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居高臨下地淡睨著女孩,臉上冷漠,指腹卻在曖昧地摩挲著她頸間細嫩皙白肌膚,沉聲問,“會吸嗎?”
他修長冷白指掌控著那截纖細的脖頸,沈霜梨被迫仰著腦袋與謝京鶴對視。
一高一低間,謝京鶴儼然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這讓沈霜梨感到很不舒服很屈辱,眉頭緊鎖著,眼神倔強又厭惡地死死地盯著男人的臉。
“你能不能不要再發瘋了?把池……”沈霜梨倏地停頓了下,換了說詞,“把他送去醫院。”
名字都不敢叫了。
謝京鶴笑了,笑音涼薄,“跟人談條件就要拿出誠意,求人該有求人的態度。”
話落,他大手將女孩的腦袋轉到一側。
透過透明的玻璃,沈霜梨看到滿身是血的池硯舟被兩個保鏢死死地摁著兩條手臂反剪在身後。
他整個人都被摁得幾乎是跪在了地上,姿態狼狽不堪。
中途過來的時候,女生被送去了醫院,而池硯舟被帶了過來。
謝京鶴懶懶地勾唇,指骨明晰的手指親昵溫柔地替沈霜梨整理了下淩亂的發絲,嗓音輕慢慵懶難掩惡劣,
“取悅我,”
“折磨他,”
“選。”
“既然這麼在乎他,那看看你能為他做到哪一步。”
“順便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和態度。”
凝著玻璃房外麵的池硯舟,沈霜梨終於知道謝京鶴口中的“還有點用”是什麼意思了。
用池硯舟威脅她。
寒意竄遍四肢百骸,沈霜梨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僵持了兩秒,謝京鶴直起上半身,漫不經心地執起手機,在微信裡麵發語音。
“把池硯舟的腿打斷——”
沈霜梨猛然直起上半身,伸手去搶謝京鶴手中的手機,聲量拔高了好幾個度,“不要!”
謝京鶴抬高手臂輕鬆地避開了沈霜梨的搶奪,歪頭好整以暇地瞧她,“不要?”
沈霜梨絕望地閉了閉眼睛,唇瓣緩緩闔動,“……我選。”
她的嗓音在發抖。
謝京鶴眸中散開興味,問,“選什麼?”
“取悅你。”
話語落下,周遭的氣壓幾乎是瞬間降低,空氣仿若凝固成冰。
謝京鶴薄唇抿直,眸中沒了玩味,呼吸沉沉,眼神發冷地盯著沈霜梨。
臂膀上伏著條條青筋,氣得不輕,兩秒後,謝京鶴嗤笑出聲,“那就。”
女孩漂亮的眸子裡氤氳出潮濕的霧氣,臉上再無倔強反抗的神情,身心俱疲,聽到他的話,沈霜梨妥協地點頭。
視線緩緩往下移動,隨著垂眸的動作,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睛處流出。
那顆淚珠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滴落下來,轉而支離破碎,透著淩虐。
謝京鶴半張臉都籠在黑暗中,垂著冷白眼皮,看著她的動作。
溫熱柔軟的呼吸似輕盈的羽毛般噴灑過來。
男人撐在床麵上的手漸攥緊成拳頭,用力到指骨泛起青白色,那一刻的怒火達到了最頂峰。
女孩的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砸到謝京鶴的肌膚上,滾燙得灼人。
謝京鶴倏地一把拉開了沈霜梨,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玻璃房的門口,臉色陰沉得似在滴水,周身縈繞著濃重瘮人的戾氣。
他一腳踹開玻璃門的大門,發出巨大刺耳的聲響。
身後的沈霜梨低著頭在咳嗽。
謝京鶴走出玻璃房後,大步徑直走向池硯舟,聲線陰冷,“鬆開他。”
保鏢們聽到指令,放開了池硯舟。
池硯舟抬頭看向謝京鶴,怒罵道,“謝京鶴我操你媽的!”
謝京鶴過去,二話不說一腳踹向池硯舟。
砰的一聲,池硯舟被踹趴在地,他痛得臉部表情扭曲,粗喘著氣悶哼出聲。
高大的陰影攏上來,謝京鶴來到池硯舟的麵前。
池硯舟艱難地翻了個身,手肘撐起上半身,仰起頭看向謝京鶴,朝著他吐出一口血水。
但因為謝京鶴站著,他192的身高,血水根本濺不到他的身上。
謝京鶴俯身,骨節分明的大手攥起池硯舟的衣領子,拳頭裹著凜冽的風聲一下比一下重地落到他的臉上。
臂膀上的肌肉隨著動作緊繃僨張。
池硯舟抬起膝蓋,猛地從後用力地頂向謝京鶴的後腰。
緊接著,拳頭也揮了出去。
但受傷的池硯舟明顯不是謝京鶴的對手。
很快,池硯舟被打得沒有力氣反抗。
謝京鶴完完全全就是把氣撒到了池硯舟身上,直到池硯舟連爬都爬不起來,他才站起身,冷聲吩咐道,
“送去醫院。”
他俊美冷戾的臉龐上有一道鮮紅的擦傷。
見狀,保鏢遞來創可貼。
謝京鶴接過,捏著創可貼,送到唇邊撕開,單手貼在了那道擦傷上,透出幾分痞厲。
謝京鶴折返回玻璃房中,沈霜梨被鎖在了裡麵,“誰帶你逃跑,我就弄死誰。”
池硯舟就是一個例子。
即便是兄弟,謝京鶴也不會顧及情分心慈手軟。
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腦子裡充斥著池硯舟剛才被打的場景,沈霜梨內心飽受譴責煎熬,嗓音很輕,輕到風一吹就散,
“我不跑了,以後再也不跑了……”
艱澀的嗓音帶著哽咽抽泣。
她沒有生氣地半闔著眼簾,臉色蒼白,任由冰冷的眼淚在臉頰上劃過。
身體累,心更累,這次,沈霜梨徹底妥協了。
謝京鶴大手抬起沈霜梨的下巴,對上女孩那雙通紅濕潤又絕望的眸子,心臟突然似被針狠狠地紮了下般,泛起尖銳的疼痛。
他強忍著胸腔湧上來的劇烈躁意,“你就這麼心疼他?”
居然為了一個野男人掉了這麼多眼淚。
沈霜梨害怕謝京鶴再次遷怒池硯舟,嚇得趕忙抬手擦眼淚,否認道,“我沒有心疼他。”
聞言,謝京鶴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點,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好臉色,俯首攔腰抱起沈霜梨。
女孩身上冰冷刺骨的溫度穿透過來。
她的身體冷得似塊冰。
謝京鶴皺眉,抱著沈霜梨大步走向大床,拉過被子滿滿地披在她的身上。
裹住,隻留下一顆腦袋露在外麵。
謝京鶴湊過去親了親女孩薄薄的眼皮,舔舐去她的眼淚,“不就是含了一下嗎。”
“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