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張家莊園前,幾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門衛小跑上前:
“外來車輛禁止入內!”
張伯鈞按下車窗,眼中寒光乍現:
“混賬!我都不認識了?快放行!”
“老爺”門衛看到張伯鈞的臉愣了半晌,隨即低頭說道:
“老爺,沒有新家主的吩咐,我不敢放您進去。”
張伯鈞眼中滿是怒火,他對著坐於副駕的風孝先說道:
“孝先,把大門給我拆了!”
孝先推門下車,他伸出粗壯的手臂,五指如鐵鉗般扣住電動柵欄,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五米寬的電動門被他生生扯下扔到了一旁。
車輛一路駛到主殿前,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入主殿。
“大哥!你們怎麼回來了”
張仲南看著戴妮雲雪小璃兒皆在其中,皺眉道:
“你把她們帶回來,就不怕念曦殺了她們嗎?”
張伯鈞麵帶微笑,說道:
“放心,曦和沒死,他已經去找張念曦了。”
張仲南更加不解: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想讓他們再廝殺嗎?”
“哼。”張伯鈞冷哼一聲,
“曦和是去送請帖的,今夜我要在國賓酒店宴請京城四大家族的核心人員,屆時國保局和二號首長都會到場。”
與此同時,靈防局修煉場上,學員們突然騷動起來。
當那道青色流光從天而降時,有人甚至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局長!您回來了!”
“局長!我就知道您不會死的!”
棕熊肩頭滲血的繃帶格外刺眼。曦和眯起眼睛,右手拂過納戒,屈指彈出一粒丹藥:
“這是張念曦乾的?”
“是!局長,您現在回來了,一定要殺了他!”
“現在殺他還不是時候,我自有打算。你們照常修煉,現在沒靈物幫助,正好也可以磨礪磨礪基礎。”
曦和說完轉身走向木屋。
木屋辦公室內,正在批閱文件的張念曦猛地抬頭。當那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門口時,他手中的鋼筆"哢嚓"折斷,墨汁濺滿了整份文件。
“你是誰?!”
“弟弟,這才半月沒見,就不認識我了?”
曦和斜倚在門框上,化神境的威壓如潮水般漫過整個房間。
“不不可能!”張念曦的眼中驚恐更甚,“我明明毀了你的元嬰,割了你的喉!你不可能還活著!”
“世人傳我身兼千種功法,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曦和不緊不慢地坐於辦公桌上,笑容依舊滿麵:
“那天我不過使個金蟬脫殼之法,就騙過了你!”
張念曦瞬間回憶起當日曦和在求饒時,那聲音確實生硬,不帶有一絲情感,他隻認為是張曦和絕望所致。
“不對!你經脈儘碎,如何施展功法?”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
曦和打量著張念曦,隨即勾起一抹邪笑,
“看來那三滴雷晶隻能讓你短暫進入化神境啊”
“現在,嘖嘖嘖滿是弱者的氣息。”
張念曦不禁後退一步,身體化成雷光欲逃。曦和單手掐訣成陣,瞬間將木屋周邊的區域封鎖。
“念曦,放心。今天我不是來殺你的。五年能修成元嬰境,你也是個好苗子,殺了可惜。”
曦和將一張請帖放在了辦公桌上,
“今夜父親在國賓館設宴,四大家族和國家高層都會到場,彆遲到。”
說完,他撤去陣法離開了靈防局。
張念曦的胸腔微微起伏,心中的恐懼還未完全消散。
他看著桌上的請帖,心中泛起疑惑,
“張曦和你到底想乾什麼”
暮色漸沉,華夏國賓酒店依舊奢華炫目,宴會廳裡已有不少賓客到場。
張伯鈞特意吩咐人將宴會廳分為了五個部分,華夏高層們的桌子置於最中心,而四大家族的桌子則被置於四個不同方位。
每個座位上都放置著一張名牌,賓客們依此入座。
張念曦抵達會場,發現張伯鈞與張曦和一家老小已入座張家區域的主桌。
他內心有些許慌張,但想到今夜華夏高層在場,張曦和應該不會對自己下手,便揚起笑容先走到華夏高層的區域挨個問好。
隨即慢步走到張家主桌前,
“父親,近日可安好?”
張伯鈞冷臉看著他,眼中再沒有昔日對兒子的容忍:
“你走錯地方了,趙家的桌子,在那邊。”
張念曦看張伯鈞如此,臉色也冷了下來:
“你彆忘了,現在張家家主是我!”
曦和噗嗤一笑,
“那你問問在場的張家人,有誰認你這個家主?”
張念曦環視一周,發現所有張家人都冷眼看著他,完全沒了往日的懼怕之色。
受製於曦和碾壓性的實力,他隻能隱忍道:
“那我也是張家的人,總不能坐在趙家那邊吧”
曦和仍然滿臉玩味的笑容:
“你平時不總喜歡往趙家跑嗎?那趙勁鬆這麼疼愛你,還來張家乾什麼?”
“舅舅疼外甥有什麼不對?趙家老太爺是我外公,我去外公家,這有什麼問題嗎?”張念曦寒聲道。
“是,沒問題,可今天你也看見了,所有的位置上都有名牌,對號入座。這邊確實坐滿了,你放心,趙家主桌那邊,給你留著位置呢!”
曦和朝著趙家主桌的方向擺了擺手,張念曦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轉身走向趙家區域。
趙老太爺坐於主位之上,這位華夏的開國將領雖已是人瑞之年,但仍舊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然而,當張念曦走過來時,趙家老太爺卻露出了不悅之色,他將頭撇過一邊,白眉緊皺,似乎極其不喜歡這位外孫兒。
宴會開始,張伯鈞於場中拿著麥克風說道:
“感謝各位領導以及各家的朋友們於百忙中蒞臨。”
“今夜在下邀大家前來,是要宣布一件小事,我與趙家長姐,趙知儀的夫妻關係,就此了斷。她與張念曦都將被移除張家族譜。”
此話一出,另外兩大家族都懵了,議論聲漸漸湧起。
“就這點小事,還搞這麼陣仗?連國家高層都請來了?”蘇家家主困惑道。
“離個婚而已張伯鈞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王家家主說道。
而趙知儀在聽到這話以後,拍案而起道:
“張伯鈞!咱們三十多年的夫妻,你不念舊情把我踢出張家就算了。可念曦怎麼說也是你兒子!更何況,半月前你就已經簽下了禪讓書,照理說,念曦才是張家家主!”
張伯鈞凝視著趙知儀半晌,隨即拿出那份他簽好的禪讓書,對著麥克風繼續說道:
“沒錯,半月前,我簽下了這份禪讓書,裡麵的內容寫的很清楚,禪讓給我的嫡子,張念曦。”
聽到這裡,趙知儀再度露出笑容坐下,可張伯鈞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心中一緊。
“但張念曦是不是我的兒子?這點還有待考證!”
“張伯鈞!你這個王八蛋,少往我身上潑臟水!張念曦不是你的兒子還能是誰的!”趙知儀再次站起叫罵道。
張伯鈞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三十多年前,京城某個大世家裡,發生了一件人神共憤的事,這個家族的家主無意間撞破了他兒子與女兒的不倫之事。他勃然大怒,便匆忙之下將女兒嫁給了另一個世家的未來繼承人。”
“對嗎?趙老太爺。”
張伯鈞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趙家老太爺身上。
老頭的身子已是微微顫抖,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趙勁鬆見狀拍案而起,怒道:
“張伯鈞!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家老爺子要是被你氣出什麼事,我要你的命!”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們看了這個便知。”
曦和站起身,按動了手上的遙控器,宴會廳裡降下了一塊電子大屏,大屏上呈現著一份文件的照片。
“當年張趙兩家的聯姻可謂是轟動一時,這無疑影響了京城家族的勢力格局。當時的蘇家家主便暗中調查了這場聯姻裡的細節,但他並未查到趙家內部的醜聞,直到趙知儀懷孕,蘇家恰巧有一名邊緣成員在那家醫院裡做婦產科大夫,他發現妊娠時間比聯姻的時間更早一周,直到張念曦出生,他拿到了血液樣本,又在一次聚會上取下了趙勁鬆的一根頭發,這張照片便是張念曦與趙勁鬆的dna比對報告。”
曦和說完,會場眾人紛紛抬頭向屏幕上看去,赫然寫著dna相似度995,確定父子關係。
“當時的蘇家家主正欲將此文件公開,結果被國保局攔截下來,將這樁醜事封存。”
“這事我爹都沒告訴我”現任蘇家家主震驚道。
趙知儀感到大腦一陣眩暈,她強撐著站穩身子,怒道:
“就憑一份來曆不明的文件?我還說你偽造的呢!”
曦和微微一笑,就等著你不見棺材不掉淚呢!
他拍了拍手,宴會廳外走進來幾名身穿白褂的醫務人員。
“這幾位都是dna方麵的專家,要不現在驗一驗?最多一個小時就出結果。”
張念曦此時眼神迷茫,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趙知儀,問道:
“媽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念曦,你彆聽他們瞎掰!”趙知儀安撫著張念曦說道。
“夠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趙知儀。
趙家老太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都是我家風不嚴,致使兒女發生不倫之事”
他杵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向張伯鈞,
“伯鈞呐,為了阻止他們姐弟的不倫之戀,我把知儀嫁給了你,就是盼著她忘掉過去的一切,跟你好好過日子隻是沒想到,她嫁給你沒幾天就發現自己懷了孕。”
“我得知以後,勸她打掉這個孩子,可她說什麼也不願意,還以死相逼,最後我妥協了。是老頭子我對不起你!”
趙老太爺說完,猛地抬起手,銀質餐叉寒光一閃插入自己的脖頸處,頸動脈噴湧出鮮血,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爸!”
趙勁鬆慌忙跑了過來,他抱著倒在血泊中父親,悲憤湧上心頭,
“張伯鈞!你逼死我父親,我要你的命!”
“逆子!你還不明白逼死我的人是你!你作出這等醜事我還有什麼臉苟活於世!”
趙老太爺緊緊攥著趙勁鬆的衣角,聲音已是越發嘶啞,卻仍然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曦和走上前,掌心凝聚靈力,趙勁鬆見狀,怒道:
“你要乾什麼?”
曦和不語,如大人拎小孩一樣拉開了趙勁鬆,隨即將靈力緩緩灌入趙老太爺的體內,很快便止住了血,他又拿一顆丹藥喂入其口中。
“趙勁鬆,你雖是個畜生,但趙老太爺可是上過戰場的英雄。我已幫他護住心脈,趕緊送去醫院吧。”
趙家成員們匆匆離場,其他兩大家族的人也在看了一場好戲後,紛紛道彆。
二號首長離席時,雙腳踏過地上的血泊,冷臉看向曦和:
“你想拿回張家的家業,有太多的方法,為什麼要弄出這樣的鬨劇?”
“首長,我爸帶了三十年的綠帽子,幫趙家養了三十年的野種,今天不過是想討個公道。有問題嗎?”曦和冷臉回應。
“沒問題,這事已經了結,以後請你把所有心思放在靈防事業上!”
二號首長拂袖而去,宴會廳裡隻剩下了張家成員和發著呆的張念曦。
趙家成員慌亂離場時,將桌子撞倒,張念曦看著地上那被人群踩碎的名牌,就如同他此刻的內心,不知該如何定義自己的身份。
“念曦啊,你也不要太在意張家的繼承權了,畢竟以後你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趙家,做趙家家主不見得比張家家主差,對不?”
曦和勾起嘴角打趣。張念曦身體隱隱散發雷光,片刻後,他還是收斂了靈力。
“張曦和!你讓我和整個趙家從此抬不起頭!殺人誅心!真是好手段!咱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