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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為了公平與正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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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白衣的笑聲裡,魏禦史重重的拍案,對陸白衣喝道:“肅靜!不得擾亂公堂!”

自知失態的陸白衣收起了笑聲,抬手示意魏禦史繼續審案。

而後魏禦史深深吸了一口氣,作了一番心理建設,才又對白榆開口說:

“天下豈有嫌犯自擬罪名之理?有資格擬定罪名的是本察院,而不是你這個嫌犯!”

白榆語重心長的回答說:“其實都是為了你好啊!禦史老爺你說的那些罪名根本站不住腳,在下好心幫你研判案件,你怎得還不領情?”

魏禦史隻覺得太陽穴撲通撲通的跳,不知為什麼,這白某人似乎每句話都有讓他血壓上升的魔力。

“東拉西扯沒有用,本察院隻問你是否認罪!如果仍然不正麵回答,真以為本察院不敢對你上刑麼?”

白榆就答話說:“我可以認罪,但是在我認罪之前,還是有幾句話要說,說完了再認也行。

想必堂堂的法司老爺,不至於害怕我這嫌犯自辯吧?不然如何保證公正?”

魏禦史道:“那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

白榆就又說:“我舉個案例,如果某人令尊被人欺辱陷入危急,而此人為了父親衝上去打傷他人。

按照我大明當今的判例,這種案子應該怎麼宣判?”

魏禦史毫不猶豫的說:“百善孝為先,此人應當無罪,免於處罰,以彰顯孝義,引導人心!”

白榆說:“那不就得了,我這案子不就是同樣道理?”

魏禦史忍無可忍的罵道:“你有個屁道理!”

在旁邊名為監聽,實為現場看樂子的陸白衣開口道:“讓他說,公堂上還能不讓人說話了?”

白榆就繼續說:“就算在下持械傷人、衝擊衙署、圍困官員,難道府衙官吏就沒有一點點過錯嗎?”

魏禦史帶著點偏袒立場回答說:“據本察院所知,那王書吏一來沒有索要錢物,稱不上敲詐勒索,並非圖財。

二來與你過往無冤無仇,也不是為了報複。”

白榆非常讚同:“禦史老爺說的非常對,他們並非圖財,也非報複!”

隨即話頭一轉:“所以在下想了一天一夜也沒想明白,府衙官吏在科舉報名問題上刁難在下,究竟算是什麼行為?

想來想去,就隻能定性為科舉不公了!”

魏禦史下意識的反對說:“隻是報名而已,說科舉不公太誇大其詞了。”

白榆高聲駁斥道:“無緣無故就阻礙考生正常報名,這不是科舉不公又是什麼?

連考場都不讓進,這比在考場和判卷中徇私舞弊的性質更惡劣!

難道禦史老爺你敢在這裡說,衙門官吏可以隨意阻止任何正常報名?”

這話魏禦史當然不敢說了,如果今天敢這樣說,明天就會被彈劾下台。

白榆緊接著就自我定性說:“那麼在下持械傷人、衝擊衙署、圍困官員等等所謂罪行,其實就是反抗科舉不公。

參照前麵的因為救父親而傷人的案例,在明確大義的前提下,是不是應該免於處罰?”

又聽到“免於處罰”,一直在為“司法界恥辱”而焦慮的魏禦史頭都大了。

他本能的就反駁說:“考試報名焉能與綱常孝道這樣的大義相比?”

白榆像是被人踩了臉,急了眼似的,大聲說:“禦史老爺竟然也滿口胡言!難道科舉考試還不神聖?

科舉考試乃是國家掄才大典,朝廷用人之根基!

同樣也是天下千千萬萬讀書人心中的一道光,是千千萬萬讀書人的信仰和出路!

魏禦史!你也是兩榜進士出身,你也享受過科舉的榮光,怎敢在此口出狂悖之言!”

看白榆的憤激樣子,活像是一個信仰被踐踏了的狂信徒似的。

而真正讀書人出身的魏禦史,此刻卻一個字也不敢反駁。

於是白榆又趁機主動開始做總結陳詞了。

“總而言之,在下是為了科舉公平與正義而出手啊,同時又沒有超出必要界限和造成嚴重後果,應當免於處罰!

如此才能凝聚天下士心,彰示朝廷對科舉的重視和對公平的維護!

如果禦史老爺你胡亂判罰我,你考慮過社會影響嗎?

京城可是聚集著天下最多的不得誌讀書人,你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嗎?”

白榆越說越順溜,節奏飛起,“如果今天敢按你那些罪名判罰,我就去敲登聞鼓,告禦狀!

不隻是為了我個人,還是為了公平與正義!

我會告你魏禦史縱容科舉不公,包庇破壞科舉之人,無視考生正當權益,動搖國家之根基!”

聽著被反扣了一口又一口的黑鍋,魏禦史破防大怒,“你當登聞鼓是你家開的?”

白榆頂回去說:“我敢去敲,你敢去應嗎!”

魏禦史怒氣衝衝的摘下官帽,狠狠摔在公案上,喝道:

“本察院今天拚著官職不要,拚著身敗名裂,也要先重判了你再說!”

臥槽!白榆大吃一驚,怎麼還能魚死網破了呢?還有沒有一點為官的涵養了?

隨即白榆連忙叫道:“不至於!不至於!兵變,還有兵變罪名可用!”

代表東廠負責監聽的陸白衣覺得這法庭實在不像話,太草台班子了。

她不得不出麵打圓場道:“兵變怎麼說?”

白榆解釋說:“咱們吃皇糧的,如果犯了事,罪名可分私罪和公罪。

如果是兵變,就要先按公罪來論,處理起來無非就是招撫和圍剿兩種路子。

按照往常的慣例,對於那些起因遭受不公、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沒有波及其他地方、沒有反叛意圖的兵變,朝廷一向是安撫為主,這是我大明朝廷以人為本的仁政。”

說到這裡,白榆又指了指自己,“在下完全符合各項招撫條件,而且在下鬨的是衙署,不涉及任何民間百姓,正適合公對公。

那麼現在情況應該是,魏禦史代表朝廷招撫兵變軍丁,也就是我。

我話講完,誰讚啊不,禦史老爺你看著辦,自己選擇如何判決吧。”

扯皮扯到現在,魏禦史在事實上已經被白榆強塞了幾種選擇。

要麼堅持按個人犯罪的路數,偏袒府衙官吏,強行判罰白榆,當然也可以判白榆情有可原免於處罰。

他白榆肯定會高舉科舉公平的政治正確大旗,如果不服就繼續反抗,把事情擺在明麵上鬨到底。

要麼就是按照對待“群體性事件”的路數,不視為犯罪,以安撫和化解為主,他白榆也就此息事寧人。

魏禦史隻覺得腦子亂糟糟的,拍案道:“今日到此為止,擇日再判!”

到底前生造了多少孽,才會讓自己今生審白榆的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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