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日,李樂知重新回到了學堂。
裴夏卻沒有回來。
薑楚月偷偷去打聽,得到的消息確是裴夏已經找好了人家,正在待嫁。
薑楚月告訴沈妗淑的時候,沈妗淑沉默良久。
她當時去找裴夏,可不隻是為了看她笑話。
雖然她經常跟李樂知冷嘲熱諷她跟薑楚月,但她知道裴夏跟李樂知的情況不同。
她想要避免的便是裴夏被草草嫁人,沒想到還是避免不了。
真是人與人真是不同命。
李樂知雖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囂張跋扈,她現在是真真實實體驗到了沈妗淑剛來學堂時的心情。
她這件事甚至比沈妗淑與謝長硯的事更加讓旁人感興趣。
畢竟李樂知不僅是女子,還是國公府的嫡女,她到底為什麼想不開在詩會乾那些見不得人可是人人都想知道的。
但國公府卻不允許眾人談論此事,一聽到便讓人去打那多嘴的板子。
久而久之便沒有人再敢去談論了。
但那些異樣的眼光還是讓李樂知承受不住。
李樂知看著沈妗淑的背影,內心突然有了一個計劃。
沈妗淑不是喜歡謝長硯嗎?
那她便把沈妗淑喜歡的人奪過來!
這時,沈妗淑突然感覺到渾身不舒服,回頭去看時正好對上李樂知來不及收回的眼神。
見李樂知慌忙躲開,沈妗淑奇怪的回了頭。
真是莫名其妙。
…
謝長硯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坐不住了。
他原本是想借著沈妗淑當眾念那淫詞豔曲,壞了名聲。
自己再如救世主一樣出現在沈妗淑的麵前,說自己願意娶她,隻不過她的名聲已經壞了,是做不了他的正妻,寧遠侯府未來的主母。
到時候沈妗淑肯定會慌亂無比,生怕自己會拋棄她,他再順勢而為讓沈妗淑做妾。
沒想到一切都變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沈妗淑是怎麼發覺的,又是怎麼調換回來的。
而且李樂知跟裴夏的詩句並不是她們原來準備的那首。
出現在詩會的詩句隱晦不少。
想到這,謝長硯憤怒的把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
在外麵的孟錦雲著急忙慌的進來。
看著謝長硯明顯被氣的不輕,她眼眶都紅了。
“表哥,你為何一直執著想娶沈妗淑,若是她不想嫁給咱們府裡,咱們便不要她了,何苦日日受她欺負!”
看著孟錦雲,謝長硯的心情好了許多。
“錦雲,你不懂。”
其實他也不懂自己為何這麼執著沈妗淑。
明明一開始自己便不想與她有任何交集,是她一直糾纏著自己,自己這才一直擺脫不了。
讓她做妾算是抬舉她了!
她現在都沒給過自己好臉色!
而且李秉也在調查詩會的事,差點就查到他的頭上,還好他察覺到不對勁,早早便安排好了一切,不然隻怕李秉會更加不待見他!
但如今他連見沈妗淑一麵都很困難!
孟錦雲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表哥,是沈妗淑不識抬舉…”
…
李樂知開始頻繁出現在謝長硯的麵前。
她開始在謝長硯回府的必經之路製造一些意外。
兩人在京城最大的藏書館裡遇見。
謝長硯蹙眉想離開,卻和李樂知相撞。
李樂知身上的墨水往謝長硯的身上撲去,瞬間謝長硯的衣裳黑了一大片。
他的臉色也黑了下來。
他抬眸,對上的卻是李樂知含淚的雙眼。
不知為何,他想起來了沈妗淑以前也是經常含淚看著她,求著他。
他頓時歇了氣。
李樂知仍舊在道歉:“謝公子,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賠你一件新的如何?”
罷了,李樂知到底還是國公府的嫡女,他不能惹她。
他朝著謝長硯溫和一笑:“無妨,隻是一件衣裳罷了,李小姐沒有受傷便好。”
這一笑讓李樂知有些愣住。
這謝長硯真是長了一副好皮囊,怪不得沈妗淑執著了這麼多年。
李樂知的嘴角揚起來了一抹得逞的笑。
看她到時候把謝長硯帶到沈妗淑麵前,她會是什麼臉色!
隻是在不遠處,薑楚月正目睹了一切。
天殺的,她原本隻是想過來找一下書,沒想到看到了眼前的這些。
她匆匆忙忙的趕過去將軍府,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確保沒人後才悄咪咪的告訴沈妗淑。
“李樂知這幾日不對勁,她總是盯著你,今日我竟然還看見了她跟謝長硯糾纏不清。”
沈妗淑動作一頓。
“她這是想做什麼?”
薑楚月托著下巴思索了一番:“她不會覺得沈姐姐還喜歡謝長硯,想把謝長硯奪過來報複沈姐姐你吧。”
看來薑楚月跟自己待久了也變聰明了。
沈妗淑輕笑出聲:“她想拿就拿過去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整出個什麼名堂出來。”
現在她在意的不是什麼李樂知,而是燕溪山。
燕溪山自從上次給了她承諾後便消失了。
沈妗淑故意幾次路過太傅府,卻怎麼也遇不到燕溪山。
她頓時惱羞成怒了。
這燕溪山怕不是欺負她年紀小在騙她!
虧她還真的以為他原諒她了,原來隻是在逗自己玩。
越想越生氣,沈妗淑讓玉蘭把之前燕溪山送的木材都丟去了最角落的地方。
什麼木材,她想要就自己去買!才不要他的東西。
虧她一直舍不得用,燕溪山就是就是這麼對她的。
氣死她了。
但冷靜下來後,她又忍不住想燕溪山到底去做了什麼。
這天,沈妗淑想去找葉衣舞。
但沈父跟葉衣舞一見到她,兩人便都閉上了嘴。
看著兩人奇怪的氛圍,沈妗淑摸著下巴去打量兩人的神色。
“咳咳,淑兒啊你怎麼來了?莫不是餓了?爹讓人去給你準備些糕點先墊墊肚子。”
說著,沈父便想溜走,但卻被沈妗淑攔住了去路。
“爹,娘,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被戳中心事的沈父有些不自然。
“這,這怎麼可能。”
“那一定是有!”沈妗淑頓時想到了她兄長。
“爹,兄長不會出事了吧?不然你們怎麼一直有事瞞著我不說。”
見沈妗淑快要落淚了,沈父連忙道:“不是你兄長,是,是燕溪山!”