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迅速壯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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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知在書院琢磨練功的時候,黑匪山的一切依舊如火如荼地進展。

棉紡作坊的效率越來越高了。

第一批棉布生產完畢,一部分按照訂單量交給吳富貴的商隊賣去外地,另一部分則在白雲縣的布料店試水。

眼下正值深秋初冬,潯州的天氣正要轉涼,是大家需要布料做冬衣的時候。

棉布一上市,就賣得很火爆。

很多百姓都驚訝,棉花居然也可以紡成布,而且紡得結實又柔軟,比麻布柔軟舒適太多了。

價格雖然比麻布貴,但是比絲綿可便宜。

人家一打聽這布是哪裡產的,結果聽說是黑山布。

物美價廉的黑山墨已經是讀書人中很有口碑的墨錠了,這會兒再出來一個黑山布,大家聽著“黑山”二字,莫名地有種信任感。

白雲縣裡的布料店和裁縫店的掌櫃們,紛紛跑到黑山食肆去,想訂購更多的黑山布。

白雲縣下邊的其他村子見棉布這麼火爆,有的想著要不明年種些棉花?

可又擔心棉花不好種,收成不好白費力氣,還白白占了地。

而且就算種了棉花,不懂如何將棉花紡成布,也白搭。

就在這些村子猶豫之際,良民村委托宋縣令放話:

“良民村長期收購棉花,其他村子若種了棉花的,都可以送去良民村或者黑山食肆。來年種棉花的,到時候收成了也可以賣過去。

若是有村子不知道該怎麼種的,還可以請良民村的人指點。”

宋縣令為官耿直,說的話在百姓心中很有威信力,於是白雲縣的不少村莊都打算來年春天播種棉花。

吳富貴的商隊及時從外地帶回一批棉花種子和現成的棉花,又賺了一筆。

郝仁如同之前送黑山墨一般,送了兩匹黑山布給宋縣令和顧刺史。

顧刺史一聽良民村在收購棉花,覺得這是大好事,說不定能把彆的縣也帶動起來。

他之前見到黔中道大亂,流民四散的景象,感慨若要轄地長治久安,就不僅得一個村子富,要大多數人都過上好日子才不會生亂。

顧刺史讓人帶話去黑山食肆,問良民村除了棉花還考慮收什麼,他可以號召全潯州供應原料。

良民村那邊很快給了答複:

“除了棉花,還需要桐油和人手。”

顧刺史的影響比宋縣令大。

他召來潯州各縣的縣令,讓大家鼓勵各村在保障基本產糧的前提下,有餘力就去種棉花和桐油,可以讓村子增加額外收入,還可以去良民村的作坊短期幫工。

這個消息放出去,全潯州的村子都躍躍欲試。

嶺南不富裕,能有多賺錢的機會大家都想試,現在是農閒時期,種不了棉花,但是卻可以榨桐油。

有的村子試著將現有的桐油拉去黑匪山賣,沒想到賣得了很好的價錢。

彆的村子一聽,都開始榨桐油了。

甚至潯州以外,橫州、賓州的少數百姓聽說了,也把桐油和棉花運來白雲縣賣。

良民村不用自己大量榨桐油,節省出的人力又可以擴大生產。

正好山腳處的新屋建好了一些,製墨的工坊乾脆從山頂遷移到了山腳附近的一塊平地,空間大,又方便運輸。

棉紡作坊挪到了另一側山腳,向西延伸。

兩邊山腳各連接另一座山,以後若要再延伸擴張也有充足空間。

有些人不會榨桐油,但有乾活的力氣,便到黑匪山來做短工,掙點工錢過個好年。

他們不用上山進村,隻需要在山腳的作坊勞作便可以。

郝仁兌現了之前給新村民的承諾,村裡產業做大了,有了更多利潤就會發工錢。

無論是村民還是外來做短工的人,一律按天計算工錢,還包每天的夥食住宿。

隻不過短工隻能臨時擠在大通鋪,幸福指數沒有村民高。

良民村的村民有自己的小屋,還能做三休一,識字學功夫;短工隻能做工、吃飯、睡覺、賺錢。

可即使這樣,短工們也很高興了。

因為不用日曬雨淋,不用花錢吃住,而且吃的飯食量足,每天都能嘗到葷腥,比去縣裡小鋪子做工做學徒好多了。

有人剛開始隻是自己一個人來。

沒過幾天,就趕緊托人捎口信,讓家裡的妻兒也都來做短工,這好事晚了可就沒了。

大多數人都打算做完短工就帶著錢回家過年,等明年農閒的時候再來做工。

可也有的人動了長期留下來做工的念頭。

不是每個人回家都有良田可種。

有些人本就為生計發愁,若能留下來長期做工,一年下來的收入未必比種田差。

而且這裡黑匪山這一帶治安好,村民們都很厲害會功夫,山上山下日日有巡邏隊,一般的鼠惡之輩根本不敢來鬨亂子。

於是,有些外來人口就在山腳附近、山道兩側自己蓋房子,想要安頓下來。

郝村長對此表示支持:

“雖然不是我們的村民,但是我們樂見長期做工的人在山下附近安頓,若生活上遇到什麼難處,我們也可伸手幫一把。”

就這樣,一些工人自己在路邊蓋了簡易的小屋子住進去,有的甚至還在屋子門口擺了小攤子賣點雜貨。

一直以來荒無人煙的小道,逐漸有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良民村也計劃在路兩邊建屋子。

不過他們不是建村民住的小屋,而是打算建客棧食肆。

郝仁和伍瑛娘夫妻倆商量了一下:

“現在黑山墨和黑山布都有了銷路,越來越多的外地商人想來進貨,也不便讓外人都入村,不如在山下建個大點的客棧。”

“一來可以供外地商人落腳,二來也可以直接在山腳下談生意交貨,三來客棧的營收也是一筆進賬。”

“那就開一家黑山酒樓的分店,正好縣裡的酒樓生意也不錯。”

伍瑛娘在白雲縣的黑山食肆沒有換名字也沒有擴店麵,而是在更中心的地段又開了一家新的酒樓,叫黑山酒樓。

和黑山墨分品類的道理一樣,黑山食肆物美價廉量大,適合尋常人家下館子;黑山酒樓裝修得大氣亮堂,適合本地的富庶人家或外來商客氣派宴請。

黑山酒樓還提供上等客房,供商旅歇腳。

雖然開了新店,但伍瑛娘現在不用日日親手下廚了,山上的夥房隊可以撥出人手來酒樓,按做工一樣算工錢。

至於山上夥房隊若是人手不足了,就再選一批人入夥房隊,源源不斷地培養出後廚人手。

夥房隊是理想差事,隻要被選上,沒人不願意去。

白雲縣原本最氣派的和旺酒樓風頭被黑山酒樓壓了下去。

這個冬天,潯州的讀書人用著黑山墨。

百姓穿上了黑山布。

村民為黑山墨榨油。

短工在黑山作坊做工。

富人在黑山酒樓把酒言歡。

昭慶七年末,在離京城數千裡外的偏僻落後之地,黑山二字越來越響亮。

金銀彙成河流,滔滔不絕地流向黑匪山,流向郝仁存錢的洞穴。

原本的洞穴已經滿得塞不下了,好在山上洞穴多,又擴了兩個巨大的洞穴存金銀。

冬夜星月明亮。

山上風大,帶著濕氣的冬風撩起衣擺和長發。

郝仁、伍瑛娘、白洵、秦老頭還有花二娘清點好山洞裡最後一箱金子,將出入的洞口封上塗毒。

花二娘震撼道:

“按照這個勢頭下去,真變成金山銀山了,這是能養整個潯州啊。”

郝仁的棉衣被黑夜揉成一抹蒼涼的淺灰,他周身氤氳著一團霧氣,目光卻鋒利似刃。

該設法花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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