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虎,你看這像是兔子洞嗎?”
一處土包上,趙二牛指著眼前的洞口詢問。
趙清虎看了看,的確像是兔子洞,而且,洞口還有新鮮挖掘泥土的痕跡,說明裡麵肯定有東西。
也不像是其他野物挖掘出來的洞啊。
“找一找旁邊,狡兔三窟,肯定還有其他出口。”趙清虎道。
一共有五個洞口,估摸著是一窩兔子。
“薰吧?”趙大清道。
“那就薰!”二牛點頭。
趙清虎樂了,“那你們四個拿竹簍堵住四個出口,我來薰。”
煙熏火燎一陣,果然,有兔子跑出來了,直接鑽進了竹簍裡麵,一隻也沒跑掉。
“哈哈,一共六隻。”
趙清虎提了一隻回家,柴火是大郎拉了牛車過來,拉回家的。
三十捆燒火,回家晾乾後,再斬成適合的長度用稻杆捆成一個個小捆,方便燒柴時塞進灶膛就好。
不願意弄的,那就燒柴的時候辛苦點,多用用膝蓋,把柴火懟成一截一截再塞進灶膛也是一樣的。
晚上在餐桌上,趙清虎跟那隻提回來的兔子來了一次重逢。
炭烤兔子、紅燒甲魚、亂燉雜魚,三道大菜,味道都不錯,大補啊。
三郎回來的時候,給了他二十兩銀子,是兩條鰣魚一隻甲魚換回來的。
王大老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六兩銀子出去,還回來二十兩銀子,淨賺十四兩,這買賣穩賺的。
“爹,這幾天豆腐坊多了不少訂單。”大郎道。
“咋回事?”趙清虎喝了一口濃茶,咽下嘴裡麵的油膩這才問道。
“有不少紅白席麵,找三叔他們定的豆腐。”
冬天來了,農閒了,的確是莊戶人家辦喜事的密集時間段。
但是,白喜咋回事啊?
才剛剛入冬,也就下了一場小雪,就有老人扛不住了?
往年不都是臘月深冬嗎?
而且,一般都是過完年後,才會有不少被凍死的消息傳出來。
今年咋回事?
“爹,小草來約我們上山撿橡子了,明天我們要上山。”大丫道。
趙清虎點了點頭,“那你們小心些。”
“沒事的爹,村裡麵不少人都去。”
深秋入冬,農閒下來,的確該是時候上山了。
大雪封山之前,撿橡子,找榛子,打鬆子,撿蘑菇,村裡不少人會上山。
這些可都是農戶家粗糧儲備。
“今年咱們家橡子不留著當糧食,撿回來全做成橡子豆腐吧。”趙清虎道。
“爹,之前咱們找到的棗樹,棗子都打回來了,要不去把樹挖回來?我看之前移植的玉蘭樹都活了。”二郎提議道。
趙清虎搖了搖頭,“不急,等明年春天開化後再去移植也不遲。”
“爹,那板栗樹也弄回來吧。”趙三郎道。
糖炒板栗,前幾天趙清虎讓謝娘子弄了一次,那滋味跟鎮上點心鋪子賣的也差不多。
移栽回家,就成他家的私產了,彆人就彆想打板栗了。
“那棵板栗樹太大了,移栽太麻煩,還是再找找吧。”
腦海中回憶了一番那板栗樹的粗大程度,趙清虎立馬掐滅了移栽回來的想法。
那一棵板栗樹移栽回來,絕對會占掉他家果園半壁江山。
“三奶奶家的狗蛋,從山上找回來不少堅果,有核桃有榛子,還有杏仁,三郎你找他問問,上山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移植的。”
“狗蛋天天往山上跑,肯定知道不少果樹的位置,回頭我找他玩。”
“跟他說,找到一棵合適的給他一百文工錢。”趙清虎補了一句。
“好的爹。”
“對了,我跟沈老黑說好了,就二十八咱們上山去碰碰運氣,你們想去的安排好自己的時間,至少兩天時間。”
晚餐結束之前,趙清虎最後提起了一件事情。
十一月底,肯定會下雪,但是沒有嚴重到封山的程度。
正好適合他們上山,可以通過追蹤雪地裡動物腳印找獵物。
“爹我要去!”
三郎第一個響應,他天天認真練習射箭,早就想上山試試了。之前是趙清虎不讓,如今好了,機會來了,自然想上山去撒歡一場。
“爹,我也要去。”此時,五郎突然開口了。
趙清虎麵露疑惑,你一個讀書人上山打獵,“老五咋想的,我也沒見你練習箭術啊!”
“夫子說射箭也是儒家六藝之一,我跟夫子說好了,下午提前回來,跟著大哥他們練習射箭。”
“那好吧,也算你一個。”
“爹,大牛他們帶上嗎?”趙大郎問道。
“你問問他們,不怕的就帶上!對了,不會爬樹的不帶,真遇到了大型獵物,爬樹是最好的保命手段。”
“爹,今晚你換上厚被子吧,我看外麵的天色怕是晚上要下雪。”
“沒事,我不冷。”
趙清虎穿越過來,身體倍棒。
今年家裡麵製作了不少新棉被,給他過冬準備了最重的,十六斤大棉被。
可惜沒用上,他現在晚上蓋的還是八斤棉被,也不冷。
翌日,一早起來,院子裡麵已經有一層積雪。
是晚上下雪了,早上就停了,地上有一層兩寸厚的積雪,算是冬天到來的開胃菜。
趙清虎穿好鞋,又套上一雙草鞋,這才出門去廚房洗漱。
吃過早飯後,大丫她們跟著小姐妹們上山了。
上午是大太陽,好不容易積攢的一些積雪,很快就會化掉,不耽擱她們撿橡子。
綠竹村後麵一片山,橡子多,鬆子、榛子很少,大丫她們不會深入石隆山,最多也就是撿點橡子、蘑菇回來。
山腳下這一片樹林,也有鬆樹,可惜是不結鬆子的,弄回來隻能當柴燒。
結鬆子的,他們這一片就是紅鬆。
而山腳下的,大部分都是油鬆、白皮鬆這些,也會結鬆子,但是,鬆子又小又輕,鬆塔剛剛開裂,一陣風吹過,這些種子就被吹飛了。
而紅鬆不一樣,鬆塔大,鬆子也大,這才是能當堅果吃的鬆子。
沒有幾十年樹齡,鬆子長不好。
十一月上山采摘鬆子已經晚了,最好的采摘季節是九月、十月。
“你們小心些。”
“放心吧爹。”
家裡幾個丫頭,能上山的也不多,大丫就帶了二丫、顧蓧蓧跟宋菜花,三丫她們都還小,上不了山。
上山撿橡子的,當然不止是姑娘們,大娘大嬸,小媳婦小姑娘兩百多人呢,一個個背著背簍、提著竹籃,拎著長棍,用布包住頭發跟腦袋,是綠竹村正經的娘子軍。
吃好喝好,趙清虎帶著大牛、二牛上山砍樹去了。
他們家分了四棵樹,今天就給弄回來。
才走進樹林,就看到王木匠帶著兒子們正在鋸樹。
他家是木匠,有專門鋸木頭的鋸子,而且,還有不同規格的。
最長的趙清虎見過,有兩米多長,是用來鋸粗木頭的。
那鋸子就是一塊長鐵片,左右兩頭各自鑲嵌了一根木棍,鋸木頭的時候,兩人分開左右把著木棍來回拉扯。
他家還有絲線製作的鋸子,上麵鑲嵌了一些細小的鐵齒,做成長弓的形狀,寶貝得很,尋常鋸木頭都舍不得拿出來。
趙清虎早就盯上了這條繩鋸。
冬天他上竹溪取冰的時候,用這繩鋸來切割冰塊剛剛好。
“老王,我家四棵樹,回頭你幫我鋸了吧。”
王木匠正跪在地上,跟他大兒子兩人一左一右拉著那木頭鋸用力呢,被突然出聲的趙清虎嚇了一跳,沒好氣道:“你用斧頭劈吧,我這鋸子寶貝,弄壞了咋辦?”
“瞅瞅你這小氣勁,回頭你家那繩鋸借我用用。”
“你付租金啊?”
“那當然!”
“我考慮考慮。”
“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