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然冷冷一笑,“沒什麼,我隻是懶得搭理你而已。”
她轉身要走,手臂卻被他猛然拽住,她踉蹌了一下,腳下沒站穩,整個人向男人身上摔去。
“啊”白清然痛呼一聲,她的額頭正好撞上他手中的杯子。
顧珩雖然已經伸出一隻手去扶她了,但她還是無意中被杯內的熱水灑到了臉上,痛得差點昏厥過去。
“該死!”顧珩低咒了一聲,立刻將她抱起放在床上,他的臉色也變得十分凝重。
“你乖乖聽話不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顧珩蹙眉看著白清然,一雙漆黑的眸子含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心疼。
“……”
白清然的臉蛋紅彤彤的,因為燙傷還隱隱作痛,但是更讓她感覺羞辱的是,他居然還在怪她!
受害者有罪論……
她用力地推搡著他,眼圈通紅,“滾,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顧珩的手臂緊緊箍著她,不管她如何掙紮都沒有用。
“不準鬨了,先處理傷勢。”
他的嗓音低沉而磁性,帶著絲絲魅惑人心的魔力。
男人的聲線本就好聽,現在難得的溫柔下來後更是性感。
可白清然根本就不想理會他。
“鬆手。”冷靜過後,她淡淡地說。
“不鬆,你乖乖坐好!”顧珩不肯鬆開她,反而將她拉到自己懷中,然後將她按壓在自己腿上,“我先幫你吹吹,等會擦藥!”
白清然如心死般一動不動,任憑他給她吹著紅腫的臉龐。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隻能暫時順從,可她現在真的已經不喜歡被他碰觸了。
“好了,彆難過了。”
他從一樓拿來醫藥箱,抬起手指,輕輕擦拭她的臉,“下次記住順著我,保準不會再讓你受傷。”
白清然聞言,心更加痛了。
明明是他先不尊重她的。
可現在,他卻說是她自己太不識趣!
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白清然咬了咬嘴唇,忽然抬起頭,一把奪走他手中的藥膏,然後狠狠地扔進垃圾桶裡,“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顧珩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一張俊美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一言不發地盯著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幾個洞。
她的臉蛋還殘餘著剛才的燙傷痕跡,眼眶也因為之前哭泣微微泛著紅,她就那樣倔強而決絕地瞪視著他。
他看著白清然倔強而冰涼的表情,他丟下一句“無可救藥”,就轉身離去。
房門被帶上。
房間恢複寧靜,白清然蜷縮在沙發裡,眼神空洞,淚水再次滑落下來,濕透了枕巾。
她不想哭的,可為什麼她控製不住呢?
他怎麼可以做的這麼決絕!
白清然捂著嘴巴,不停地哭泣。
不知過了多久,見顧珩許久沒再進入房間,她以為他早已經離開,於是便打算趁機離開。
可是,她剛出臥室門,就被守在門口顧珩叫住。
“你想去哪兒?”
“上班賺錢!”
白清然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可沒等她走到樓梯口,一隻強健的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顧先生,請您自重。”白清然冷冷地瞪他。
“你不知道嗎,天氣原因很多路已經被封了,車子也停運了。除了留下來,或者我送你,你沒有彆的退路可選。”顧珩沉聲說道。
聞言,白清然的心裡又是一陣苦澀,她抿了抿唇,沒有再理會他,而是來到玄關口望向院內的瓢潑大雨。
不禁想到那個沒編輯完的短信,發出去了沒有?
如果沒發出去,今晚自己就要待在這裡了,如果發出去,裴先生能看得出她的意思嗎?
或者……就算看得出意思,在這麼惡劣的天氣下,他會來救她嗎?
她不知道。
她甚至不敢確定。
某公路上。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車疾馳在馬路上,車速極快。
“裴總,通往顧家的那條路……因天氣原因被封了,”司機看著車載導航,為難的恭敬彙報,“如果想要儘快到達,恐怕需要繞遠一些路才行。”
“嗯。”
裴時琰坐在座位上,俊逸的側顏冷峻無比,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質。
他手裡握著手機,時不時的點開屏幕看著那條沒有說完的短信。
白清然,你是出什麼事了嗎?
從來不願麻煩任何人的善良女人,竟然第一次說要他幫忙。
還有沒打完的字……
兩種反常的話語,讓他確定了許若初遭受了危險。
他的眉毛擰的很緊,目光深沉,眼神晦暗莫測。
白清然,你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裴時琰眼神愈加淩厲,握著手機的五指收攏,泛著青筋。
“再開快一些。”
裴時琰命令司機。
司機聞言,後背不禁冒出了冷汗。
這個裴總真不知道在想什麼?本來昨天剛回國,連回家休息都沒來得及,直接跑去和新客戶打交道,下午還確定好要簽合同,這怎麼就突然離開了?
要是冒著大雨回家看望老夫人倒也理解,現在卻去本市的首富顧家,那他就實在是想不通了。
印象中,顧裴兩家並沒有任何交涉啊!
不過,裴少的命令,他哪敢違抗?
“好的裴總”
他連忙回複,直接將油門踩到底,迅速冒著大風大雨加快速度。
顧家彆墅內。
白清然一直站在門口發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道低啞的聲音。“我說,你可真夠可以的,站在那足足一個小時,都不願意麵對我是嗎?”
她怔怔的轉身,看著麵容冷肅的男人,“你還要煩我到什麼時候?”
“白清然,你說什麼!”顧珩微眯雙眼,聲音冰冷至極,“誰給你的勇氣敢對我說煩這個字的?!”
他好意關心她站得累不累,她竟然說他煩!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
看吧,他還是那樣目中無人的脾氣。
當一個人不被尊重的時候,就連發呆都能成為錯誤,更何況是說話呢?
白清然垂下眸,嘲諷地扯出一抹淺淺的笑,依舊沒有理會,隻是靜靜的盯著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