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大人饒命!”
盧媚娘是專業的,但是,她也沒遭受過這等酷刑啊。
剛才被壓著正骨的時候,她是真的想死。
如今見了官差,更是心中畏懼,連忙跪地求饒。
“說說吧,你的同夥有何人,現如今在何處?”
很簡單的一個撈偏門團夥,一對父母帶著女兒,想要用美人計,從他們家騙走一些錢財。
不過,手段是真的狠毒,騙財又騙色,還想著騙心。
他們家三郎今年才多大啊,十九歲而已,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郎,怎麼經受得住美人計啊。
不得不說,這盧媚娘生了一副好皮囊。
有一些病西施的潛質,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趙大人,人我押走了,您放心,那一對夫婦也不會放過!”
“好!仔細審審,肯定是慣犯。”
“您放心,有結果了卑下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辛苦了。”
“都是卑職職責所在。”
讓大郎把人送走後,剛好董大夫來了,趙清虎讓他順帶手,給家裡人都把一個平安脈。
都還不錯,不管是大人小孩,都挺健康的。
付了出診費,留董大夫在家吃了一頓午飯,趙清虎讓二郎駕著驢車把人送回鎮上。
撈偏門的上門,趙清虎沒怎麼放在眼內。
這些人喜歡玩一些陰詭算計,要算計他們家,一定要找到一個著力點。
堂堂正正來,他們是不敢的。
這個著力點,毋庸置疑,每日外出的三郎跟四郎是最佳的目標。
這件事情,趙清虎並沒有很重視,沒想到,過了兩日,宋天賜竟然親自來了。
“天賜怎麼親自過來了?”
“趙叔,那些撈偏門的有些麻煩,盧媚娘他們一開始沒說實話,用刑後才吐露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趙清虎皺眉,這幫家夥還有所隱瞞?
用刑了,打板子了,還是夾手指,上老虎凳了?
“怎麼說?”
“他們不是父母跟女兒,而是師兄妹,背後有一個師門傳承的。”
好家夥,我這是誤入了什麼世界啊,還有師門傳承?
撈偏門的鬼老六來了?還發展了徒子徒孫?
團夥作案,全國流竄,還是師門傳承作案。
“可有應對辦法?”
“這三人犯案不少,我已經發函給州府,按照大淵律令,那男人是死罪他手上有人命,兩個女人也要流放三千裡,加之趙叔你有官身,他們以民騙官,還有四十板子要挨。”
四十板子,流放三千裡。
衙門裡麵打板子可是有講究的,四十板子絕對可以打死人。
就是不知道,這個撈偏門的師門能力到底有多大,是不是有其他同夥隱藏在沿河縣。
“天賜,待會回去的時候你吹吹風,可以感染一下風寒,停一停衙門的事務。”
“趙叔你想引蛇出洞?”
“測試測試,不成功也無傷大雅。”
“好,那我回去就試試。”
若是能順藤摸瓜,再抓幾個人,也許就能一舉把這個撈偏門的團夥給連根拔起,這也算是大功一件,是能記錄功績的,對宋天賜也有好處。
畢竟,就盧媚娘他們交代的,已經有不少駭人聽聞的事情,甚至有一個州府的知府家也被騙了,損失慘重。
送走了宋天賜,趙清虎也把家裡人召集了起來,叮囑了一番。
大郎他們不經常外出的,自然沒啥危險。
待在綠竹村,都是鄉裡鄉親,就算是一個陌生人進村,也會引起重視。
就是三郎跟四郎,每天都要外出,容易成為突破口。
“爹你放心,以後每天去鎮上送豆腐,我都帶著弓箭。”三郎道。
“可以,此外讓大牛跟著你們,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
“知道了爹,鎮上的鋪子我看了三處,爹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一起去確定下來。”
“那就明天吧,你跟四郎商量下,留一個人在鎮上看鋪子。”
買下店鋪,自然要有人留守。
想到看守店鋪的人選,趙清虎下意識看向了顧淩軒。
“老爺,我還沒成年呢。”顧淩軒有些頭大。
他想待在趙家,不想出去。
守著店鋪雖然輕鬆,可他寧願在家乾活。
趙清虎哭笑不得,“沒讓你去,大牛、二牛你挑一個,先讓三郎、四郎帶一帶,等熟悉了就讓他們獨立看店。”
最好,是臨街的店鋪,後麵帶院子的,可以讓看店的住在鎮上,每日往返太難為人。
“還有一件事情爹你拿個主意。”三郎道。
“什麼事?”
“就是有不少大戶人家預定了咱們家的豆漿、豆花,每天早上都要送去的,等咱們在鎮上開了店鋪,是送貨上門,還是讓他們上店鋪拿貨。”
這個簡單,就看是買方市場還是賣方市場。
豆漿、豆花也不是什麼珍貴東西,還是送貨上門吧,雇傭一個夥計就行。
“雇傭一個夥計專門負責送貨吧。”
“好的爹。”
“鎮上的、沿河縣的店鋪,都提供送貨上門服務,豆漿、豆花,甚至是豆腐、豆皮、腐竹,隻要是長期需求,都能送貨上門。”
“知道了爹。”
“二郎,李家村佃戶的情況如何?”
“爹你放心,堆肥的事情年前就教授給他們了!而且咱們家購買的水田裡麵都種上了油菜,馬上就能補肥。”
“你順便也看看,佃戶家有沒有合適的壯勞力,或是機靈的小子,有合適的,讓他們去店鋪裡麵幫忙。”
“好的爹。”
趙清虎最後看向了大丫三個姑娘。
她們最近都跟著顧蓧蓧學習刺繡,跟著顧淩軒學習讀書識字,效果不錯。
姑娘家掌握刺繡的手藝,在古代也是一個謀生的渠道。
手藝好的繡娘,甚至可以自力更生,這是安身立命的手藝。
至於說,教導她們獨立自主,趙清虎目前還沒有這個想法。
混濁社會中,清醒的人是痛苦的;清醒之後卻無力改變社會,改變自身處境的人會更加痛苦。
趙清虎可不想自家的丫頭,日後都痛苦過一生,當然了,也不能讓她們渾渾噩噩,去信奉那狗屁的三從四德。
“大丫,爹教你記賬盤賬吧?”
大丫麵露意外,“爹你還會記賬盤賬啊?”
趙清虎傷心了,小棉襖不貼心了,還懷疑他老爹的能力。
記賬盤賬有什麼不會的,借貸記賬法我不熟悉,可古代這流水賬,你爹我還不會啊?
算數這東西,一通百通,把數字算明白,什麼賬盤不明白?
咱們家才多少點家當啊,又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
“大郎,你嶽丈幫咱們家打造的船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抹了桐油,再曬上幾天太陽就能下水了。”
“讓他繼續再打造兩艘小船。”
趙清虎打算用船來運送他們家的豆腐製品,竹溪可是連通清水鎮跟沿河縣的。
而且,往上往下,有不少村鎮呢。
等船隻進了慶河,那水麵會更加寬闊,能走大船直通州府。
古代的陸路交通,永遠是比不上水路交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