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還好不知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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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過後,朝廷派來了新的嶺南戍邊軍。

袁遲則率軍回長安複命。

同一時刻,慕容棣和秦源從長安出發,一路馬不停蹄地往黑匪山趕。

西風把路上的日子呼呼地吹走。

等到嶺南的天氣也真的涼下來時,慕容棣和秦源再一次來到了白雲縣。

在州府衙落腳卸了行李後,就低調地去了黑匪山。

快一年不見,黑匪山的變化很明顯。

他們去年在的時候還沒成立黑山鄉,那時候良民村附近隻是有幾個雜姓村而已。

現在黑山鄉成立了,裡麵的人口、店麵、屋宇都更多了。

黑山鄉入口處的小土包已經被清出了一條道,便於物資進出運送。

慕容棣深吸一口氣,覺得這裡的風都是甜的。

事先得到消息的郝仁和伍瑛娘等人在山腳下等他們。

慕容棣一下馬車,就笑著上前:

“舅父舅母。”

秦老頭從後麵走出來,精神抖擻:

“哎呀,長安的金窩銀窩不如我們黑匪山的山窩窩。”

郝仁和伍瑛娘眼中也有笑意:“一年不見,棣兒又長高了些。秦老在長安辛苦了。”

“哥!”

“秦爺爺!”

蘇知知和薛澈圍過來叫人。

慕容棣輕拍了蘇知知和薛澈的頭:“你們倆也長高了點。”

蘇知知和薛澈分彆走在慕容棣的兩側,像慕容棣的小保鏢一般。

“哥,我們現在是黑山鄉了,我們的人和糧食都比以前多了。”

“哥你聽說了靡婆人來的事情嗎?”

“我們打仗了,我們好厲害……”

蘇知知忍不住地和慕容棣分享這段時間的經曆,一說就停不下來。

伍瑛娘:“你們兩個讓棣兒先休息休息,等他休息好了,吃飯的時候慢慢說。”

紫玄長老來了,看著秦老頭道:

“哼?憑那你手藝,在長安收獲不少吧。”

秦老頭喜上眉梢,手裡飛出一道晃影:“接著!”

紫玄長老兩指一撚,發現飛過來的不是梅花鏢,而是一顆珠子。

是夜明珠。

紫玄長老:“秦簡你可真是大發了,拿這珠子當暗器使。”

秦老頭嗤笑一聲:“彆裝了,你不就喜歡這些東西?送你一個,權當你給我看家的酬勞。”

“誰稀罕?”紫玄長老一臉嫌棄地把珠子塞進了自己袖子裡。

秦老頭看見紫玄長老的長胡子沒了:

“你胡子呢?”

紫玄長老:“我剪了,這樣顯年輕。”

秦老頭:“嗯,剪挺好,下次彆剪了,顯老。”

紫玄長老抽出寶劍,兩人又開始活動筋骨了。

秦源則徑直去找祖父秦嘯。

祖父年紀大了,在偏遠山村住了一年,定然想家。

說不定見到自己的時候,會哽咽地懊悔去年沒跟著一起回京。

秦源在山上找了一圈沒見人,後來打聽一問,往山坳方向走去,發現祖父居然穿著鎧甲在練兵。

祖父站在指揮台上,手中的令旗翻飛,威勢赫赫。

秦源往指揮台走去,雙手負於身後,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祖父,孫兒來了。”

秦嘯扭頭:“乖孫,我忙著練兵呢,你先坐一邊等會兒。”

秦源:……

慕容棣在郝仁家洗好了澡,換了身乾淨衣服。

衣服是從布坊拿來的,布坊裡有些多餘的成衣,陸春娘找了兩套大小適合的送來。

棉質的衣裳,柔軟貼身。

慕容棣坐在主屋內,麵前放了一碗熱茶。

熱氣氤氳,茶香撲麵。

他在京城的時候腦子裡有一根弦一直是繃著的,此刻終於有一種放鬆下來的感覺。

郝仁、伍瑛娘、慕容棣三人一同說話。

蘇知知和薛澈捧著自己裝了茶水的小竹筒,坐在小板凳上聽。

“……母妃已經知曉舅父這邊的情況,且在宮中和淑妃聯手。”慕容棣將京城的情況一一說明,

“我此次來嶺南,至少三年,可惜舅父卻要去京城了。”

郝仁將手落在慕容棣的肩上:

“我回京是必然,你來的時機正好,嶺南這邊我會交托在你手上,顧刺史、宋縣令還有村中人都會與你同心協力壯大此處。”

袁遲那天說的沒錯,若光靠硬碰硬,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必須回京,一步步接近皇權,但嶺南是他們的後盾,也不能放下,需要有人在。

慕容棣此時回來接手,時機正好。

慕容棣心中雖覺得可惜,但懂得舅父的意思:

“我明白,我們不僅在西北和嶺南要有人,還需要有人進入前朝,取得父皇信任。”

“有顧刺史宋縣令還有村中人的保護,我在嶺南很安全。母妃獨自一人在長安,我心中也難放下,你們去了長安,母妃心中也會好受些。”

慕容棣看向蘇知知和薛澈,笑:

“母妃上回收到你們做的手串後,喜歡得緊,日日都戴在手上。”

蘇知知一聽就來勁了:

“我還會做好多東西呢,等我見到姨姨,她喜歡什麼我就送她什麼。”

“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能送給她。”

屋裡幾人聽了都笑。

慕容棣問:“之後我見不到你們,那你們能不能也撿幾個好看的石頭送我?”

蘇知知:“沒問題!”

慕容棣:“現在就去?”

蘇知知拉起薛澈:“走,現在就去!”

蘇知知和薛澈出門撿石頭去了。

屋內,郝仁道:“你把他們支走,可是有什麼事想說?”

慕容棣:“是有一件事,怕嚇著他們倆。”

慕容棣轉而提到了自己和師父下皇陵發現的事情。

郝仁聞言,眉心蹙起:

“先帝和明懷太子都中毒?”

先帝駕崩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郝仁也隻是蘇知知這個年紀。

郝仁記得那時候先帝和太子都離世,二皇子失蹤,先帝子嗣不多。

除去夭折的和太過年幼的皇子,隻有三皇子可繼位。

父親有一日回來在家中曾歎息:“三皇子與太子差之遠矣,但國不可一日無君。”

不久後,慕容宇便登基為皇。

“還有幾位太妃也有中毒跡象,”

慕容棣思忖道,

“我原本不解為何,但後來發現,中毒的太妃都曾有身孕且出身望族。”

郝仁:“你懷疑是太後和慕容宇而下的手?為了防止有皇嗣倚仗母族爭權奪位。”

慕容棣點頭:

“我進宮告訴了母妃此事,母妃和淑妃設法從太醫院那查到了以前的醫簿記錄。那幾位太妃的確都曾有孕,但都死於難產,胎兒也沒活下來。”

郝仁食指在桌上輕扣,眸光凝重。

伍瑛娘道:“還好你把兩個小鬼頭支開了,否則知知要是聽到這事,回頭又要把自己埋起來裝死人玩了。”

郝仁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溫聲道:“還好沒聽到,說不定晚上要嚇得做噩夢的。”

山後,溪水邊。

每一顆鵝卵石都被陽光照得光滑透亮。

蘇知知和薛澈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裡各自握著一把小石頭。

孔武坐在旁邊提了一筐子的魚。

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岸邊的秦老頭,聚精會神。

秦老頭滔滔不絕地回憶著環京城下鬥之旅的精彩場麵:

“……那墓裡邊可全都是夜明珠啊,亮得我們倆眼睛都花了。”

“喲,你們是沒看見,被毒死的那些,骨頭有多黑……”

“前太子那墓裡可窮了,嘖,窮得沒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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