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腦子裡重新構建白榆形象的時候,閻先生突然跳了起來,大叫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白家小子隻不過是剛替職沒幾天的小小校尉,哪有本事如此為所欲為!
一定是故意虛張聲勢,詐唬我等!我從前見過類似的案例,專有假冒緝事官校騙財的!”
作為白家幾十年的老鄰居,閻先生打心底不敢相信或者不願意相信,白榆成為了有能力吃人的“惡狼”這個事實。
白榆回應道:“閻先生說得很對!親鄰們不要人雲亦雲、以訛傳訛!不信謠,不傳謠!”
這場全院大會,就在眾人感覺三觀被顛覆中草草結束了。
到了第二天,白榆對夏大說:“從今日起,你就跟著我去上直,開始熟悉各方麵的情況。
當然,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我的安全。”
主要是白榆的刀具都被沒收了,出門失去了安全感,所以就帶著夏大給自己壯膽。
不過以夏大這個臨時工身份,官方肯定不給配發武器。
白榆又問道:“你可有什麼趁手的什物,關鍵時候能用來當武器的?”
夏大回答說:“我過去就是做轎夫的,或許有幾把子力氣,可哪有什麼趁手家什。”
白榆歎口氣道:“想起我家中有祖傳鐵叉,你先裝備上吧。”
雖然看起來不那麼正規,但有總比沒有強,還是安全最重要。
於是夏大就扛著鐵叉,跟在白榆後麵,一直來到西安門外。
雖然白榆被暫停了職務,但每天總要來報個到,表示自己沒有逃走。
正好錢千戶也剛到,看著手握鐵叉的夏大,忍不住對白榆說:“你手下人的樣子挺彆致啊。”
白榆答話說:“讓見笑了!隻是為了防身而已。”
錢千戶無奈的說:“你真是慮了,誰會在這個時候公開加害你?”
白榆卻答道:“在下擔心的不是被當眾加害,而是害怕被人綁了送到外地去,然後再說我畏罪潛逃。”
錢千戶忍不住吐槽:“你怎麼想到這些的?就憑你這個謹慎勁,我相信你一定能長命百歲!”
白榆說:“長官敢保證,以嚴鵠之流人物的人品,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嗎?
我在西院胡同差點被陷害的事情,長官這麼快就忘了?”
正說著話,就有緹帥陸炳的劄子從西苑送過來了,裡麵又有題目,顯然是派活來了。
白榆和錢千戶趕緊找了個沒有外人的空房,還是老規矩,白榆口述詩文,錢千戶負責提筆記錄。
然後就由錢千戶專門送到西安門,自有人負責接收。
由此錢千戶可以確定,緹帥目前還是離不開白榆這個槍手。
無論白榆是校尉還是小旗,或者在哪裡上直,其實都是兼職,當槍手才是白榆的本職工作。
估計今天已經沒事了,白榆就打算告辭。
剛走到大街上,就有幾匹馬擦著白榆身邊呼嘯而過,白榆感覺挺危險,就狠狠罵了幾句。
在外地這種街頭縱馬的情況或許屢見不鮮,隨便一個本地豪強子弟都敢。
但在京師,這種情況反而不多,因為京師權貴太多了,縱馬狂飆說不定就碰上了惹不起的人物。
尤其是這裡是西安門外,很多高等級權貴都住在附近。
而且在京師街頭特彆講究禮法,互相遇上了,誰先誰後,誰給誰避道都是有講究的。
很多時候僅僅因為避道禮節,兩人就能結仇,更不要說縱馬這種事情了,非常容易在無形中得罪人。
白榆剛罵完,就看到已經跑到前麵的白色高頭大馬勒住了,並且回轉。
“你剛才是不是在罵我?”馬上的白袍年輕人指著白榆問道。
白榆這才認出來,馬上的騎手原來是陸白衣。
剛才他心裡還在奇怪,誰家紈絝子弟這麼不懂事。原來是陸白衣,那就不用大驚小怪了。
以陸白衣的抽象,做出什麼舉動都不意外。
白榆甚至懷疑,如果她不是緹帥陸炳侄女,同時又是一號太監黃錦的乾女兒,隻怕早被人打死了。
“你不要莫須有!我好端端在路上走著,根本就沒有說話!”白榆回答說。
陸白衣很敏感的說:“我剛才回頭時,分明看見你的嘴巴在說著什麼,大概就是不乾不淨的話!”
白榆說了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轉身就要離開。
陸白衣卻又打馬上前,攔住了白榆,邀請道:“我等正要去西直門外高梁河踏青,一起去啊!”
京城這地方遊春踏青沒多少去處,西直門外算是最熱門的地方,近處有高梁河畔,稍遠點有海甸。
白榆想也不想,乾脆利落的拒絕了,“不去!”
陸白衣瞪著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質問道:“我前天還幫你說話,今天好心邀你同行,你一點麵子都不給?”
白榆振振有詞的說:“我現在是等待判詞的嫌犯,你誆我出城是什麼意思?
焉知是不是先忽悠我出了城,然後就順勢給我安上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
陸白衣氣得牙癢癢,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向白榆,但是被白榆靈活的躲開了。
“混賬東西!你竟敢如此看我!”陸白衣大罵道。
白榆站的稍微遠點,高聲道:“在下真不敢出城,確實無法奉陪了!”
陸白衣又道:“我吃飽撐著要害你!隻不過是需要你同行幫忙!”
不過現在陸白衣也算摸透了白榆的性情,知道空口白牙的講大道理沒用。
所以她直接掏出一個銀錠,“聽說你極度缺錢?今天肯幫我,這錠銀子就是你的!
而且這次審判,我三天內幫你搞定判詞,讓你順利參加府試!”
自穿越以來,白榆沒見過這麼完整的銀錠,立刻動心了。
不過他還是十分疑惑的說:“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能需要我幫忙的?”
陸白衣回答說:“也沒什麼,就是發揮你的才華,幫我阻止一幫子狂蜂浪蝶。”
白榆震驚了,直接吐槽道:“聽你這意思,你要用我作為擋箭牌?這個劇情是不是有點俗?”
陸白衣大怒道:“滾!誰需要你當擋箭牌?隻是讓你幫我搞定一個美人,阻擋其他男人!”
白榆:“”
這陸白衣彆看抽象,原來她的版本也很先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