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一番交談,大的方針確定了下來後,赫連峻眼神不善地盯著周咫:“小子,你仗著掌控了蝠妖屍傀,在戰場上揪著我斷刀門與修羅門不放,導致我們損失慘重,這筆賬怎麼算?”
步慎也是冷笑連連:“我修羅門與斷刀門損失慘重,而你們三山盟卻幾乎沒什麼損失。說好的共同進退一致對外,你們就是這樣共同進退一致對外的?說吧,我們的損失怎麼算?”
司徒謹還沒說話,莫離上前一步冷笑道:“算你個奶奶的腿。輸了就是輸了,本事不濟還怪彆人?老子警告你們二個老東西,彆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弟子,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當泡踩。”
雲州修士圈,誰不知道莫離功夫雖強,卻是個渾人。所以大家也沒太在意他話裡的威脅。反而有些新奇,這廝這麼不靠譜,居然有人拜他為師?眼瞎?還是缺心眼兒?
赫連峻一怔:“你的弟子?你什麼時候收弟子了?”
莫離冷哼一聲:“我收弟子還要通知你不成?你們幾個老鬼給我聽著,彆打我弟子的主意,不然老子把你們徒子徒孫殺個遍。
老子把話放這裡,明的你們能防著我,暗的你們能防住我嗎?”說完惡狠狠的盯著幾人,態度是相當的囂張,護短的態度是相當明顯。
周咫心下感動的同時,也有些無語,自己這個師父的腦袋好像不太靈光,連個借口也不會找,你這麼說,豈不是不打自招,承認了是我在故意搞那兩家嗎?
赫連峻冷笑連連:“丹榜第八就很大嗎?就能橫著走嗎?莫離,在我的麵前,把你耍渾的那套收起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公地道,我斷刀門的人是這麼好殺的嗎?”
步慎也冷笑道:“說好的共進退,為什麼出爾反爾?你們的臉呢?今天必須要給我們個交代。”
莫離雙眼一瞪,就要說話。
周咫上前一步,微笑道:“那個掌門,你想要什麼交代?”
那個掌門?
赫連峻與步慎齊齊一怔,隨即二人反應過來,這是在說自己。
赫連峻、步慎二人齊齊冷哼道:“你死。”
周咫笑了:“看來,還是我太仁慈了,沒把你們打痛打殘,居然還有力氣唁唁狂吠。”話落,拔出長劍,催動印記,無數的蝠妖滾滾而來,形成一道厚重的黑色幕布垂在身後。
這一動作,讓赫連峻與步慎臉色一變。
二人身後的太上長老與各位長老齊齊上前護住自家的掌門戒備著。
一直沒開口的司徒謹說話了:“周咫,這二位是掌門,是一派之尊,是你的前輩,不得無禮。”
周咫當即恭順地應下,讓如“烏雲”般的蝠妖群退去。
許正山微微一笑:“二位急眼乾什麼?周世侄這麼做不外乎是做戲給彆人看,若他不作為,隻怕他小命不保。二位還是要以大局為重,不要放在心上。”
司徒謹抬手指向暈迷中的金月蘭:“二位有所不知,那位女子可是天星門的太上金月蘭,她一直挾持著周咫,若周咫不按她的指令行事,便會有性命之憂,周咫向五派的同道出手,的確是情有可原。”
天星門跟大同寺一樣,也是從景皇微弱之時便自跟隨,算是景國皇室的親信之一。
赫、步二人相視一眼,心下雖然信了,但如此巨大的傷亡差,沒有鬼誰信?
周咫拱手道:“二位掌門,二位前輩,你們也不想想看,若不是我掌控了蝠妖屍傀,而是景天司掌控了蝠妖屍傀,你們才死這點人?你們的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被景天司的人吞得連渣都不剩,變成惶惶不可終日的喪家之犬。”
斷刀門與修羅們的太上長老與各長老相視一眼,嗯,這麼一說,貌似有些道理啊。
周咫接著道:“魏慕山曾說,赫掌門的斷刀門是雲州最強大的門派。隻要擊垮了赫掌門的斷刀門,雲州修士的士氣必然受挫。隻要在短時間內攻破斷刀門的防禦,撕開這道口子,就能達到震懾的效果,達到以點破麵的效果。”
“魏慕山的建議,我能不聽嗎?我敢違背嗎?你們也不想想看,魏慕山是何許人,他的大將軍的名聲,真是個虛名嗎?我這麼做,真的是被逼無奈啊。”說完,一臉真誠的看著赫、步二人。
在場的人都是廝殺場上的老手,雖然沒進行過國戰,但上千人的戰鬥還是經常參加。
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周咫的這番話的確在理,也應該是出自魏慕山這個行軍打仗的老手之口。不然以這小子的閱曆,斷不能說出這一番有見地的話。
但明慧與屠子琛卻知道周咫完全是在胡縐,壓根兒沒這回事。
但現在二人跟周咫是一夥,自然不會揭破周咫一本正經的胡說。
周咫接著道:“我能怎麼說?我隻能說,大將軍此言大善,此法極妙,隻能按照他所說的來做。”說完,周咫雙手一攤,一臉的無奈狀。
周咫把所有的事,都往魏慕山身上推,反正,他們也不可能讓死人來對質。總之一句話,這事跟他周咫沒關係,我是被魏慕山給逼的。
步慎:“那為什麼你要讓蝠妖屍傀對我修羅門痛下殺手?”
周咫:“前輩有所不知,景天司的金月蘭扮演的是祁皇的皇後,她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是她讓我對貴派下的殺手,她可是景天司的護法長老,真丹巔峰修為,我就一個小蝦米,她的話,我敢不聽嗎?”
步慎冷哼一聲:“你還小蝦米?能假冒祁皇,能言詭辯,連那個金月蘭現在都躺在那兒了,你還說是她的意思?我當我眼瞎嗎?”
赫連峻也自冷哼一聲:“戰損在這裡,幾家傷亡的差距擺在這裡,容不得你抵賴,你今天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才行,不然,哼哼,那可彆怪我翻臉。”
司徒謹突地笑了起來:“赫掌門,周咫已經把前因後果都解釋得這麼清楚了,你還想要什麼交代?難不成,你真想讓周咫完全按景天司的意圖走?若真是這樣,那也好辦,現在還來得及。”
赫連峻看了看不遠處如烏雲低垂的蝠妖群眼中閃過忌憚之色,冷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司徒謹:“如果赫掌非要這麼認為的話,那就算是威脅吧。不過,我提醒赫掌門與步掌門一句,天塌了,第一個被壓死的,往往都是高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