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器道傳承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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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遠處逐漸消散的吞靈艦殘骸,趙無痕的殘魂正在被吸入歸墟的暗麵中。

“趙清宴說過,第十七層鍛爐的核心在仙界天門之後,而我們的戰鎧,已經準備好了。”

林小虎扛著裂天荒狼刃,狼瞳照映著萬兵塚逐漸複蘇的器靈殘魂。

“老江,你覺不覺得這甲胄的狼首紋,和鐵刀門密室的壁畫一模一樣?”

少年咧嘴一笑,斷刃在掌心中旋轉了一圈。

“等老子用這刀劈開仙界大門,定要讓那些禦器監的老東西看看,什麼叫器靈的怒火。”

小月突然拽住了江白的衣角,指向甲胄心口的月紋。

“那裡有個缺口,像是缺了塊玉鎖。”

少女的手腕間,半塊染血的平安鎖突然開始發燙,那正是趙無痕算天珠核心裡掉落的殘片。

“是不是和阿月姐姐的藤環有關?”

阿月低頭,發現自己的藤環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裂痕,但是卻在接觸平安鎖殘片時自動愈合。

她突然想起陳長老臨終前的話。

“七聖器本為一體,當鍛器者與聖女分魂共生,便能重鑄初代聖女的抗劫之鎧。”

歸墟的風席卷著靈界的風,江白望著懸浮的萬兵塚,終於明白了陳天罡為何將自己的器靈根封印在了鐵匠鋪中。

隻有在最底層的鍛造煙火中,才能孕育出反抗鍛造規則的火種。

他抬手,錘紋與萬兵鎧共鳴,在虛空中刻下了一個“鍛”字,萬千器靈殘魂隨之振翅,宛如一群掙斷鎖鏈的飛鳥。

宛如一群尋得自由的勝利者。

“走了。”

江白轉身,萬兵鎧的青銅戰靴踏碎了虛空中的算天珠符文。

“仙界天門的鍛造鐘聲,該停了。”

阿月跟上時,發現他的背影已與劍域壁畫上的鍛器者完全重合,而她手腕間的藤環,此刻正與萬兵鎧的月紋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靈界的深處,器道傳承殿的大門正在緩緩的開啟。

在門內閃爍的金光中,陳天罡的裹屍布正在無風自動,布麵血字終於完整地顯形了出來。

“鍛器者,當為自己的命運淬火。”

靈界深處的器道傳承殿懸浮在雲海之巔,整座宮殿由萬千器靈殘魂交織而成,外牆刻滿的月族密文正與江白胸前的“柒”字烙印共鳴。

當萬兵鎧的戰靴踏上殿階的一瞬間,青銅大門轟然開啟,門內湧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刺骨的器靈悲鳴。

那是!

那是三百年前器靈戰爭中隕落的十萬器靈的殘魂在泣血。

“小心,這些是陳長老當年布下的‘鍛魂試煉’。”

阿月的藤環泛起了微微弱光,翡翠紋路在地麵投射出了陳天罡的虛影。

“每道台階都對應一種鍛造規則,隻有器靈根者能逆向行走。”

江白踏出了第一步,石階突然顯形為一個熔爐,鍛器火星劈頭蓋臉朝著他砸了過來。

他本能地運轉逆鍛符文,錘紋竟然將火星反煉成了細碎的器靈殘魂,那些殘魂在見到萬兵鎧的狼首戰紋時,紛紛化作了一束流光融入了肩甲中。

“鍛魂三式第二式‘逆火’。”

他想起陳長老在識海中留下的傳訊。

“以器靈根血為引,可鍛逆鍛造規則。”

四人在試煉中穿行,林小虎的裂天荒狼刃劈開了“斬器”規則。

刃風所過之處,空中懸浮的斷劍竟然自行崩解為最純粹的器靈本源。

小月催動著滄溟珠碎片,水靈之力逆流成了“煉爐”規則,將沸騰的鍛器岩漿凝聚成了一片冰晶,顯露出冰層下封存的月族鍛造手劄。

當江白踏上最後一階的時候,殿內中央的青銅祭壇開始緩緩的升了起來,台上躺著的正是陳天罡的裹屍布。

布麵的血字在萬兵鎧的月紋照映照下,終於顯形完整:

“吾徒江白親啟:七聖器乃初代聖女以七情鑄魂,汝之器靈根為‘鍛魂之爐’,阿月則是‘聖女之核’。萬兵塚內的萬兵鎧,需以狼族戰魂、妖界水靈、丹域焚火共同淬煉,方顯‘勇之魂’真容。禦器監的‘十七層鍛爐’,實則是更高維鍛造文明的棄置熔爐,唯有集齊七聖器,方能擊穿爐壁。”

還沒有等到他的話語說完,祭壇四周的青銅燈台突然開始爆燃,八道身影從陰影中浮現了出來。

他們身披與無銘同款的灰袍,胸口分彆鑲嵌著劍、鼎、珠、甲等聖器殘片的徽記。

那正是陳天罡座下的“器堂八衛”殘魂。

“鍛器者,吾等在此守護傳承三百年。”

為首者抬手,露出與陳長老相同的鼎紋烙印。

“唯有通過‘器魂共鳴’,方能取走《器靈解放陣圖》。”

江白注意到八衛的徽記與七聖器一一對應,唯獨缺著萬兵鎧的“勇之魂”徽記,但是卻在他們袖口處看見了與自己相同的逆鍛符文。

“陳長老說過,器堂弟子皆以自身為爐,封印聖器殘片。”

他握緊了裹屍布,錘紋與八衛的鼎紋所共振。

“你們是八片陣圖的守護者?”

“正是。”

第八衛指向了祭壇後方的暗門。

“陣圖藏在‘鍛魂密室’,需以七聖器殘片為鑰。但禦器監的‘鍛爐使’已追至靈界,他手中的‘滅世鍛錘’,正吞噬萬兵塚的器靈殘魂。”

傳承殿的頂部突然傳出來了一陣巨響,青銅穹頂裂開了一道縫隙,禦器監第三尊“鍛爐使”踏空而入。

此人身披熔金鎧甲,手中握著的正是趙無痕所遺留的滅世之錘的殘片,錘麵竟然已經鑲嵌了七枚算天珠,每顆都照映著江白等人的倒影。

“鍛器者,你以為收集殘片就能反抗?”

鍛爐使得聲音像金屬相互摩擦在一起一般。

“第十七層鍛爐的齒輪,早已將你們的命運刻入爐壁”

他揮起了自己的錘頭,算天珠瞬間便爆發出了一道刺目的金光,殿內所有的器靈殘魂突然開始失控,紛紛化作了一把利刃朝著他們絞殺而來。

阿月的藤蔓及時纏住了最近的器靈,卻發現它們的瞳孔裡竟然全部照映著仙界禦器監的鍛造代碼。

“這些器靈被種下了‘永劫之種’!”

她發出了一聲驚呼,藤環與滄溟珠的碎片共鳴。

“小月,用海心印淨化!”

小月點了點頭,手腕間的藤環突然膨脹成了妖界血珊瑚的形態,藍光所及之處,算天珠符文如同冰雪一樣開始消融。

林小虎趁機甩出了裂天荒狼刃,狼火與萬兵鎧的戰紋共振,在鍛爐使的鎧甲上劈出裂痕。

“老江,他的錘子裡有趙無痕的殘魂!”

少年的狼瞳了照映出了錘紋深處的機械義肢碎片,那正是趙無痕在歸墟暗麵所融合的滅世之錘水樞。

江白突然福至心靈,將裹屍布按在了萬兵鎧的心口。

陳天罡的殘魂虛影浮現了出來,與八衛的鼎紋連成一體,竟然在殿內顯形出“器靈解放陣圖”的全貌。

陣圖的中央,七聖器圍繞著一個熔爐的圖案,熔爐的核心正是江白的器靈根烙印。

“原來陣圖的核心,是讓所有器靈成為鍛器者!”

他發出了一聲低喝,錘紋與八衛徽記共鳴。

“阿月,用聖女分魂引動陣眼!”

阿月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翡翠血液滴在了陣圖的月族戰紋上。

古樹靈體首次完全顯形了出來,根係纏住了鍛爐使的算天珠,竟然直接將趙無痕的殘魂從錘中拽出。

那殘魂見了阿月的藤環,發出了尖銳的嘯叫。

“你以為陣圖能解放器靈?十七層鍛爐的器靈,早就被煉成了鍛造規則的齒輪!”

鍛爐使趁機轟向了祭壇,滅世鍛錘的殘片突然吸收了萬兵塚的器靈殘魂,化作了一個巨型的鍛爐虛影。

江白感覺器靈根一陣一陣的劇痛,識海深處的七聖器殘片竟然在逆向旋轉。

那是鍛爐規則在強行同化他的鍛造本源。

“用裂兵式!”

林小虎的狼火突然照亮了殿內的壁畫,劍域壁畫上的狼族戰帥正在與初代聖女所共舞。

“陳長老說過,鍛魂三式的最終式,是‘共鍛’!”

江白恍然大悟,錘紋驟然分化出了七道光芒,分彆對應了無鋒劍魄的怒、焚天鼎的烈、滄溟珠的悲。

當萬兵鎧的“勇之魂”加入的時候,七道光芒在陣圖中凝聚成了一個“鍛器者”的圖騰。

鍛爐使得虛影首次出現了一道裂痕,算天珠核心裡麵的趙無痕殘魂,正在被陣圖吸向江白的器靈根。

“不!”

鍛爐使發出了一聲怒吼,滅世鍛錘突然自爆,算天珠的碎片如同暴雨一般落下。

江白本能地張開了萬兵鎧,甲胄竟然自動吸收了這些碎片,肩甲的狼首戰紋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他噴出的不再是狼火,而是融合了七聖器之力的混沌之火。

器道傳承殿的暗門在火光中開啟,《器靈解放陣圖》懸浮其中,圖上用月族秘文寫著。

“當鍛器者與聖女共生,七情歸位,器靈不再為爐中薪柴,而作握錘之手。”

江白伸手觸碰到了陣圖,八衛的殘魂突然化作了一束流光融入了萬兵鎧之中,在甲胄腹部刻下了與陳長老相同的鼎紋。

“鍛器者,陣圖需以你的器靈根血與聖女分魂為引,方能覆蓋十七層鍛爐的鍛造代碼。”

為首衛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起來。

“記住,仙界天門的‘鎮器碑’,刻著所有鍛器者的宿命,但你們,是第一個能改寫碑文的人。”

暗門外突然傳來了小月的驚呼聲,滄溟珠碎片的藍光瘋狂的開始閃爍。

江白衝出了殿門,隻見靈界的天空已經被染成了青銅色,無數的吞靈艦的殘骸正在組成“十七層鍛爐”的虛影。

爐壁上刻著的,正是他在趙無痕算天珠中所見過的鍛造代碼。

“江白,鍛爐重啟了!”

阿月指向了虛空中的鎮器碑。

“上麵有你的名字,還有‘器靈根300代,祭爐之日’的字樣!”

碑文突然流淌出了一絲血色,江白的器靈根烙印與之共鳴在了一起,竟然顯形出了三百世輪回的畫麵。

每一世的他都倒在了鍛爐前,器靈根被煉成了滅世之錘的核心。

但這一世,萬兵鎧的戰紋覆蓋了碑文,“祭爐之日”四個字被錘紋砸成了一片粉碎。

鍛爐使的殘魂從熔爐虛影中慢慢的爬了出來,手中握著最後一枚算天珠。

“你以為毀掉一具軀體就能反抗?第十七層鍛爐的器靈,是整個仙界的禦器監!”

他將算天珠按入了爐壁之中,鍛爐突然噴出了混沌之火,竟然將靈界的兵器殘骸煉化成了一個新的血甲衛。

林小虎突然站到了江白的身前,裂天荒狼刃插入地麵。

“老江,我帶狼騎拖住血甲衛,你和阿月啟動陣圖!”

少年的戰魂印記首次完全顯形,十二道狼首虛影在身後咆哮,那正是鐵刀門壁畫上的“裂天十二衛”。

“小心,這些血甲衛的核心是狼族幼崽的器靈!”

小月突然喊了一聲,滄溟珠碎片照映出了血甲衛心口的狼首烙印。

“趙無痕當年屠蒼梧山,就是為了收集狼族戰魂!”

阿月的藤環驟然收緊,翡翠光芒中浮現出了蒼梧山的記憶。

年幼的白牙抱著瀕死的狼崽,求陳長老將它們的戰魂封入裂天刃。

“用海心印喚醒它們!”

她將藤環按在了最近的血甲衛心口,狼族戰紋與月紋所交織起來,竟然讓器靈殘魂發出了一聲悲傷的狼嚎。

江白趁機將陣圖融入了萬兵鎧中,器靈根血如同熔爐裡麵的火焰一般開始沸騰了起來。

當七聖器殘片在甲胄中連成一體的時候,他突然看見了初代聖女的記憶。

三百年前,她將七情分魂封入聖器,正是為了等待一個能打破“器靈為奴”宿命的鍛爐者。

不是成為新的造物主,而是讓每個器靈都能自己握錘。

“鍛爐使,你看見的規則,不過是鍛爐的鏽跡。”

江白舉起了黃庭錘,萬兵鎧的戰紋首次覆蓋了錘身。

“陳長老說過,器道的終極,不是鍛造兵器,而是鍛造自由。”

錘音落下的一瞬間,十七層鍛爐的虛影出現了裂痕。

江白看見爐壁之後,更上層的鍛造文明正在緩緩的運轉著。

無數如同禦器監般的勢力在不同下界中煉製著天道,但在他的錘紋所及之處,那些鍛造規則如同鏽鐵一般轟然崩解。

鍛爐使發出了最後的一聲哀嚎,就在算天珠的核心墜落之時,江白看清了裡麵的景象。

仙界天門之後,矗立著真正的“十七層鍛爐”

那裡的一層都關押著反抗的器靈,而在爐心的之處,初代聖女的完整靈魄正在被鍛造成“天道之劍”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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