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公主惱怒的看向來人,卻見她的手腕被林姝死死的攥住。
她目光平靜的看著她,勸道:“蘇燕回與公主已經訂下婚事,便是公主的駙馬,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駙馬是不是不太合適?”
長寧公主憤恨的抽回手,怒道:“要你多管閒事。”
“放肆。”一聲厲喝,如炸雷般鑽入眾人耳朵裡。
景桓臉色陰沉,目光銳利的看向長寧:“要鬨事滾回你的公主府去,這是玄王府。”
長寧本來氣的要發瘋,林姝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攔她。
可轉念一想,臉上帶了笑。
“七哥,你的未婚妻維護彆的男人,你不生氣嗎?你知道坊間都是怎麼傳的嗎,說她水性揚花,腳踏兩條船,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要護著她嗎?”
長寧的話讓林姝臉色微變:“我隻是看不慣公主囂張跋扈的模樣,何必往彆人身上潑臟水。”
蘇燕回的隱忍終於破功,低喝一聲:“長寧,你鬨夠了沒有?”
“我說的都是事實,難道不是嗎,你與林姝藕斷絲連,我說錯了沒有?”長寧今天這火氣,本就是衝著林姝來的。
她料定林姝不會坐視不管,這才拿鞭子打蘇燕回。
沒想到,林姝果然上當了。
園子裡賓客本來就多,聽到有熱鬨全都圍了過來。
眾人正好把長寧的話聽進了耳朵裡。
一時間,各種異樣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林姝身上。
“都有婚約的人了,居然還想著前任,嘖嘖……”
“可不是嘛,難怪公主生氣,任誰看到外人勾引自己的夫君,都會受不了了。”
“她都成玄王妃了,居然還不知足,還想魚和熊掌兼得。”
那些難聽的話語,紛紛傳入林姝耳中。
景桓臉色冰冷一片,正欲替林姝出頭,卻被一隻溫軟的小手拽住了。
他不解的看著林姝,卻見她對著自己微微搖頭:“我自己來。”
景桓見她神情自若,便知道她有把控全場的能力,便放心的站到一邊。
這些日子的流言,林姝也是知道一些的。
先前她不敢與蘇燕回走的太近,也是怕傳出難聽的話。
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長寧公主看林姝成了眾矢之的,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怎麼,敢做不敢當嗎?”
林姝上前幾步,對著長寧公主說道:“我沒有錯,何必要認,妹妹維護兄長,難道也有錯?”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尤其是蘇燕回,瞳孔劇烈的顫動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林姝:“你說什麼?”
“早在一個月前,前南陽王妃就已經收我為乾女兒了。”林姝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上麵刻有蘇家印記,這假不了的。
眾人都識得蘇家的標記,隻有蘇家人才會持有。
一時間,風向驟變。
所有人看林姝的眼神都變了:“原來是義妹啊,難怪呢,看來坊間傳言也不可信。”
“對啊,我們都被流言騙了,真是害人不淺啊。”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歹毒,居然傳出這般離譜的流言來,這樣的人真該被拔舌下地獄。”
“縣主在疫情期間不顧生命危險,救治全城百姓,她的人品會做出腳踩兩條船的事嗎,有些人聽風就是雨,當真一點腦子都沒有。”
那些倒戈的話語,一句句的就像巴掌一樣扇在長寧的臉上。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林姝,萬萬沒想到,她本想把林姝釘死在恥辱柱上,卻被她利用此事翻了身。
不僅流言不攻自破,還讓她收獲了一波好感。
景桓看到這裡,著實鬆了一口氣。
他目光寵溺的看著林姝,難怪她如此鎮定,原來早就想好了退路。
蘇燕回一臉的失魂落魄,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傷心。
他推開擋在身前的人,步履踉蹌的往外走,長寧公主見狀在他身後追趕:“蘇燕回,你要去哪兒,你給我回來。”
然而她追的越快,蘇燕回走的越快,很快就沒了身影。
林姝看著蘇燕回慌亂離去的背影,心也跟著抽痛了一下。
其實這枚玉佩是許氏,在一天前交到她手上的。
許氏說蘇燕回與她這輩子注定無緣,為了保護他們二人,以後就以兄妹相稱吧。
恰逢流言四起,林姝為了擺脫流言,也為了讓許氏心安,隻得接受。
沒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場。
就在這時,福伯走了過來,對著景桓說道:“王爺,太妃要見你和林小姐。”
園子裡的事怎麼能逃脫得過蕭太妃的耳朵。
說是要見他們二人,無非是要怪罪林姝。
景桓點了點頭,對著林姝道:“走,與我一道去見母妃。”
他本來就是想帶林姝見蕭太妃的,何懼之有。
就算蕭太妃要為難林姝,他也不會允許。
林姝跟著景桓,來見蕭太妃。
從踏入門那時起,屋內的視線就齊齊落在兩人身上。
蕭太妃一身華麗的衣裙,端坐在主位。
身側是溫家小姐溫晴,正和她交談著什麼。
看到景桓和林姝出現,屋內的人除了蕭太妃,全都起了身。
“兒子給母妃請安。”
“林姝拜見太妃。”
兩道聲音齊齊響起,林姝和景桓全都行了跪拜大禮。
因著景桓在,蕭太妃不好為難林姝,便讓兩人都起了身。
屋內都是女眷,蕭太妃對著景桓說道:“這裡都是女客,不用你陪著,你去男席那邊喝酒去,我們女子有私房話要說。”
景桓看了一眼林姝,見她微垂著頭,麵上沒有表情。
他拒絕了蕭太妃的提議:“兒子剛過來母妃就急著趕我走,怎麼是舍不得你新得的雨前龍井嗎?”
說著話,他坐了下來,見林姝還站著,便對她道:“歲歲你還站著乾什麼,快坐,母妃見了你歡喜的忘乎所以,連坐都忘了跟你說了。”
這番話,給足了蕭太妃台階和麵子。
她隻得對著林姝笑道:“坐吧,都沒有外人。”
景桓不走,蕭太妃不好拿捏林姝,便就著園子裡的事,問起話來:“剛剛在園子裡,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跟長寧起了衝突?”
蕭太妃並不喜歡長寧,可她要對付的人是林姝,便把長寧抬了抬。
景桓把茶杯放回桌上,輕笑一聲:“她那個性子母妃又不是不知道,跋扈慣了,就算是無理也要狡三分,她的話不可信。”
蕭太妃看林姝坐在位子上,一聲不吭。
她的話,全被景桓堵了回來,頓時有些不爽。
“林姝,你來說。”蕭太妃指名道姓,都進了她的院子還想全身而退,哪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