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刑訊人員加緊逼問口供,就怕夜長夢多,王老太的同夥預感不好跑了。
雖然她們是專業的間諜,但刑訊人員也不是吃素的,一開始王老太一句話不肯說,但劫持顏希存活下來的同夥口風就沒那麼緊了,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吐得一乾二淨。
在事實麵前王老太很快交代,跟她接頭的是鍋爐房老張頭,包圍鍋爐房,發現老張頭已經服毒自殺了,在他屋裡找了一個完好的電台,線索到這就斷了。
至於還有沒有隱藏起來沒揪出的間諜,隻能以後慢慢甄彆,事情結束後部隊特意在家屬院開了一個講座,重點就是作為軍屬,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被特務、間諜等不法分子侵蝕。
知道王老太是一名特務,軍嫂們深吸一口涼氣,在座的不能說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九十多的,跟她關係不錯,常來常往,家裡的孩子也是一天天往她家跑。先是不可置信,接著就是拚命回想交往過程中有沒有告訴對方機密,最後害怕地低下頭,家裡那口子在家說的沒少跟她提,不會被當成同夥吧。
部隊搞這次講座的目的,就是給軍嫂們緊緊弦,當然她們也不知道什麼大消息,但王老太還是在跟她們平時聊天中,從一些小事中得到不少情報。家屬院大部分人都涉及,要是全抓起來不現實,但批評教育是少不了的。
許愛紅坐在角落裡,心裡既焦灼又害怕,前一段時間自己跟王老太可以說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雖然部隊的事一點不知道,但好怕王老太瞎咬。
另外老頭子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建軍團裡的李玉山過來告訴自己,有個任務需要老頭子配合,但結合顏希之前問自己那些話,本能覺得事情絕沒這麼簡單。建軍也是的,最近也沒回家,問就是出任務了,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擔驚受怕三天後,薑建軍回到家,許愛紅可算找到主心骨了,沒等他開口,劈裡啪啦一通問。
沒提受傷的事情,示意她回屋說,許愛紅不滿地嘟囔著,看到顏希也在,更是不高興地甩著袖子回屋了,“建軍,你爹這麼大歲數還出任務,你這做兒子的也忍心,怎麼不攔著。要是有個好歹,我拿你是問”。
她這段時間的焦躁、害怕、不滿種種情緒,全發泄在薑建軍身上,看著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臉色沉重,她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抱怨聲越來越小,直到一句也無。
這時,薑建軍抬起頭看著她一次一句地說道,“我爹根本沒出任務,他受特務王老太指使,從事間諜活動,隨身還帶著炸藥,現在還在牢房呢”。
許愛紅看著他張張合合的嘴,說得每個字都清楚,但連在一塊怎麼也理解不了,好半天終於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尖叫出聲,“這不可能,你爹跟王老太平時都沒交流,她在咱家的時候你爹都不跟她說話”,“你爹哪有這麼大的膽子,這可是要殺頭的,他不能這麼糊塗,你可不能讓彆人這麼誣陷你爹,你也得不了好”。
“部隊是講事實證據的地方,絕不會冤枉人的,我爹跟王老太有超出男女界限的關係,沒有人逼他”。
許愛紅腦瓜子嗡嗡作響,看薑建軍的臉色,就知道超過男女界限的事情就是自己想的那個,氣得肺都炸了,擼起袖子,“這個老不羞的,一大把年紀敢搞破鞋,膽子肥了,看我弄不死他”。
許愛紅已經完全想不起來薑德順間諜的事,滿腦子都是被背叛的憤怒,正翹著腳罵街。
顏希不耐煩地說道,“你搞清楚重點,現在不是你發泄情緒的時候,你應該清楚這是多大的事,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你跟王老太太天天膩在一塊,任誰都會懷疑你”。
“等調查人員上門,你好好想想怎麼把自己摘出去吧,這個罪名意味著什麼,不用我多說”。
許愛紅果然不在折騰,解釋道,“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她是特務,就是看她可憐,我剛才家屬院又不熟悉情況,才走得近些。我們在一塊就是說點家長裡短,再說建軍回來啥都不說,我能透露啥,我是清白的”。
“你說是就是啊,我告訴你,這麼多巧合,很難證明你真的沒問題,枕邊人出現問題,你也難逃乾係”。
許愛紅求助地看著薑建軍,“都怪薑德順這個死老頭子,我要跟他劃清界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要相信娘”。
“娘,事情部隊肯定會查清楚了,還有我爹肯定是出不來的,他的罪過太大了”。
“娘這點覺悟還是有的,堅決和破壞團結的人劃清界限,以後我跟薑德順不再是夫妻”,許愛紅連連保證道。
接下來幾天她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哪都不去,生怕出門有人帶走調查,回不來了,判決很快下來了,鑒於薑德順確實不知道王老太的身份,但他被利用是事實,而且謀害顏希的性命這個罪名成立,判了十年。蔣師長故意淡化薑德順和王老太的關係,重點強調他謀害顏希這件事,本著保護薑建軍餓心裡。論公論私他都不想薑建軍受到這件事的影響,論公,是他最先發現並上報的,這個勇氣不是誰都有的,很多人寧肯私下處理,也不會告訴部隊,有這樣一個爹,對仕途影響是不可估量的,這正體現他的大局觀。論私,他真是個好苗子,軍校畢業,能力強,以後成就不可限量,要是因為這件事耽誤,於心不忍。
家屬院最近的話題都是圍繞薑家的,這段時間相信許愛紅一麵之詞的軍嫂也紛紛改口,“我就知道顏希不會無緣無故的不給公婆好臉,我公爹對我也不好,那也就是罵幾句,屁事多一些。跟這可不一樣,這不順心就想著要兒媳婦命的公爹還是第一次見。跟他一對比,襯托的我公爹竟然還行”。
“是啊,我第一眼看見他,就覺得這人特彆陰,你說薑副團第一個媳婦的死是不是也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