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陳舊腐朽的風氣(1 / 1)

推荐阅读:

蕭祁凰和祁淵進城之後,選了一家名為“自在樓”的酒樓,聽起來不像一家酒樓,卻是青州最負盛名的地方。

自在樓不算豪華,價格偏平民化。

上到達官貴人,下到貧民百姓,在這裡都吃得起飯,一樓大堂通常都是招待本地百姓、來往商賈或者遊客。

二樓喜歡清靜的客人包廂吃飯的地方,價格稍貴。

三樓價格更貴一些,通常都是達官貴人才吃得起,其中又以天字號包房最貴,不但價格不菲,還篩選對方的身份——不過三樓的規矩距離平民百姓太遠,可以自動忽略。

蕭祁凰和祁淵以及兩名貼身護衛走進自在樓時,時辰已近傍晚,山腳下吃的那點餅隻能墊墊肚子,這會兒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蕭祁凰沒有選二樓和三樓,而是直接在一樓大堂點了菜。

她跟祁淵坐一桌,兩名護衛坐一桌。

兩桌菜式點的一樣。

這個時辰酒樓裡的人不是很多,隻有三三兩兩幾個客人坐在角落,蕭祁凰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茶,端起來一飲而儘,然後又倒了一杯。

“這兩天天氣真熱。”她有些懊惱地開口,像是在抱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趕上這麼熱的天氣,逛都逛不開心。”

“公子彆急。”隔壁桌的護衛低聲說道,“屬下稍後去打聽一下,看青州城好玩的地方在哪兒,我們直接過去就行,不必到處閒逛。”

酒樓夥計端著花生米送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笑著接口道:“幾位客官是從外地過來遊玩的吧?夏天確實沒什麼好玩的地方,達官貴胄家公子們的活動都取消了不少。”

蕭祁凰笑道:“其實也不完全是為了遊玩。在下家裡是糧商,這不夏天過去就要秋收了嘛。聽說今年氣候不錯,青州這邊稻穀大豐收,我們提前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探探今年糧食的價格。”

酒樓夥計頗為意外:“糧商?”

蕭祁凰點頭:“我們這一路過來,看到田裡的稻穀長得極好,若是不發生意外,應該是個豐收年。”

“青州是個風水寶地,年年好收成,幾乎沒有天災人禍。”祁淵接口道,“我們以後若能年年從青州收購糧食,不是更方便?”

“夥計。”蕭祁凰看向酒樓夥計,“我們如果想從青州收購糧食,應該找誰談?”

酒樓夥計尷尬一笑:“小人不懂這些,客官或許可以去找官府問問。”

“好。”蕭祁凰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去年有外地的糧商過來收購糧食嗎?”

客棧夥計還是搖頭:“小人就是個跑腿的,哪懂這些?”

蕭祁凰說了句打擾了,沒再多問。

菜肴一道道呈上來,兩葷兩素一湯。

價格平民化,味道也平民化,既沒什麼可挑剔的地方,也不沒有特彆到用色香味俱全來形容,隻是量大,足夠兩個練武的成年男子就著饅頭吃得飽飽。

吃完這頓飯,蕭祁凰和祁淵付錢之後,就起身離開酒樓。

青州城雖然距離昭京稍遠,但繁華程度不輸給中州,方才在自在樓裡跟夥計的幾句閒聊中,大概能判斷得出,去年青州城所謂的水災導致糧食減產一事,極大可能根本不存在。

不過青州很大,此地沒有水災,不一定其他地方也沒有。

一個小小的酒樓夥計不知道也正常。

蕭祁凰有意了解一下青州情況,打算在這裡多待幾天。

晚間回到彆院,她沐浴更衣之後,跟祁淵製定了接下來幾天的遊玩計劃。

翌日白天太熱,蕭祁凰和祁淵在彆院裡下下棋,聊聊天,傍晚時分去城裡逛逛。

晚上的集市很熱鬨,小攤子上的餛飩餃子味道不錯。

沿街的叫賣聲喧鬨無比。

但是連續逛了兩個晚上,蕭祁凰細心地察覺到,青州城幾乎沒有達官貴人家的小姐出來閒逛。

喬裝打扮的親衛們分批出去打探消息。

蕭祁凰才得知原來相對富庶的青州,男尊女卑的規矩竟然比一些未開化的地方還嚴苛,沒出閣的女子不能經常拋頭露麵,隻有一些權貴家中女眷舉辦的賞花會——且還是由母親帶著的情況下,才能出門參加。

其他時候隻能乖乖待在內院,學習琴棋書畫,三從四德,以及學習日後的掌家能力。

若是有女子獨自帶丫鬟出門,會被認為沒有教養,不知廉恥,不是個好姑娘,連帶著家族的名聲也要受到影響。

蕭祁凰聽完,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青州一直以來就如此嗎?”

親衛回答:“屬下問了一些年紀大的老者,大約二十幾年前,青州風氣還好,女子們可以隨意出門,跟男子說話也不會受到詬病,男尊女卑沒這麼嚴重,女子進學堂讀書或者拋頭露麵做生意,都是被允許的。”

“但自從青州布政使上任之後,青州的風氣就越來越保守,規矩越來越嚴,他雖然沒有把相關的律法明文頒布下來,但提拔官員之前都會考察家風,對女子管教越嚴的官員,他越喜歡提拔重用,若是家風開明寵愛女兒的,就算能力再強,他都視而不見,而受他重用的官員,無形中也把他這個要求貫徹了下去,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這股風氣。”

蕭祁凰靠在窗前,手裡撚著一顆棋子。

麵前的棋盤上黑白棋子縱橫交織。

她想到青州布政使也是杏花樓一案的涉案官員之一,年前年後因為太忙,還沒騰出手來收拾他。

原以為一品高官風流好色是常態,隻要彆招惹不該招惹的小姑娘,其他的都不是什麼問題。

等朝中該解決的事情解決了,慢慢收拾他不遲。

沒想到一個骨子裡好色的男人,思想上竟然還能如此陳舊腐朽,把男人的地位捧高,卻把女子困在內院,試圖進一步禁錮女子思維和認知,讓她們一輩子隻能依附父親和丈夫不說,竟連一點點的自由都不能有?

她沉吟片刻:“這位布政使大人年輕時,是不是有過什麼特殊的遭遇?”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