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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海軍提督署，艦隊作戰會議室。
中西合璧的房間內，一盞孤伶伶的電燈在桌角處投下光圈，將薩老緊繃的身影長長地拉伸至南太平洋的海圖之上。
老爺子的眉頭緊鎖，手指急促地翻動著總部剛剛發來的電報。
伴隨著紙張在他的手中沙沙作響，一股子壓不住的躁意逐漸如潮水般漫開，就連室內的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航母呢，我那麼大一艘航母呢，怎麼說沒就沒了？”
“貝阿恩到底在哪裡，我想知道，全世界也想知道！”
一陣中氣十足的咆哮後，薩老又將某張電報譯文舉到眼前。他眯起眼睛仔細端詳，仿佛要從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裡行間找出什麼隱藏的線索。
不過很可惜，老爺子完全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關鍵情報，紙上甚至連調度相關的內容都沒有。
眼瞅著自家副校長即將化身為噴發的火山，一旁待命的勤務員眼疾腳快，趕忙滑步上前及時岔開話題。
“薩老，您先彆急。咱政委不是在接待盟友嘛，對方肯定知道貝阿恩號航母的現狀。”
“再等等吧，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畢竟那醜國少將看起來今天就要乘飛機離開，接待工作應該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來來來，您先看看奧馬哈級和馬漢級的資料。兩艘輕巡外加六艘驅逐艦，如果不考慮通貨膨脹的話，光是這八艘船就比一艘航母貴。”
奧馬哈級，醜國海軍於本世紀20年代建造的輕巡，一艘九百萬美元。馬漢級，醜國海軍在二戰前的主力驅逐艦，一艘四百萬美元。
如果隻算價錢不看實際戰場表現，那她們的價值的確比貝阿恩號航母高。
雖然勤務兵分明是在偷換概念，但薩老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冷靜了下來。畢竟人家的年紀比自己孫子還小，真要較勁，倒顯得為老不尊。
“成，那就再等等。”
“諒那群洋人也不敢玩什麼花樣，該是咱們的，一個螺絲釘都少不了！”
“至於那幾艘水麵艦艇，姑且先當成利息押在劉公島。貝阿恩號什麼時候回來，咱們什麼時候放船。”
在羅師傅和歐內斯特的原定作戰計劃中，這支特混艦隊完成護航任務後本應編入北太平洋艦隊，對北海道日軍第五艦隊形成戰略威懾。
不過現在情況又變，眼下八艘船非殘即傷，不是斷頭就是動力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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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肯定是開不回去了，隻能暫由八路軍北海艦隊接管整修，待日後反攻南洋時再作戰略調配。
所以，薩老的話沒毛病！
“哎，這就對了。不管醜國人有什麼打算，咱八路軍肯定不會虧。對了，我記得.”
勤務員的話還沒說完，作戰會議室的大門便“砰”的一聲被猛地推開！
北海艦隊政委康非大步流星地闖了進來，軍裝前襟早已被汗水浸透，但臉上卻掛著掩不住的笑意。
他連招呼都顧不上打，直奔會議桌，抄起水杯就往嘴裡灌。
水喝得急，嘴角溢出的水珠順著下巴直往下淌，可老政工卻渾然不覺，仍咧著嘴笑。
很顯然，接下來的好消息，值得這份失態。
“哇，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你知道那些潛艇兵都乾了什麼嗎？他們居然趁亂登陸了北海道，炸毀了數節火車和鐵軌。”
“你們沒聽錯！潛艇兵，上岸，而且還取得了戰績。”
“真不愧是黃局長點名要的教官，這種天馬行空的戰術創造力，完全就是為咱們八路軍北海艦隊量身定製！”
此話一出，薩老和他的勤務員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二人是萬萬沒想到，那些遲到的潛艇兵裡，居然還有一群身懷絕技的猛男。
“我原本以為德國狼群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凶猛。艦隊司令是潛艇兵出身，他的兵果然不是孬種。”
“好好好，看來咱們新成立的潛艇部隊崛起有望啊！”
聞言，在場其餘二人皆是興奮地點了點頭，明顯是很讚同薩老的觀點。
不過他們這倒是有些刻板印象了，其實二戰時期醜國人的潛艇技術和戰術，一直都不比德三弱。
尤其是貓鯊級的各艦，一個個都跟恐虐上身一樣。
這一大票潛艇看到敵人，不管是不是作戰艦艇都會在第一時間a上去，然後再大搖大擺地從對方底下掠過。
主打一個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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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巨人的外號，從來不隻是說說而已。
至於為什麼鄧尼茨和狼群的名聲更大？
那還不是因為雷德爾的表現不夠突出，以至於被自己的小弟後來居上。
聊完潛艇教官們的傳奇戰果後，薩老眼中剛浮起的興致又被焦灼取代。他指節無意識地叩著桌麵，喉結滾動了幾番，終於還是啞著嗓子問出了那個壓在心底已久的問題。
“政委，咱們的貝阿恩號呢，她到底去哪了？太原方向發來的電報裡根本沒提，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此言一出，政委康非的表情立即變得有些古怪。他剛剛光顧著分享見聞，一時之間竟忘了頭等大事。
眼瞅著愁容再次爬上了老爺子的麵龐，他趕忙從懷裡掏出一封邊區剛剛傳來的電報。
在譯文的末尾處，赫然還有著戰狐和陸軍士氣奇才的聯合簽署。
“老爺子，邊區最新電報。北非傳來好消息，自由法國在蕭主任的見證下，成功收複了土倫艦隊。”
“其中敦刻爾克號、阿爾及利亞號、馬賽曲號和光榮號將率領八艘大驅前往新鄉，她們完成現代化改造後會與貝阿恩號一同前往戰場，代表咱們八路軍海軍參戰太平洋。”
“該作戰計劃，被黃局長戲稱為轉轉行動。”
“按照他的說法，貝阿恩可能是沒了，但我們有極大概率收獲一支埃塞克斯，甚至是加錢買下一艘中途島級。”
聞言，薩老端起自己的茶杯猛猛喝了一大口。
埃塞克斯和中途島級他都聽說過，這些先進艦隊航母的作戰性能遠非老舊的貝阿恩號所能企及。
隻能說啊，戰狐還是高明，這戰略眼光真心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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