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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以熱血鑄劍膽以初心照江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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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的戰場如同被暴雨衝刷過的荒原,兵器殘骸與毒霧腐蝕的痕跡交織成殤。天風宗五長老周旋拄著斷劍走來,劍身上「風林火山」的刻紋已模糊不清,卻仍笑著拱手:「雲門主這招「圍魏救趙」,竟讓老朽想起武侯八陣圖的精妙。」他轉頭望向正在與「窮奇」殘骸對峙的莫白,「莫堂主的「九連環」刀法,竟能逼退先天後期強者,當真是青出於藍。」

雲逸謙遜回禮,目光掠過正在救助傷員的夏雨露。她的銀針在月光下劃出銀弧,正在為一名天風宗少女剔除傷口中的毒沙,發間的銀狼發簪隨動作輕晃,映得少女蒼白的臉頰有了些生氣。趙鵬抱著破損的機關劍坐在篝火旁,指尖輕撫劍柄處新添的裂痕——那是為了擋住「饕餮」的毒霧,他用劍身硬接了對方三記重拳。張開的嗓音帶著沙啞,卻仍在清點傷亡:「影堂輕傷七人,戰堂」

「這是天風宗的「生肌散」,對腐骨毒有奇效。」沈靜姝遞來的玉瓶上,「風」字紋被磨得溫潤,「瓶中還有三粒「清魂丹」,可治內傷。」雲逸接過時,忽然聽見瓶底傳來細碎的響聲——那是青兒的銅鈴與瓶身相撞。他抬頭望向星空,想起少女臨終前未刻完的木花,輕聲道:「青兒,今日我們救下了七十二人,其中有十五個和你一般大的姑娘。」

夜風卷起獨孤雪的長發,她忽然將一卷羊皮紙塞進雲逸手中:「總壇密道圖,標紅處是機關所在。」雙刃在她指間轉出優美弧度,「若哪天需要幫手,姐姐的刀隨時候著。」話音未落,她已如夜梟般躍上山頭,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竟與雲逸腰間的狼首徽記重疊片刻。

莫白的手掌按上雲逸肩頭時,啟明星正從東方升起。老人指向帝都方向,那裡的燈火已隱約可見:「當年蒼梧居士在恒峪山種下的鬆樹,如今已能遮風擋雨。」他的斬風刀鞘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新刻的紋路——那是用「窮奇」的指骨刻下的「義」字。

星空下,天刀門與天風宗的弟子們分食著最後的乾糧。有人在擦拭兵器,有人在包紮傷口,有人在低聲交談。雲逸摸出懷中的狼首徽記,金屬徽章上的刀紋與啟明星遙相輝映。他知道,這場仗不過是漫長江湖路的開端,但隻要有這些願以性命相托的人在,天刀門的刀光便永遠不會熄滅。

「啟明星升起時,便是新的開始。」他輕聲說,三百枚銅鈴在晨風中齊鳴,如同對黎明的應和。遠處的毒霧漸漸散去,露出沙地上未被腐蝕的狼首徽記——那是天刀門留下的印記,也是俠義之道在黑暗中埋下的火種。

而雲逸知道,當這些火種連成一片時,便是江湖重見天日之時。

雲逸挑眉時,破雲刀鞘上的星隕鐵紋路在篝火中泛著暗紅,如同一道未愈的傷疤。他指尖摩挲著刀鞘上蒼梧居士留下的刻痕,忽然想起初次握刀時,老人掌心的老繭擦過他手背的觸感。"周長老謬讚了,"少年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青澀,"我不過是做了每個刀客該做的事。"

周旋聞言仰天大笑,腰間玉佩上的「風」字紋震得輕顫,穗子上的天風宗徽記掃過案幾,將酒盞裡的月光攪碎:"小友可知,如今帝都的茶肆酒樓上,最暢銷的不是《華山論劍錄》,而是《星隕刀客戰血魔》?"他從袖中摸出半本話本,封麵繪著持刀少年腳踏血魔的插畫,"說書人講到你施展「三頭六臂刀影」時,連二樓的貴客都忍不住拍案叫絕!"

莫白的斬風刀鞘發出細碎的機關聲,梅花紋路彈出又縮回,仿佛在應和老人的笑意:"前日出城采買,老朽親眼見一賣包子的壯漢,竟在扁擔上刻了狼首徽記。問他緣由,那漢子說「背著天刀門的刀,包子都賣得快些」!"雲逸啞然,忽然想起三日前路過杏花村,有個紮羊角辮的村童追著隊伍跑,邊跑邊喊"刀客哥哥等等我",最後跌倒在沙地裡,卻仍舉著野花要送給他。

"不過麼"周旋的聲音忽然低沉,蒼老的手指向漫天黃沙,"血魔堂總壇的「赤令」已至,十萬兩黃金外加三顆「破煞丹」——那可是能讓先天境武者突破瓶頸的寶物。"他掏出的通緝令邊角卷起,畫像上的雲逸眉眼淩厲,雖線條粗糙,卻將少年人骨子裡的孤勇勾勒得淋漓儘致。

接過通緝令時,火光恰好躍上雲逸眼底,將紙麵映得通紅。他看見畫像上自己握著的刀,竟被畫成了三丈長的巨劍,不禁苦笑:"早知道我的刀這麼威風,該讓畫師多添幾道刀疤。"夏雨露正在為傷員更換藥布,聞言輕嗤一聲:"門主若想要銀子,隻需在魔教總壇門口晃上一圈,保管他們開城門時比迎皇帝還快。"她指尖的銀針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不過要記得帶麻袋,金子太重,怕你扛不動。"

眾人的輕笑被馬蹄聲碾碎。張開策馬闖入營地,坐騎口吐白沫,鞍下血跡斑駁。"門主!"他翻身落地時,腰間銅鈴響得淩亂,"後方發現三百騎,旗號是血魔堂「赤狼衛」!"雲逸抬頭望向星空,計算著從這裡到帝都的距離,掌心的狼首徽記被冷汗浸得發燙。卻見周旋已拄著斷劍站起,天風宗弟子們列陣時甲胄相撞,沈靜姝的淩仙劍出鞘半寸,獨孤雪的雙刃在指間轉出冷冽的弧光。

"赤狼衛?"獨孤雪輕舔唇畔,丹蔻在月光下泛著妖冶的紅,"姐姐當年滅他們滿門時,還剩個繈褓裡的小崽子——莫不是今日來尋仇的?"她的雙刃突然爆發出刺骨寒意,刃芒所過之處,沙粒竟凝成冰晶,"小弟弟,看好了——姐姐的刀,比三年前更快了。"

魔教隊伍在百米外驟然而止,為首者的「追魂鞭」剛要揮出,卻在看見沈靜姝劍上的青鸞虛影時,鞭身竟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他麵罩下的瞳孔收縮成針,喉結滾動著咽下驚呼——那是曾讓魔教三長老臥床三月的「淩仙劍訣」,此刻正被劍尖指向咽喉。

雲逸握緊破雲刀,感受著刀柄上星隕鐵的震顫。他聽見身後夏雨露重新裝填銀針的聲音,趙鵬調試機關劍的轟鳴,胡曉峰整頓盾刀手的低喝,更聽見遠處沙丘後,赤狼衛的戰馬在夜風中的嘶鳴。忽然想起蒼梧居士的話:"當江湖需要有人站出來時,刀客的使命,便是讓自己的背影成為高牆。"

"諸位!"他的聲音如洪鐘大呂,驚起夜梟振翅,"今日我們身後是百姓,是帝都,是千萬雙期待的眼睛!"破雲刀出鞘的清響中,三百枚銅鈴齊鳴如戰鼓,"天刀門的刀,不是為了懸賞而揮,是為了——"他頓住,目光掃過每一張年輕的臉龐,"人間正道!"

獨孤雪忽然輕笑,雙刃在月光下劃出銀弧:"呀,小弟弟說這話時,眼睛亮得像姐姐的刀刃呢。"她轉頭望向魔教隊伍,指尖的丹蔻戳了戳雲逸肩膀,"可彆死太早哦,姐姐還等著看你拿十萬兩黃金給弟兄們換酒喝呢。"

夜風卷起沙礫,卻掩不住天刀門眾人眼中的光。雲逸望著遠處如潮水般湧來的赤狼衛,握緊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知道,這場仗或許會讓天刀門名震江湖,或許會成為他們的墓誌銘,但無論如何——

星隕刀客的刀,永遠會為正義而揮。而他們的故事,正如這漫天星鬥,才剛剛開始。

"撤!"魔教統領的喝令被夜風吹得破碎,三百騎兵調轉馬頭時,鐵蹄揚起的沙塵遮蔽了月光。雲逸的破雲刀已先聲奪人,「星隕拔刀術」的刀光如彗星墜地,在最前方戰馬烙下焦黑的狼首印記。那畜生吃痛人立,將騎手掀翻在沙地上,餘下的騎兵陣腳大亂,竟自相踐踏起來。

獨孤雪的雙刃比夜風更疾,寒芒閃過之處,三匹戰馬的韁繩應聲而斷。受驚的馬匹嘶鳴著衝進沙丘,將試圖逃亡的魔教弟子撞得七零八落。她踩著血跡走來,月白色裙裾掃過沙地,刃上滴落的鮮血在布料上綻開三朵紅梅,宛如她唇角的朱砂痣般妖冶。"小弟弟,"她的指尖捏住雲逸的下巴,涼絲絲的觸感混著刀刃的血腥氣,"姐姐忽然想改主意了——這麼俊俏的臉蛋,用來練刀太可惜啦。"

雲逸後退時撞上周旋的肩膀,老人遞來的酒葫蘆裡溢出琥珀色的酒液,在沙地上洇出蜿蜒的痕跡。"獨孤姑娘當年以一人之力屠儘赤狼衛滿門,"周旋壓低聲音,眼中閃過讚許,"今日竟對你網開一麵,小友可知為何?"未等回答,獨孤雪已欺身而上,雙刃交叉架在雲逸頸側,刃芒映得他瞳孔發藍:"因為他像極了年輕時的蒼梧居士——那柄讓魔教夜不能寐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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