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謹笑了笑,隨後轉移了話題:“說回你最初的問題,不趁機滅了斷刀門與修羅門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有斷刀門與修羅門的雲州才是真實的雲州,或者說,有斷刀門與修羅門的雲州,才是我君山門想要的雲州。”
“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斷刀門與修羅門不論那一家殘了,景天司就有機會,就有借口把手伸進雲州。最主要的是,那二家一旦殘了,三山盟馬上就會分崩離析反目成仇。這對我君山門來說將是最大的災難。”
“到時候,咱們君山門最好的結局就是當景天司的一條狗,做他的乖孫子。從此君山門將會仰人鼻息,完全失去自主自立的機會,從而淪為景國真正的附庸。”
“可景國是個什麼狀態?景皇已是垂暮之年,太子之位長期空懸,朝中派係林立,內蔽叢生。”
“單從毀滅蝠妖,取信於人的這一點來說,景皇就不是個什麼明主雄主,他隻是一個想守好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土財主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咫點了點頭,他當然明白,這是覺得跟著景皇沒前途,隻能當走狗做個馬前卒,甚至隻能做炮灰。
但周咫心裡並不完全認同司徒謹所說,因為跟著景皇混,就相當於進入了另一個圈子,另一個池塘。豈是雲州這彈丸之地能比的?
但三山盟的確是不能崩,不然君山門就真正的成了彆人眼中的肥肉,成了真正的四戰之地了。
但是周咫現在並不是君山門的掌舵人,還輪不到他話事做主。
司徒謹繼續道:“而有了斷刀門與修羅門的存在,那麼雲州的局麵將會保持不變,景天司的手就伸不進雲州,咱們就能保持獨立自主,就有機會壯大君山門,從而躋身一流門派,甚至走得更遠。
我君山門三麵被斷刀門與修羅門包圍,與離國僅一江之隔,可謂是四戰之地,在沒有絕對的把握與實力之前,維持現在的局麵,便是最好的選擇。二權相害取其輕,放過斷刀門與修羅門也是迫不得已。”
周咫:“師伯,據我所知,景國可是派了二路大軍前來雲州,他們會不會摟草打兔子,以清剿祁國餘孽的名義,趁機把咱與另四派一鍋端了?”
司徒謹搖了搖頭:“不會,景天司當然想把雲州五派給滅了,可他們不敢這麼做。景國不是一言堂,還有大羅門與烈焰門可與景皇板一板手腕,這二家之言可直達歸雲宗。
你看看戰場上,五家可儘了全力?可是傾巢而出?每家都有一名站在明麵上的太上長老沒出手,這就是明著告訴景天司,他們若敢妄動,那咱們就會把這事捅給大羅門與烈焰門。景天司若敢亂來,這事一經坐實,那景國也就要改姓了。”
明麵上的太上長老?難不成,暗中還隱藏了一個太上長老?
但這話周咫不方便問,至少現在不方便問。
周咫與司徒謹的對話結束後,周咫立即找到明慧:“明慧,幫我一個忙。”
明慧:“你說啊。”
周咫:“跟我走。”說完帶著明慧走向蝠妖群深處。
一道道“黑幕”在二人身後垂下。
隔絕了眾人後,周咫:“我有一件異寶,可模擬各境界的修為氣息,我需要你假扮成築基修士,築基修士的氣息你應該知道吧?”
明慧點了點頭,疑惑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事過後,斷刀門,修羅門勢必會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我不得不提前做些準備。”
明慧笑道:“未雨綢繆,果然不愧為老夫子,想得真夠遠的。”
周咫笑了笑:“稍等一下。”說完手一揮,一道“黑布”垂下。
少頃,周咫拿著蟬衣走了出來:“這是蟬衣,要貼身穿好,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
明慧臉頰微紅,略咬唇,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蟬衣接了過來。
入手輕柔,隱隱帶有周咫的體溫。
明慧沒來由地臉紅心跳。
看著明慧如此嬌羞的模樣,周咫不由胸口一熱,心中一蕩,忍不住伸手去攬明慧的腰。
明慧身體一閃,紅著臉避開:“不要。”
周咫深吸一口氣,當即把如何催動這件蟬衣的竅門傳授給了明慧,隨即便驅使蝠妖為明慧打造了一個“換衣間”。
不一會兒,明慧換好了蟬衣走出。
明慧瞪了眼一臉古怪笑意的周咫:“看什麼看?”
周咫溜了眼明慧的身段:“我在想,你穿這件衣服會不會太緊或者太鬆。”
明慧沒多想:“沒有啊,挺合適啊。”
周咫眼神略有些古怪:“是嗎?”
明慧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這哪裡是問衣服合不合適,而是
明慧瞬間臉紅得如天邊的雲霞,揮手就打,這個老夫子,你好壞啊!
周咫笑著躲開
等明慧與周咫出來時,外麵的清剿也接近了尾聲,祁國餘孽全部被殺,一個活口也沒留下。
司徒謹帶著周咫、莫離、明慧、屠子琛等人與五派的掌門彙合。
金月蘭則被一名君山門的女弟子給抱在手中。
周咫的那一身皇袍與明慧的那一身貴妃袍顯得尤為顯眼,加之男的氣宇軒昂氣度不凡,女的明媚動人我見猶憐,二人走在一起,很是醒目,給人一種相得益彰的即視感
但赫連峻與步慎卻眼露冷色,眼中隱隱有殺機湧動。
也難怪二人如此恨周咫,二家的戰損已經出來了,斷刀門損失了一千一百人,其中還包括了一名真丹長老與三名真丹大執事與四名真丹與百多名築基修士。
修羅門稍微好點,隻損失了六百來人,真丹死了五位,築基近百名,但這也遠遠超過了君山門與斧山門與梅山門組成的三山盟的損失。
其中君山門的損失最小,隻有不足百人的傷亡,且多是練氣期的低階弟子,真丹築基更是零傷亡,這讓二人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