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方式,他不知道伺候過她多少回了。
每一個角落、每一個褶皺,都吃透了。
她現在哭成這樣,好像他是個什麼臟東西。
謝京鶴心裡彆提有多委屈難受了。
他順著女孩的臉頰輕緩地往下吻,攫住那張柔軟香甜的唇瓣,撬開牙關,攻勢洶湧。
單手捧臉,薄白手背上鼓著令人臉紅心跳的青筋。
男人睜著眼睛,睫毛黑長濃密,瞳仁漆黑銳利,一瞬不移地盯著麵前這張蒼白的小臉,親眼看著她被親得臉頰泛起粉意。
直到把她的身體親得熱乎起來才罷休。
謝京鶴眼神晦暗,斂下冷白眼皮,視線停在那張泛著晶瑩的唇瓣上,嗓音嘶啞促狹,“寶寶,你的嘴巴好小。”
根本不下。
也不會。
剛才硌得他好疼。
要不是被氣到,他根本不會讓她做這事。
她為了池硯舟選擇取悅他,好令人生氣。
舍不得動她,隻能出去打池硯舟撒氣了。
但她剛才說以後不逃了,胸腔那股幽怨怒氣又瞬間消散殆儘。
謝京鶴伸手揉了揉女孩的發頂,將她摟入懷裡,貼在她的耳畔邊安慰道,
“彆哭了好不好,鏡子是單麵的,外麵看不到裡麵。”
沈霜梨半闔著眼皮,濕潤睫毛在白皙眼瞼下打下一層濃重的陰影,臉上沒什麼表情,她張了張唇,
“什麼時候回家?”
“我想睡覺。”
她嗓音低低,很輕,透著疲倦。
謝京鶴一頓,轉眸看向沈霜梨,看著那張沒有半點兒生氣的臉,心頭倏地一緊。
回到淺水灣,謝京鶴幫沈霜梨洗了澡。
女孩全程都很乖順,任由他動作。
吹了頭發之後,謝京鶴給她塗身體乳。
塗完身體乳後接著塗護手霜。
女孩穿著真絲睡裙坐在床沿上,身形纖細單薄,安安靜靜的,謝京鶴半蹲在她麵前,大手輕握著她纖細白皙的手。
乳霜輕柔地塗抹在肌膚上,謝京鶴狹長的眼睛倏地眯起,盯著女孩那截纖細的腕骨。
她左手手腕內側的淺色疤痕已經完全被祛掉了,肉眼完全看不出這裡曾經有過一道傷疤。
那是沈霜梨當年自殺割腕留下的疤痕。
其實謝京鶴指尖捏著的根本不是什麼護手霜,而是祛疤膏。護手霜什麼的都是騙沈霜梨的。
她從來不提及她當年自殺的事情,而謝京鶴也從未過問,隻是偷偷給她用最好的祛疤膏。
而現在,她的疤痕好了,不再需要祛疤膏,她不會再看到疤痕想起以往不好的事情。
這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偏偏謝京鶴卻是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眼前不斷地晃過玻璃房時那張蒼白的小臉。
一股莫名濃烈的驚恐從心頭蔓延開來。
謝京鶴捏著祛疤膏的手指緊了緊。
兩秒後,他合上瓶蓋,丟到床頭桌上,骨感漂亮的大手覆在沈霜梨的後腦勺上,湊上去親她。
謝京鶴半跪在床下,兩人姿態一高一低,遒勁長臂攬過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用力地往前壓,使她更加貼近自己。
親了許久,謝京鶴漆黑瞳孔中燃起了一把暗火,仰著臉看她,嗓音嘶啞,“想做,姐姐。”
他握著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腹部,要她幫他脫衣服,“幫我脫。”
沈霜梨垂著眸子,看著蹲在她麵前的謝京鶴,盯著那張臉看了兩秒,視線才往下移。
纖細白皙的手指勾過男人的浴袍帶子,輕輕一拉。
解開,浴袍瞬間鬆散開來。
她主動解浴袍帶子的動作取悅了謝京鶴,男人滿意地勾了下唇,再次勾過她腦袋吻上來,唇間溢出聲音,
“姐姐你也渴望我的對不對?”
——姐姐你也愛我的對不對。
謝京鶴真正想問的是這句話。
……
深夜。
池硯舟被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死死地摁壓住,被打得渾身是血。
令人作嘔的鐵鏽腥味爭先恐後地侵奪呼吸,沈霜梨瞳仁顫栗地看著池硯舟。
一雙冰冷的大手摸上她的手背,謝京鶴強硬地逼著她握上了一條手臂粗的棍子,“握著。”
寬大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謝京鶴掌控著她握著棍子的手,揚起棍子,動作狠戾地朝著池硯舟的雙腿打了下來。
“啊——”一聲淒厲尖銳的慘叫聲響起,伴著骨頭哢嚓斷裂的清脆聲響。
那聲音幾乎刺破了沈霜梨的耳膜,她眼睛刹那間瞪大,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
謝京鶴帶著她的手輕輕地晃了兩下棍子,含笑的嗓音充斥著惡意,
“怎麼辦啊寶寶,他的腿是你親、手、打、斷、的、呢。”
——親手打斷的呢。
濃重的哭腔在臥室中響起。
謝京鶴被驚醒,醒過來的時候,低頭一看,身前衣服全部濕透。
被沈霜梨的眼淚浸濕的。
微轉眸看到懷中女孩的臉上,謝京鶴看到她雙眼緊閉,卻在不斷地流眼淚。
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流眼淚。
是夢到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謝京鶴皺起眉頭,眸光深沉,他小心翼翼地將人抱了起來,掌心輕拍她脊背安撫。
第二天,私人飛機上,謝京鶴帶沈霜梨出去玩。
抵達法國巴黎時,正好是晚上。
迪士尼城堡,33專屬煙花觀賞區。
沈霜梨腦袋上戴了個米奇發箍,謝京鶴買的,給她戴的。
周圍人山人海,嘈雜又熱鬨。
夜幕一片黑暗,城堡閃起夢幻光圈,刹那間,百發煙花迸射而出,似流星般拖曳著碎鑽般的軌跡。
伴著海嘯般的驚歎歡呼,煙花在夜空中迸濺炸開,絢爛多彩,幾乎將整個夜空染亮。
女孩仰著臉,清澈的瞳孔中倒映著眼前這一幕璀璨光景,眸中卻沒有一絲兒波瀾。
旁邊響起聲音,“姐姐,對著煙花許願很靈驗。”
沈霜梨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許願。
一會兒,沈霜梨睜開了眼睛。
謝京鶴捏了捏女孩柔軟的指腹,“我許願姐姐永遠在我身邊,你呢,許的什麼願,願望裡有我嗎?”
“有。”
我許願,我們生生不見,歲歲平安。
聞言,謝京鶴挑眉,漆黑眸中染上笑意,“什麼願?”
沈霜梨:“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謝京鶴笑了聲,“行。”
他問,“開心嗎?”
沈霜梨偏頭看向謝京鶴,淺淺地彎了下唇,“開心。”
謝京鶴盯著女孩的眼睛,唇角笑意微微凝滯,唇線一點一點地抿平。
她的眼睛黯淡無光,她在笑,唇瓣在上揚,眼裡卻沒有一絲半點兒笑意。
她根本就沒有開心。
酒店,頂樓,巨大落地窗外夜色濃稠。
房間裡安靜,隻有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百褶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房間籠在蒙蒙暗色中。
謝京鶴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著女孩素淨的睡顏,冷白眼皮低斂,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京鶴以為隻要把人鎖在身邊就好,不開心就帶她出去玩,她總能被哄好的。
但這次,他好像失策了。
沈霜梨,哄不好了。
她不開心,一點兒都不開心。
他們的距離好像變得很遠很遠。
原來人在他身邊不是最重要的,她開心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謝京鶴看了她好久,直到手機傳來震動聲才將他思緒喚回。
謝京鶴拿起手機出了外麵。
摁下接聽鍵,那邊問,“少爺,樓昭確診精神分裂症,送精神病院還是?”
謝京鶴臉色沒變化,“瘋了?”
“嗯,瘋了,而且瘋得不輕。”
“關牢裡。”
說完,謝京鶴掛斷了電話。
沈霜梨一覺睡醒,發現謝京鶴染了個粉毛。
餐桌上,沈霜梨在吃早餐,謝京鶴看著她吃,自己不吃,也不說話。
很詭異。
幾天後,沈霜梨才知道原因。
謝京鶴抱著她在腿上接吻。
接吻、床事,謝京鶴向來都是占上風的。
會哄但絕不停。
喜歡把人吻到窒息。
沈霜梨喘不過氣,往後退,他追逐上來。
不經意間她咬到了個東西。
抱著她的男人低哼了聲,粉毛下,那雙黑潤眸子泛起濕漉漉的薄紅,眸色委屈,看著很嬌,
“壞姐姐,你咬到我的舌釘了,好疼……”
口吻似在控訴。
染了粉毛那天後,他很少說話,也不再接吻,平時一天起碼要嘬嘬嘬地親個一百回。直到今天,他才重新開始吻她。
她以為謝京鶴要膩了。
原來不是。
是因為他打了舌釘。
謝京鶴問,“寶貝,知道我為什麼打舌釘嗎?”
“不知道。”
“服務你。”
男人薄唇輕揚,笑得痞壞,“試試舌釘麵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