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怎麼可能會不珍惜呢？”
龍霄啞然，麵對司安突然的問話，有些難得的手足無措。
雖然有很多話想辯解，例如‘得到’，他什麼時候得到了？這不還追著嗎？婚內追愛。
但視線一和司安對上，龍霄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甚至可以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司安。
幾乎是瞬間，alha冷峻的眉眼融化下來，英挺的眉蹙著，看著司安的眼中像是盛著水。
前天夜晚，那束他匆匆買來，但卻沒能送給oa的玫瑰，終究不作數。
是他的錯。
龍霄懊悔的站起身，
“我現在去買。”
說著，alha顧不上喝到一半的粥，他起身的幅度有些大，外衣也來不及穿，大步向外走去，好像很著急。
司安抬眼，看著龍霄的背影，直到alha快走出了餐廳，他才開口道，
“算了。”
“現在太晚，去哪兒買玫瑰？”
他隻是想確認alha的心，不是真的要為難他。
司安說著，眼簾微抬，眸子半闔著，淡淡的注視著龍霄。
餐廳的暖黃燈光下，oa淺金的睫羽帶出點愉悅的弧度，可眉眼還是那樣的清冷，整張臉舒朗著，淡血色的唇如淡粉色的玫瑰花瓣。
龍霄的腳步停下，轉過身，定定的看向司安，視線帶著熱度，目光所及之處肌膚升溫。
司安皺了皺眉，側過臉，轉過頭背過身，重新開始喝粥。
alha總是這樣的肉麻。
龍霄幾步上前，腳步輕輕的，他來到司安的身後，
“抱歉，安安。”
龍霄俯下身，彎下腰，雙臂虛虛環住了司安。
嗓音從喉間發出，帶動著胸腔共振，歉意的話音從上方落下。
“可是你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那兒。”
“我還有什麼證明自己的方式？送你的禮物，你從沒說過喜歡不喜歡。”
司安抿了抿唇，開口道，
“龍霄，粥要涼了。”
清淩淩的話音沒有起伏，但alha卻硬生生的從中聽出關心來。
龍霄沉默兩秒，忽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有些‘賤’。
那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又叫他擅自腦補著，心臟錯跳了一拍。
alha直起身，看著司安的背影，
“安安，你說‘得到’，我什麼時候‘得到’你？”
“冷冰冰的結婚照，你說可以再拍無數次，可終究不一樣。”
司安沉默，手上的動作停住，他沒有回過頭看龍霄，冷淡的話音從前方穿過來，
“龍霄，我沒笑，可你也沒笑。”
……
龍霄閉了閉眼，壓下眼中的熱意，坐回到剛剛的位置上。
他抬起碗，直接將粥往自己的嘴裡倒，短短一秒，乾淨的碗被放下。
矜貴的alha麵色如常，拿出黑色的絲質手帕擦了擦嘴。
結束後，他才側過臉，看向自己新婚妻子，
“我沒笑，是因為當時太緊張。”
司安眼睜睜的看著龍霄剛剛的所有動作。
他沉默著，龍霄見他不說話，又笑著換了一個話題，
“司安，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
“我之前送你的禮物，哪一件得到過你的歡心？”
話音低低的，放輕了些許，一句接著一句，像質問，可磁性的嗓音又裹著蜜。
司安聽得出來，龍霄並不是在找借口，而是真心發問。
可這個問題，就連他自己也很難找到答案。
喜歡、不喜歡？
……他不清楚，隻是將alha的禮物一個個的放進房間的展櫃裡。
司安微微皺了皺眉，隻是猶豫了一小會兒，alha鎏金的瞳孔又跟上，直直的盯著他。
“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司安，我還能將什麼送給你？”
司安對上龍霄的視線，冰藍的眸光掃過alha俊美的臉，以及那專注的眼神。
……
oa麵上皺起的眉微微鬆開，視線的終點落在alha略微紅了一些的唇，
“不燙？”
龍霄挑眉，唇邊的笑擴大，更加湊近了些，銀白的睫羽幾乎要戳到oa的眼，
“不燙，安安，你親親就知道。”
話音間，吐息灑在oa的下頜，染上曖昧。
司安抬手抵住龍霄的肩，緩慢但堅定的推開了alha，他用的力道不大，龍霄順著司安的力道後退。
直至兩人重回安全距離，司安才開口道，
“龍霄，其實你送什麼禮物不重要。”
oa說著，收回視線，側過臉，右眼眼尾處的那顆小痣越發顯眼，
“你隻要每天、按時、準點，將你的心意放到我麵前。”
“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樣。”
……
龍霄沉默幾秒，笑了，
“安安，你太貪心。”
“而且，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你要我把心全給你，你呢？”
司安站起身，碗裡的粥隻吃了一半，他冰藍的眸子投下，看著龍霄。
居高臨下的視角讓oa狹長的眼更高傲，話音輕飄飄，
“龍霄，我沒逼你，我早早就說過，那時的你很願意。”
“現在，貪心、反悔的人是你。”
龍霄跟著站起身，深邃的眼眸被睫羽的陰影遮掩，鎏金的眸子暗下去，低沉的嗓音緩慢，
“司安，你說的對，貪心的人是我。”
“我就是不滿足。”
alha狹長的眼尾帶出笑，濃密的眉揚起，像是遨遊的鷹，
“你要我的心，我也想要你的，這很公平。”
“我隻是太愛你，所以才會不滿足。”
司安的視線頓住，冰藍的眼呆滯一瞬，喉間的話被堵住。
警戒著後，oa眸中的淡然褪去，他警告的看著龍霄，冷聲道，
“龍霄，你太輕浮。”
話音落下，oa不給alha反駁的機會，抬腳便往房間的方向走。
龍霄站在原地，看著司安的背影，眉眼舒緩著，低聲喃喃道，
“是啊，我太輕浮……”
alha反思著，短短一個多月，說愛確實還太早，不怪oa無法相信。
“好啊，那我收回那句話。”
龍霄的話音低低的，垂著眸，若有所思。
司安的腳步一頓，緊接著，以更大的步子往前走。
“砰。”
不輕不響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alha獨自依靠在餐廳的吧台邊上，看著餐桌上空蕩蕩的水晶花瓶。
——
第二天清早。
並沒有昨日的好待遇，alha神誌不清的摸向頸肩，什麼也沒摸到。
他睜開眼，房間裡昏暗一片，可屋外的動靜聽得出現在已經是早上。
龍霄起身，他有裸睡的習慣，但顧忌著oa的存在，所以還是穿了睡褲。
alha打開房門，看向客廳，入目是西裝革履，矜貴又俊美到讓人無言的oa。
龍霄眯了眯眼，有些被這大清早的美貌盛宴衝擊到，銀白的長發散亂，低沉的嗓音帶著啞，
“安安，早。”
司安穿好鞋，拿上公文包，冷淡的看了龍霄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早。”
話落，oa便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出了門。
徒留給龍霄的，又隻有背影與空蕩蕩的家。
龍霄挑眉，笑了笑，察覺到司安還沒消去的小脾氣。
但他也不是泥人，更何況泥人也有三分火。
oa能生氣，他就不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