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審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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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知是特意跟著花二娘來送飯的。

為了近處看看靡婆王到底是什麼樣子。

她聽說靡婆人凶殘得很,還喜歡吃人肉。

聽說靡婆王的眼睛細長的像兩條蛇,嘴巴像狼,鼻子和水牛一樣。

總之,就是很凶很嚇人。

蘇知知之前站在山頂,遠遠地根本看不清阿那羅的樣子。

現在人抓回來了,她自然要抓住機會來看。

花二娘爽快地答應了:

“想看就跟著來,他吃了軟筋散,最多能站起來,掐隻雞的力氣都沒有。知知你一拳就能揍倒他。”

薛澈也跟著來了。

昨日暴雨山崩的場景把他嚇了一跳,場麵實在是駭人。

他想到魏爺爺說作戰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占了地利與人和,所以前兩次都將靡婆軍隊打退。

而第三次,薛澈見識到了天時的力量。

大家都說,老天爺看不下去了,親自出手收拾蠻人了。

薛澈本來以為自己淋了一場大雨會生病,結果今早起來精神得很。

他也好奇靡婆王阿那羅是個怎樣的人。

他們走到山頂的小屋門口。

旁邊守著幾個村民,有的練功,有的鋸木頭,有的在剝豆角,看守俘虜也不妨礙他們各做各的事。

花二娘、蘇知知和薛澈先把飯菜給了村民,最後剩下的一碗給阿那羅。

花二娘看見阿那羅就想起那些被踩得粉身碎骨的蠍子。

嘖,真叫一個心痛。

“要不是為了讓靡婆撤軍,老娘直接一碗斷腸散給你灌下去。”

蘇知知也放了幾句狠話。

花二娘看著鬨心,放下飯碗就鎖門走了。

門被關上。

阿那羅學過用筷子,拿起碗筷就開始吃。

碗裡是米飯,摻雜了些小米雜糧,水分剛好,米粒不硬不軟。

飯裡麵居然還有一小塊肉丁。

估計是打過肉菜的飯勺子沒洗,盛米飯的時候沾到了一小塊肉。

很小一塊,但吃到嘴裡很香,比靡婆王宮的廚子做得還好吃。

阿那羅靠坐在牆角埋頭大吃,根本不管有沒有下毒,反正已經落在人家手裡了,死之前至少吃飽飯。

他低頭吃飯的時候,注意到地上多了兩個橢圓的影子。

阿那羅抬頭看向窗戶。

窗外,隔著鐵柵欄,有兩個小腦袋。

兩個孩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他。

“咳咳咳……”阿那羅被米飯嗆了喉嚨。

他咳了好一會兒,用怪腔怪調的大瑜話問:

“喂,你們兩個小鬼看什麼?”

蘇知知:“在看你這個大鬼。”

阿那羅扒完了碗底最後一口雜糧飯,懶懶地靠著牆:

“看了,然後呢?”

蘇知知的目光在阿那羅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很失望地發現他和傳說中一點都不一樣。

沒有蛇一樣的眼睛,沒有水牛的鼻子,也沒有狼的嘴巴。

就是一個長得很正常的人,膚色很深,瞳孔好黑,眼白好白。

而且很年輕,看起來比村裡的魏七哥哥小。

蘇知知想到今天早上無意間聽到爹娘在說審問阿那羅的事情,於是挺起胸脯道:

“我們是來審問你的!”

薛澈扭頭:“……是麼?”

噗嗤,阿那羅笑了一下,沒忍住。

薛澈的確心中有疑惑,就問了:

“你為什麼攻入大瑜,以靡婆之兵力,挑釁大瑜隻會失敗,你為何要讓你的將士白白送了性命?”

阿那羅扯了一下嘴角:

“我不是好人,想打就打,你一個小鬼懂——”

後麵半句話沒說完,一顆石子從窗口的柵欄間隙飛進,朝著阿那羅襲來。

阿那羅偏頭躲開。

石子砰地一聲打中了牆壁,在牆壁上留下一個淺坑。

阿那羅麵上閃過意外之色,腦中忽然回憶起第一次交戰中,他們好多匹馬的眼睛都被打傷了。

“嗬,是你們這些小鬼打的馬眼睛?”

阿那羅眼中出現幾分興味:

“彈弓打得不錯,力度很夠。”

他八歲的時候就跟著父王上戰場,最早的武器也是彈弓。

蘇知知又拉開彈弓:“我們在問你問題,你現在是俘虜,你要回答。”

“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不是我做了俘虜,是因為你彈弓打得好。”

阿那羅揉揉自己的後腦的頭發,

“有個叛徒殺了我父王,帶走了我們靡婆的財寶。大瑜皇帝吞了我們的財寶,收留我們的叛徒,還要我們上貢。”

“貢他個鳥!就算會敗也要打進來出口氣,最好還能殺了那個叛徒。”

蘇知知聽得很氣憤,跟著罵:“貢他個鳥!”

薛澈拉了一下蘇知知:“知知,彆學他的汙言穢語。”

蘇知知拍拍自己的嘴,繼續問:“可是我們嶺南的百姓可沒惹你,我們黑山鄉的人沒殺你父王,這裡的人是無辜的。”

阿那羅:“我要報仇,要出口氣,要逼大瑜把叛徒交出來。我說了我不是好人,不會顧這些。”

薛澈肅著臉:“你是出了一口氣,可你的子民和嶺南的百姓都遭殃了。”

阿那羅挑眉:“嗬,小鬼,要是我殺了你爹,然後我帶著大軍回靡婆了,你會怎樣?”

蘇知知一聽,眼裡蹭地一下就冒起火:

“你殺我爹的話,那我就殺了你,追到靡婆殺你,把你抽筋拆骨燒成灰!”

阿那羅:“要是有很多靡婆的將士和百姓攔著你呢?”

蘇知知:“那我也要殺,如果現在殺不掉,那我就活著,變得越來越強,強到可以殺你報仇。”

阿那羅扭扭身子,換了個姿勢靠牆:“那你也和我差不多嘛。”

薛澈潑了盆冷水:“知知說的是足夠強的時候,而你們靡婆現在還不夠強,所以你現在被關在這。”

阿那羅擰起眉,瞪薛澈一眼:

“小鬼,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討厭?”

薛澈乾脆:“沒有。”

阿那羅翻個身子,往地上一躺,不說話了。

蘇知知和薛澈看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第二天,蘇知知的腦袋又出現在了窗口。

這次隻有蘇知知,薛澈沒來。

阿那羅挑眉:

“乾嘛,你又來審問我啊?”

蘇知知趴在窗邊,被太陽曬紅的臉蛋點呀點:

“嗯,我又想到了要審問你的問題。”

“問吧。”阿那羅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他一個人被關著很煩,說說話也好。

他不反感和小孩子說話,直來直往的才有意思。

除了打仗的事情,他和烏納那些人都聊不到一起。

在靡婆的時候,他也會和王宮外的孩子們說話,甚至一起捉鳥,一起在清澈的溪流中洗澡。

“你們靡婆人真的喜歡吃人肉嗎?你們會把人肉做成肉丁放進醬菜裡嗎?吃的時候不嚇人嗎?”

蘇知知小嘴叭叭地吐出幾個問題。

阿那羅咂嘴,翻了個白眼:

“你個小鬼頭聽誰瞎說的?我們才不喜歡吃,人的肉吃起來沒有豬肉羊肉香。我們是在戰場上缺少糧食,餓得實在沒吃的了,就隻能把敵人吃了。”

“什麼肉丁醬菜的,沒那麼麻煩,直接切塊烤一烤或者扔鍋裡煮。都餓成那樣了,哪有什麼心思剁肉丁醃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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