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愣住了。
安魚挑眉:“是你們找我玩遊戲,我當然要收取好處,你以為我是喜歡玩樂的孩子嗎?”
她可是成熟的大人。
胖哥嘴角抽搐:“你好理直氣壯啊,妹子。”
他理解安魚要好處的行為,也著實佩服安魚這直接的說話方式,就是過於直接了。
“委婉的話,他們倆怕是聽不懂。對待小孩子,直來直去最好。”
戴麵具的孩子問:“你想要什麼好處?”
安魚:“一些問題的答案。”
孩子還是比大人容易成為突破口的。
另一個孩子:“可以,但你參與遊戲,我們隻會回答你一個問題。除非你成功嚇到我們,我們才會回答更多。”
安魚:“那就這麼定了,希望你們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其實說謊也沒關係,她有分辨謊言的方法。
“我們會的。”撞人的小孩說。
戴麵具的小孩:“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安魚看向胖哥:“你要做證人嗎?”
“也不是不可以。”胖哥來了興趣。
安魚開始掏運動服口袋。
然後,一個麵具出現在她手中。
安魚湊近兩個小孩,她臉上戴著的白骨麵具隨之逼近兩個小孩。
雙胞胎頓時後退起來。
【名稱:白骨麵具】
【類型:裝備】
【品質:完美】
【功能:骨肉之痛造就的白骨麵具,愧疚之下誕生的情感麵具,能對彆人造成精神衝擊】
【備注:你才十級,能使用這個裝備的部分功能就不錯了,也彆指望這個精神衝擊有多大威力,頂多用來嚇唬人。】
安魚:“我贏了。”
她拿下臉上的白骨麵具。
胖哥膛目結舌:“這……這就贏了?”
“嚇唬彆人,你以為要多久?”安魚將麵具放回運動服口袋。
“你這衣服口袋挺大啊。”胖哥看著口袋。
安魚:“因為它口袋大,我才買的。”
實際上,白骨麵具是她從物品欄裡拿出來的,現在也重新回到了物品欄。
她看向沉默不語的兩個小孩。
“你們這麼安靜,是不打算願賭服輸?你們剛剛可是被嚇得後退了。”
麵具小孩語氣不解:“你的麵具明明看上去普普通通,隻是材質特彆了點,為什麼能嚇到我們?”
“這問題,你們問我?你們不反思下自己嗎?膽子是練出來的,不是靠嘴巴。”
“……我們輸了。”麵具小孩泄氣道。
安魚看著撞人的小孩:“第一個問題,你之前是故意撞我同伴的,對不對?”
胖哥:“啊?”
“……是。”撞人的小孩點點頭。
“那你可以道歉了。”
“對不起,叔叔。”小孩閉了閉眼,對胖哥低下了頭。
胖哥拍拍肚子:“沒事,你也沒撞疼我,我這肉可不是白長的。”
他看著安魚,笑起來:“謝了,妹子。”
“你該關心他對你的稱呼,他還是叫你‘叔叔’。”
胖哥:“……”
這妹子人真的很不錯,就是有時候關注的重點偏了些,有些不著調。
——————
對於人來說,最怕的,就是死亡了。
最難以忍受的,就是死亡的一步步靠近。
可是,這些它都經曆了。
它眼睜睜地看著死亡的臨近,感受著體內生命力的流失和體溫的逐漸降低。
它眼睜睜看著自己死亡,看著自己離開這個鮮活的世界。
為什麼,這一切是它經曆?
為什麼,是它死去,而不是其他人?
為什麼,死的是自己?!
這世上那麼多人,即使每天都有人去世,為什麼死亡選中的是自己?
這世間這麼多人,活著的人這麼多,為什麼就不能多一個它?
幸好,它已經脫離死亡,回到了人世。
幸好,它又活過來了,回到了這個本就該有它的世界。
它看著眼前的香爐,看著香爐中插著的香,看著香爐上飄著的煙。
這是助它活過來的東西,可惜,不夠完整,隻能讓它短暫活著。
但沒事,隻要擁有燃料,它就能一直活下去。
那冰冷的死亡,那刺骨的寒冷,它再也不用體會。
它陶醉地聞著香,陶醉地聞著四麵八方的香燭紙錢味。
它喜歡這味道,它喜歡為他人送葬。
那些人能讓自己活著,可真是太好了。
畢竟,總有人要死的,隻要不是它自己。
它閉上眼睛。
活著,是件多麼美好的事啊,活著就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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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魚來到中年女人房間前。
“篤篤——”她敲響了門。
“阿姨,在嗎?我來找你聊天了。”
中年女人打開門,她房間內還有短發女人。
安魚微笑道:“下午好,兩位阿姨。”
她手中提著一個籃子,裡麵都是雞蛋,麗嬸家的雞蛋。
她將籃子遞給中年女人:“這是給兩位阿姨的禮物。”
“你來找我們,還帶什麼東西?直接來就是。”
安魚見中年女人不收,短發女人也沒有接的意思,便將籃子放在一旁。
“因為我冒昧上門。”
她坐到凳子上:“兩位,介意我問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們害怕山體滑坡嗎?”
中年女人:“山體滑坡有什麼好怕的?”
短發女人搖頭。
“那麼,我想跟兩位阿姨講個故事,一個有關山體滑坡的故事。”
安魚開始緩緩訴說著:“從前,有一個村子,村民們過著平靜的生活,雖然各有各的煩惱,但他們仍然活在這個精彩紛呈的世界。
但一場暴雨,一場突如其來且持續好幾天的暴雨,毀了他們的生活,毀了他們活的希望。
他們住在山腳下,他們周圍四麵環山。暴雨讓山體鬆動,讓土石移了位置,讓樹木不再紮根,於是,山體滑坡出現了。
泥水夾雜著巨石、樹木呼嘯而下,淹沒了整個村莊,吞噬了村裡的所有人。
那些人在泥水中掙紮,渴望活下來,他們不想死,不想失去擁有的一切,但他們做不到,所以,村莊沒了,村民們死了。”
中年女人皺起眉頭:“你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說這麼個故事?”
“這可是真實發生的事,且這個故事與我們有關。”
短發女人:“小姑娘,你在開玩笑吧?”
安魚:“不是玩笑,因為他們又活了過來,他們成了倀鬼似的東西,為了活著不惜一切代價。”
她靜靜看著眼前的倀鬼。
“嗤——”
刀捅進血肉的聲音在這個房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