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藏身位置處於牆的夾角,連跑都沒法跑!
董胖子臉色陡變,手掐了一個古怪的手勢,嘴裡飛快念了幾句咒語。
“天雷釋章,佩帶天罡”
他手指猛點在對方的額頭。
我運勁於手,五百錢點穴迅疾打出,直接戳在對方的胸口。
老歐身軀一動不動。
我們卻立馬蜷縮在地。
情急之下,兩人都忘記了身上已中毒,壓根不能發力,這一下突然暴起,手腳筋劇烈收縮,壓根站不穩。
老歐滿臉全是瘮人的鮮血,詭異無比地笑了一笑,突然抬手拎起了董胖子。
“啪!”
一巴掌呼在董胖子的臉上。
董胖子連慘呼都沒發出來,嘴角溢血,雙目暴凸。
“道爺乃玉京”
“啪!”
又一巴掌呼了過去。
董胖子在地上滾了兩滾,手撐著地,想掙紮爬起,可根本起不來身,又重重倒了下去。
我大急道:“老歐”
話還沒說出來。
老歐眸子溢出濃濃的殺意,猛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將人拎起,摁在了牆上。
這根本不是人類的力氣!
我胸膛憋悶的幾乎要爆炸,雙眼陣陣發黑,頭疼欲裂,立馬就要被掐死過去。
緊急萬分之下。
我手突然摸到了打火機,也許是最後一絲求生本能,竟然短暫抵消了一點藥物的作用,將打火機往後廚門口猛然一丟。
“砰!”
打火機與地麵磕碰,突然發生爆炸!
老歐根本不像人,就目前這種情況,憑我們兩個手腳不能動彈的廢物,幾乎隻有等死的份。
進後廚之前,我曾見到外麵大廳有兩人,一位中年人正在前台打著磕睡看電視,一位老保安則躺在堂前的木沙發上,頭上蓋著一本雜誌打呼嚕。
祈禱打火機突然爆炸能引他們進來!
響動過後。
“誰?!”
外麵大喝一句,傳來了慌亂的腳步聲。
人來了!
“啪!”
後廚燈突然亮了。
老歐掐著我脖子的手突然一縮。
燈光陡起,老歐似乎極為害怕,直接捂住了眼睛,不再管我們,轉身朝後廚窗子奔去。
“哢嚓!”
就在外麵人進來的當口,老歐竟然直接一躍,身軀撞開窗子,逃了出去。
一老一少兩人見到了這一幕,站在原地,傻了眼。
“有小偷,咳咳”
我一邊劇烈咳嗽,一邊對他們講。
兩人反應過來,大罵了一句娘,一人抄起菜刀,一人抄起木棍,呼啦啦往窗外衝去。
董胖子呲牙咧嘴,從地上艱難起身,身子靠在牆角,大口喘氣,呸了幾口血。
“艸!小孟,道爺自從跟了你,錢沒賺到一毛,打卻挨了無數。”
見我傻坐在原地不吭聲,董胖子臉色大變,掙紮著爬過來,抬手探我呼吸。
“你小子,不會被他掐死了吧?!”
我咽了一口唾沫。
“胖子,不對勁。”
董胖子回道:“廢話!鬼附身,能特麼對勁麼你現在能動彈了不,趕緊回去!”
我反問他。
“你還記得在藥王嶺扯你下墓那隻鬼手嗎?”
董胖子愣了一下。
“當然記得!可那不是鬼臉公公麼?全被道爺給宰了啊!”
我搖了搖頭。
“不是鬼臉公公!剛才我見到老歐的袖子探出一隻怪手,與鬼佬墓裡麵的玩意兒一模一樣!”
董胖子滿臉不可思議。
“你被老歐掐出幻覺了吧?”
我敢肯定,這絕對不是幻覺。
老歐掐我之時,僅用了三個手指頭,就將我直接拎起一米多高,死摁在牆上。
這幾天的接觸,我發現老歐根本不會武功,就是一個頂尖盜墓賊,以他的年紀和力量,怎麼可能用三個指頭把一位成年人拎這麼高?
要麼他是董胖子口中說的鬼附身。
要麼存在彆的原因。
我見到附在他手臂上毛絨絨的灰色東西,好像是某種軟體動物,鼻尖還聞到一股怪異的屍臭味,完全可以確定,它就是在墓裡見到的那隻鬼手。
當後廚燈光猛然亮起,那東西似乎極為害怕,立即縮了回去,我脖子上的力量也隨之一鬆,整個人滑落在地。
我們在藥王嶺之時,鬼手除了拽董胖子下墓那一次,後麵再也沒出現過。
老歐一直在後麵跟著我們進墓的,莫非這東西被他給帶出來了?
正思忖間,兩位保安罵罵咧咧地回來了,說根本沒找到人,問我們剛才到底什麼情況。
我神情大惱。
“什麼情況?!你們房間連個暖水瓶都沒有,我們兩人口渴下來找水喝,結果見到一個家夥正在偷肉,剛問了一句誰,反而被他給打了!”
兩位保安瞅見灶台上亂七八糟的肉,滿臉歉疚,忙不迭向我們道歉。
董胖子說:“道歉就行了?他娘的!你們連一個小偷都防不住,還讓客人挨打,我不僅要告訴你們老板,還得報警!”
對方一聽,頓時嚇壞了,又遞煙又掏口袋裡的錢,讓我們千萬彆告訴老板,否則他們會被開除。
董胖子將錢收了,非常大度地原諒了他們。
兩人身上抽筋的感覺也已經消失了,趕緊溜上了樓,進房間之後,壓根不敢關燈,將桌椅全挪到了門後,手中拿著匕首,迷迷糊糊到天亮。
翌日大早。
眾人出發前吃早餐,我見到老歐若無其事,好像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隻不過,他白天見到董胖子,依然顯得有一些害怕,沒上桌吃飯,蹲在不遠處扒拉餛飩。
我觀察到一個細節。
老歐後背微弓,但又不是駝背的那種彎,好像背上趴著東西。
而且,這家夥的領口和袖口都扣得嚴嚴實實,似乎在遮擋什麼。
一想到他昨晚吃生肉的樣子以及後背可能趴著泛屍臭的鬼手,我一陣反胃,扯過垃圾桶,吐了幾下。
小瑤秀眉緊蹙。
“哥,你怎麼了?”
徐清果見狀,銀牙輕咬豆漿杯吸管,眉毛微挑,揶揄了一句。
“懷上了?董師傅的?”
董胖子滿臉無語。
“弟妹,你是不是對我們住一個房間很不滿啊?”
“趕緊讓你那死鬼乾爹點頭,今晚你倆睡一起,劈裡啪啦打通宵撲克!”
徐清果臉騰一下紅了。
“董川!你玩笑過份了!”
旁邊的江盛二神情慍惱,瞥了我們一眼,沒吭聲,咪了一口早茶。
我沒搭理他們,假裝沒胃口要去換吃食,徑直走進早餐店,朝老板要了一小瓶用來燉小乾鍋的高度酒精,懷踹著走了出來,故意挪到老歐身旁抽煙。
瞅著正專心致誌扒餛飩的老歐,我心中罵了一聲去你媽的,抬手就將酒精從頭倒了下去。
打火機往前一點。
“轟!”
他衣服全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