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齊了?明明少了兩個人!
安魚:“一桌不是八個人嗎?”
胖哥疑惑:“對啊,除了我們外,每桌基本上都坐了八個人,但我們隻有六個人啊。”
他們之中,少了誰呢?
黑帽女生和眼鏡男。
安魚看向自己和胖哥身旁的空位。
她和胖哥、司機隻有昨天穿了黑白相間的麻布,她和眼鏡男也就隻在昨天換了位置。
“我們兩個單獨坐?”
“本來我是想和你坐一起的,但不就有一邊空著了嗎,好像不太好。”胖哥說。
“我和你單獨一個房間?”
“對啊,我睡覺打呼嚕所以單獨一個房間,而你喜歡一個人住。”
安魚掃視了一番桌旁的所有人,他們神情認同,同時還帶些關心。
她揉了下額頭:“大概是昨晚沒睡好,我總感覺我們有八個人。”
消失的那兩人去了哪裡?
其他人沒發覺異常,是因為他們是副本中的人,而她是玩家嗎?
“妹子,你待會回去休息吧,靈堂沒什麼好看的。”胖哥一臉嚴肅。
中年女人附和道:“對,你年紀輕輕的,好奇心不要太重,要懂得避諱些東西。”
她臉上流露幾分擔憂:“你先前不聽,現在總該懂了吧?”
安魚:“好,我待會回去睡個午覺。”
她需要好好看看,原先住了兩個人的她的房間。
安魚看了靈堂一眼。
雖然她早就有預感,但葬禮的發力,是直接讓人消失嗎?
安魚環顧四周,看了看周圍的人。
身上纏著白布的人越來越多了。
安魚看著床上的一床被子。
房間看上去,還真像隻有一個人居住的樣子。
但她不會懷疑自己。
安魚躺上床。
更不會懷疑她那已經破百的精神力。
她聞著空氣中越發濃厚的香燭紙錢味,感受著越發潮濕的空氣,閉上眼。
白霧透過大開的窗戶,通過門縫,通過自建屋的各種縫隙,進入房間。
安魚能感覺到,白霧包裹住了自己。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安魚睜開眼。
她都躺了好一會兒,都感覺到白霧要把被子、衣服給浸濕了,為什麼沒有變化?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周圍也是熟悉的東西。
安魚坐起身。
區彆對待啊,她的室友極有可能是在這個房間失蹤的,她為什麼還在這裡?
安魚細細探查,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又走到窗前,看了看下方的靈堂。
沒區彆。
等等,安魚盯著眼前流動的白霧。
她看到了小小的感歎號。
【它對你感到好奇。】
這個“它”就很有意思了。
安魚看著這縷白霧,看著它遊走在整個房間,看著它遊出窗戶。
果然隨著喪事的發展,這裡變得不平凡起來。
先前是明裡暗裡的村民盯著,現在,則是擁有自我意識的白霧。
也不一定,這縷白霧說不定受人操控,嗯,都“它”了,可不一定是人。
是棺材的主人,那個沒有遺像、靈牌的逝者嗎?
安魚眺望遠方,發現那縷白霧進了一個地方,養著兩個搗蛋鬼的麗嬸的家。
晚飯時候,又少了兩個人,是中年女人和高大男人。
對此,胖哥三人一臉平靜,似乎本就隻有四人。
安魚則是有些不滿。
她都創造消失的機會了,怎麼失蹤的不是她?
安魚看向胖哥。
“待在這裡怪無聊的,我想去串門,你呢?”
胖哥來了興趣:“你不看靈堂了?打算去哪戶人家?”
他麵露遺憾:“可惜,張大廚家不在這裡。”
“你放過張廚師吧,他整個下午都在躲著你。”司機有幾分無語。
胖哥:“我這不是心誠嗎?”
廚師怕是隻覺得心煩。
安魚:“還記得那對喜歡捉弄人的雙胞胎嗎?”
“印象深刻。怎麼,你對他們感興趣?”
胖哥摸著下巴:“他們倆昨天吃了頓‘竹筍炒肉’後,安靜許多,大概是在養傷,你想去看他們?”
“我有一個親戚,他們家也有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小孩,我想請教下麗嬸,平時如何教育孩子。畢竟,那對雙胞胎從某種方麵來說,是個天才。”
“這倒也是,昨天那尖叫讓我以為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
於是,安魚和胖哥來到了麗嬸家,理由是買點農村特產土雞蛋。
麗嬸家是村裡的養雞大戶,席上的雞和雞蛋大都來自他們家。
串門嘛,是要有正當理由的。
況且胖哥真想買雞蛋,他還想買幾隻土雞,但考慮到活物實在不方便運輸,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打算。
麗嬸很熱情的打開門,迎接兩人。
安魚跟在胖哥身後,走進屋裡。
她觀察著整個房間。
這個布局,和他們遊客住的那個自建房差不多。
一旁,麗嬸和胖哥商量著買賣土雞蛋的事。
不久後,胖哥提到兩個孩子。
“嬸子,兩個小孩沒事吧?他們今天好像沒來吃席。”
“他們躺床上呢,昨天實在太不像話了,挨了一頓打。而且,席上的菜有些油膩,他們最近要吃的清淡點。”
是一頓毒打,要注意飲食的毒打。
安魚視線掃過一個門沒關緊的房間。
那裡,有小孩的嘀咕。
安魚盯著客廳的供奉桌。
因為桌子上擺著個香爐,香爐上有正在燃燒的香。
“麗嬸,這香是?”她問。
麗嬸看著香爐,胖哥也看過來。
“這是我們村的習俗,每當村裡出現白事,我們每戶人家都要供奉香爐,直到白事結束。”
胖哥驚歎起來:“你們村這習俗可真奇特。”
“還好吧,都是這樣的,這也是我們村和睦的一種體現。”
“也是。”胖哥點頭。
安魚微笑:“麗嬸,你們村的人關係確實很好。”
在喪事上,尤其如此。
她接著說出自己的來意:“麗嬸,我家親戚也有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能問問,你平常是怎麼管教你孩子的嗎?”
“皮孩子嗎?那就狠狠打幾下唄。”
“他們不像麗嬸你,過於溺愛小孩,根本不舍得動手。那孩子需要一個榜樣,麗嬸,我可以拍幾張你孩子如今模樣的照片嗎?”
麗嬸僵住了。
“你說什麼?”
越發濃鬱的白霧從屋外湧了進來。
安魚卻不在意,隻是看著桌子上的香爐,重複道:“我想拍幾張雙胞胎的照片。”
胖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