前。
桌上的餐點琳琅滿目,這讓龍霄更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吃他做的飯,對於司安來說確實是種屈尊降貴……
——
這頓飯,表麵上自然是和氣融融。
大家麵上至少都笑著,至於在場的人心裡是怎麼想的,龍霄不知道。
但他吃的挺開心的,桌上有好幾道他愛吃的菜,這種細心出自誰的口不必多說,必然是他那心口不一的妻子。
司安坐在龍霄的身側,一晚上就沒怎麼夾過菜,alha殷勤的可怕,隻要是oa的視線掃過,下一秒,菜就出現在了司安的盤中。
而且用的還是公筷,讓人完全挑不出錯來,再對上alha含情脈脈的視線,也完全難以拒絕。
“……”
司安沉默,冷淡的眸垂下,將龍霄剝好的蝦肉放入口中。
司母見此一幕,剝蝦的手一頓,手肘狠狠地痛擊司父。
司父麵上的表情不變,隻口中輕輕倒吸涼氣,接過妻子手中的蝦認真地剝起來。
旁邊的司環和司蕎看在眼中,神色有些古怪,互相對視了一個眼神,司環開口道,
“表哥,你和兄夫感情真好。”
司環是司安的堂弟,司蕎是堂妹,兩人是司父弟弟司離的孩子,但由於司離常年不在國內,所以這兄妹放假時就會暫住司家。
司環的話音落下,司安沒回話,隻是眼眸淡淡的掃了對方一眼,又收回眼神。
龍霄見此,立馬和親親老婆保持戰線,鎏金的眸子投下,傲慢掃過,又收回視線。
司環的麵色一僵,還想在開口,卻被司父打斷,
“司環,吃你的飯,不餓就上樓回房間。”
司環沉默,抿著唇不說話,但倒沒立即垮了個臉,隻是唇邊的笑容消失。
司蕎見此,低下了頭,沒有為自己哥哥直言仗義的打算,整個人安靜如雞。
晚餐完畢,龍霄跟在司安的後頭,一起回了司安的房間。
心愛的oa從小住到大的臥房,這種吸引力沒有哪個alha能拒絕。
隻是進了屋後,龍霄原本期待的心卻被吹得七零八落。
司安的房間很……空蕩。
沒錯,用空蕩這個詞來形容最準確。
除了必要的床、桌子、衣櫃、椅子之類,其他的裝飾品幾乎沒有。
房間很大,用料也講究,但莫名的,有些寂寥。
靠近窗戶的角落有個大大的畫架,或許是因為有人定時打掃的原因倒也沒落灰,但看得出很久未使用。
龍霄原本有些高漲的心情冷卻下來,他環視一圈,最後期期艾艾的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
司安看出了alha的困惑,他上前打開了房間的窗戶,低聲解釋道,
“這個房間我隻住到小學,後麵我出國了。”
龍霄點點頭,沉靜的眸子隻看著司安,裡麵沒有oa厭惡的心疼和憐憫,隻是很安靜。
司安喜歡這樣的視線,雖然他一直沒說,但他喜歡龍霄的主動。
就這樣,在龍霄的目光裡,司安一步步的上前,直到走到了alha的近前。
龍霄抬起頭,狹長的眼簾抬起,抬手自然的抱住了司安的腰,
“安安,等下回家嗎?”
司安摸了摸龍霄的腦袋,冰涼的發絲觸感很好,掌心貼上龍霄的側臉,淡淡道,
“回哪邊,我家還是你家?”
龍霄沒說話,腦袋輕輕地靠上了司安的腹部,
“你和你堂弟的關係不好?”
“……”
司安沉默一瞬,不是難以啟齒,也不是拒絕對alha述說,隻是思考著該如何表達。
他抬起龍霄的臉,讓alha站起了身,跟著他坐到柔軟的床上。
“…小時候,他差點被我吃掉。”
龍霄沒表現出吃驚的情緒,他淡淡點點頭,眼鏡王蛇食蛇性,同類也隻是眼鏡王蛇的食譜之一。
他看著司安,眉眼溫柔,視線依舊,示意oa繼續說。
司安半靠在龍霄的懷裡,指尖繞著alha銀白的長發,清淩淩的嗓音漫不經心,
“可能是嫉妒吧,幼年時的嫉妒最純粹。”
“他對我有惡意,並且付諸了行動,於是我打算吃了他。”
“但人不能吃人,……雖然當時隻是蛇的模樣。”
“我咬傷了他,他一輩子都隻會是個瘸子。”
龍霄環著司安的腰,安撫性信息素安靜的環繞著oa。
他心中了然,怪不得剛剛司環的臉色如此難看,但還是沒有起身離開。
比起一瘸一拐的離開,還是坐在桌上更體麵。
龍霄長久的沉默,讓司安抬了抬眼。
oa掀起眼簾,回過頭,對上龍霄的眸子,冰藍的眸子一覽無餘,直直的看到alha的眼底,
“怎麼?”
是認為他惡毒,還是做的太過分,又或者說,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龍霄與司安對視著,聽出了oa話音中的冷漠。
alha深邃的眉眼垂下,半闔著眸子,看著麵前漂亮到不似真人的oa,
“安安,彆懷疑我。”
“彆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他對你做了什麼?”
“你沒有被欺負吧?這就夠了。”
說著,龍霄傾過身,以緩慢、可被拒絕的方式,朝司安伸出了手。
“身體還好嗎,安安,抱抱。”
低沉的嗓音溫柔,是對伴侶的體貼,也是請求。
alha從不吝嗇表達自己的感情,他直白的告訴司安,他需要他,想要他,想和他親近。
司安沉默著,順著龍霄的力道被alha擁在了懷裡。
oa淺金的睫羽垂落,冰藍的眸子低低的,他靠在龍霄的胸口,聽著alha胸口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